梁丁:目睹一顆「公民之心」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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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12日訊】3月6日到3月13日,在上海和河南靈寶看守所,青年王帥度過了人生中最難熬的8天。「我到現在也想不通,在網上發一篇帖子,又沒對哪個人指名道姓,怎麼就算『誹謗』了?」王帥對記者說。他更沒想到的是,靈寶市公安局的網警會如此有能耐,迅速認定發帖者是遠在上海的他,並跨省追捕,將他「捉拿歸案」。

若不是因為那篇《河南靈寶老農的抗旱絕招》的帖子,王帥僅僅是上海灘萬千小白領之一,從家鄉河南靈寶,來到繁華都市,像每個勤奮的小白領一樣,努力的想在這個夢幻都市出人頭地。

這樣的夢想殘酷又鮮活,脆弱卻頑強,是我們這個時代的隱喻。一個發帖者名帖子換來被囚八日,這樣的新聞當然具備極高的傳播學價值,它指向強大到似乎無所不能的公權力,就如同是靈寶當局可以如此迅捷有力的抓捕一名發帖者;他指向公民所涉及到的言論自由,以及我們社會,我們的公權力,我們的一些地方官員對待它的態度。這些無疑都是一些重大卻膠著的話題。

而我想說的是,目睹這樣一個事實,最令人難過,令人哀傷的是:也許我們目睹著一顆「公民之心」正在死去。

在被囚事後,王帥向記者坦露的心路, 「自己早已不做熱血青年好多年,」但這次看到「鄉親們被逼到了絕路」」,忍不住站了出來。「我本來是想通過正常渠道反映的,可根本沒用。」他向記者展示了通話記錄,有打給各級國土部門和相關紀檢部門的,「沒有任何回音」」這時他才想到在網上發帖,為引起人們注意,用了當時比較熱門的「抗旱」。

「這件事確實給我一個深刻教訓,以後再不敢多管閒事了。」王帥說。作為上海的一名白領,他這次「打抱不平」確實付出了慘痛代價。「再多拘我幾天,工作都該丟了。你知道現在工作不好找,回家務農都沒地了!」

可以看到,被囚之前的王帥,依然還擁有天真,理想,人道主義這些高貴的東西,他所作出的行為與他的現實利益、與他在這個大城市的夢想無關,而僅僅關乎一個人的價值感,關乎人的尊嚴,關乎公民權利、公民作為,這樣一些維繫社會良善的東西,這時候的王帥,幾乎快全部褪去自己在大都市中堅硬的、技術化的、充滿無比現實感的追夢者角色定位,無限的接近於一個公民。

這種具有著公共性,試圖維繫與我們自身具體利益無涉的他者和社會的基本價值,無疑是一種彌足珍貴的公民價值和理念,卻在發端孕育時,被強大的、堅硬的、似乎無所不在的地方權力活生生的掐死,不容一絲情面。因為王帥發現,這些權力擁有者,甚至可以輕而易舉的扼殺他在大都市的追夢之路,他沒得選擇,只有妥協,只有在接下來成為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犬儒主義者,然後帶著冰冷,功利,無比現實的心臟在這個城市繼續生存、追逐下去。

這是多麼的令人哀傷,不知道,還有多少個「王帥」,在公權力面前,面臨如此難堪恥辱的境地?「不、我不同意」,至少在今天,我們得大聲向靈寶當局等當權者發出控訴:你們的作為讓人感覺噁心,作為公民,不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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