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圖:龍鳳胎孤兒未卜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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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3月4日訊】這場家庭變故肯定會對他們造成影響,雖然現在九年義務制教育階段的學費是免的,但是他們家失去了父親這個頂樑柱,就等於失去了生活來源,當生活越來越艱難後,他們肯定會面臨綴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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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9月26日我前往貴州走訪貧困家庭,當地打完小學校長楊國臣對我說他們學校有一對上學的龍鳳胎,因為父親突然去世而成了孤兒。在楊國臣的帶領下,我來到了正在上課的二年級教室。班主任指著一個臉上有道小傷疤的小男孩告訴我:「張仁傑,這就是那對龍鳳胎裡的男孩,他的名字叫蒙光榮,今年7歲。他的家庭狀況實在惱火(惱火在當地是加重語氣的意思,有著非常或者不好的話意),今年夏天他的爸爸不幸跌入水池裡淹死了,他的母親因為傷心過度而變得有些精神癡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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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打攪正在上課的蒙光榮,我便在教室外等待下課。當下課鈴聲響起後,班主任指著一個背靠著學校走廊的小女孩對我說:「你有沒有發現她和蒙光榮長得很像?她就是蒙光榮的姐姐,名叫蒙光叢,她們是一對龍鳳胎。真是可惜呀,好好的一個家庭突然遭遇不測,他們家以後的生活很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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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光榮也在下課後來到了走廊上,他和姐姐看起來很憂鬱。班主任很憐惜地說:「這兩個孩子上面 還有一個姐姐,正在讀初中。她們家以前雖然窮一點,好歹日子可以過下去。可她們的爸爸因為一時喝醉了酒,意外掉進水池淹死了。他們的爸爸這一走整個家庭就 垮了,你說一個女人帶著三個孩子怎樣生活?尤其她們的媽媽現在自己都變得癡呆了,哪還有心思照顧三個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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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突然的家庭變故,龍鳳胎姐弟倆的臉上看不到同齡人應有的陽光笑容,一股抹不去的憂傷在他們的臉上浮現著。楊國臣校長不無擔憂地說:「蒙光叢今年讀小學一年級,她的弟弟蒙光榮讀二年級,這兩個孩子在學校裡表現很好,非常誠實並且聽話,他們的成績都是優良。可是這場家庭變故肯定會對他們造成影響,雖然現在九年義務制教育階段的學費是免的,但是他們家失去了父親這個頂樑柱,就等於失去了生活來源,當生活越來越艱難後,他們肯定會面臨綴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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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學後姐姐蒙光叢帶著弟弟蒙光榮坐在學校旁邊小商店門口的椅子上,悶聲不響地低頭吃著老師送 給她們的方便麵。小商店的老闆娘提及這兩個孩子遭遇,有些著急地說:「這兩個孩子的家還在山裡面,她們每天都在這裡等她們的媽媽來接她們回家。現在山裡下 過雨路面不好走,不知道她們媽媽什麼時候能來?唉,你說她們的爸爸怎麼說走就走了?自從她們家出事後,她們媽媽也變傻了,照這樣下去這個家非得散了不可! 唉,這三個孩子都沒有成人呀,你說這日子以後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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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1日國慶節,我來到龍鳳胎居住的大山裡。在舉國上下歡慶的日子裡,這戶家庭還沉浸在失去親人的悲痛中。在村長和校長的帶領下,我見到了呆坐在堂屋小椅子上的龍鳳胎媽媽盧德仙,在她的身旁堆著一些沒有剝掉米粒的玉米。盧德仙見到我 們後一聲不吭,她腳上穿著解放鞋,身上的衣服已經落滿了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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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放假,雙胞胎姐弟的大姐蒙光玉也回到了家中。蒙光玉在鎮中學讀書,做為這個家庭的長女,爸爸的去世使她一下子她成熟了許多,她回到家後一直不停地幹活做事。來到山裡的積水潭邊洗杯子她,很傷心地說:「我爸爸淹死後,媽媽一下子變得遲鈍了。原來我們家裏還是有笑聲的,可是現在媽媽根本就不笑了,她總是一個人一坐就一整天,也不愛講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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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好杯子後,蒙光玉為我們沏好了茶水,然後轉身來到院子裡忙著翻曬收上來的稻穀,她邊幹活邊說:「我從學校回 到家裏要走20多公里山路,這幾天學校放假我就趕快回來幫媽媽幹活。現在家裏的重活輕活全都落在媽媽一個人的肩上了,我儘可能幫媽媽多幹些活,可還是有很 多活我幹不動。」黛綠的大山聳立蒙光玉身後,她居住的房子是很多年前的土胚房,房子上鑿開的窗戶不是被石塊封死就是胡亂用塑料布遮擋著,山裡的寒氣從破洞 口肆無忌憚地灌進屋內,屋頂上鋪蓋的稻草風吹雨淋變成了黑色,有一些順著屋簷搭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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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曬完院內的稻穀,蒙光玉輕聲喊來弟弟蒙光榮,讓他陪自己去爸爸的墳前看一看。十月的大山裡入秋後空氣甚涼,姐弟倆仍光腳穿著夏天單薄的拖鞋。她們急急地走在到處是石塊和雜草的土路上,臉色凝重。蒙光玉對我們說:「妹妹去外婆家了,本來我也想去,可我要利用放假的時間在家裏幫媽媽多幹些活。看到媽媽這個樣子,我心裏很難受。我的學校離家遠,平時很難得回來,只要我回來後我肯定會去爸爸的墳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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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的山巒因為秋收而抹上了青黃的亮色,有些稻田已經完成了收割。蒙光玉指著前面一塊沒有收割完的水稻田說:「叔叔,那就是我家的稻田。記得去年這個時候爸爸和媽媽還在田里忙,誰知道今年爸爸就不在了,家裏的水稻只有媽媽和奶奶收。因為媽媽背不動稻穀,奶奶找了親戚過來幫忙。媽媽今年一邊收稻穀一邊哭,奶奶有時還勸她不要哭了,可她還是經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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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灌木雜草深處有座新壘起來的墳堆,墳上的紙幡因為白紙脫落僅剩下禿禿的幡竿插在黃土上。蒙光玉含著眼淚說:「前面就是我爸爸的墳,爸爸死後就被埋在這裡。鄰居說我媽媽經常一個人偷偷跑到這裡哭。我很想我爸爸,可是學校太遠了我在學校住校,只有回家後我才能到這裡來看看我爸爸。我很想我爸爸,他怎麼不管我們突然就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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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著弟弟,蒙光玉姐弟倆「噗通」跪在墳前朝著黃土堆磕頭,蒙光玉很傷心地說:「爸 爸,我帶弟弟來看你了!爸爸,我們很想你!媽媽天天哭,也不說話了,也不笑了。爸爸,我真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我們明明好好的一家人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 爸爸,你真的走了嗎?真的不管我們了?我現在上學的時候心裏很難受,爸爸,我昨天還夢到你了……」

新墳靜默,墳上已有雜草長出。風過,綠色的草和幡上未脫盡的白紙來回輕輕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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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裡有一些人工修建的蓄水池,村長說這是一年大旱後想出來接雨水的方法。因為山裡沒有水源飲水困難,如今的人畜用水全都靠這池子裡下雨天接到的雨水,可即使這樣到了冬天仍會面臨嚴重缺水的困難。

經過一個蓄水池,蒙光榮「噌噌」兩下就往池子上爬,他邊爬邊問姐姐:「姐,我爸是在這池子裡淹死的吧?我聽媽媽說他是喝醉了酒,跑到池子裡洗澡的時候淹死的。姐,爸爸怎麼突然就淹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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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隨其後的姐姐蒙光玉趕快制止了弟弟往上爬,她在池子邊用手指著像泥漿似的渾濁的雨水,又生 氣又著急地告誡弟弟:「你以後不要再爬水池了,你不知道這池子裡的水有多深,如果掉進去就爬不上來了。你難倒忘記了爸爸就是不小心掉進池子裡淹死的,你以 後不要再爬了。如果被媽媽知道了,她肯定會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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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戶大門緊閉的農舍,屋前已經雜草叢生。蒙光玉指著這間房屋告訴我:「這是我們以前的家,以前我們和爸爸媽媽住在這裡。自從爸爸死了後,媽媽帶著我們搬到奶奶家裏住了,媽媽說她不敢再在這個房子裡住,她害怕爸爸的魂還在這座房子裡沒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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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裏,蒙光榮坐在盛玉米粒的盆子上剝玉米,蒙光玉則坐在小椅子上拔弄著手指。看到回家的兩個孩子,盧德仙用虛弱的聲音問道:「你們倆去哪裏了?讓我在家裏擔心。你們千萬不要去水池邊玩,聽到沒有,那裏很危險。」

低著頭的蒙光玉小聲地說:「我沒帶弟弟去水池邊,我們去看爸爸了。我很想爸爸,昨天晚上做夢我還夢到爸爸了,所以我今天帶著弟弟一起去看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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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大女兒的回答,彷彿一下子鉤起了傷心,盧德仙又坐在椅子上不吭聲地發呆起來。蒙光榮也停止了剝玉米,眼神茫然地盯著屋內一角,不一會兒眼睛就紅了。家裏的土黃狗來到蒙光榮身邊,沉默地佇立著。面對家裏突然靜下來的氣氛,蒙光玉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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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光玉來到廚房幫奶奶做飯,蹲在爐子邊準備起火炒菜的奶奶錢明秀小聲地對蒙光玉說:「你以後不要讓媽媽傷心了,也不要帶弟弟去池子邊玩。你們現在姐弟三個全靠媽媽一個人,現在爸爸不在了,以後要多聽話多幫助幹活!你是姐姐,以後要好好照顧弟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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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午飯很快就做好了,盧德仙心情不好不想吃飯,奶奶錢明秀帶著大孫女和孫子圍 坐在炒菜的小爐子旁,每人端著一碗白米飯吃鍋裡的辣子素瓜。奶奶錢明秀挑著碗裡的白米飯,儘量壓抑著難過的心情說:「我大兒子蒙煥龍就是命薄,你說平時也 不怎麼愛喝酒,怎麼突然一個人淹死了?我大兒子沒死之前,我在廣東和一直打工沒有結婚的小兒子生活。 等我聞訊匆忙從廣東趕回來,大兒子已經安葬好了。看著埋葬大兒子的墳堆,我真不敢相信我的兒子已經與我陰陽相隔了。我今年62歲,是個殘疾人,我做夢都沒 有想到我會白髮人送黑髮人。大兒子現在死了,丟下老婆孩子四口人不管了,你說這將來的日子怎麼過呀?我現在反倒勸大兒媳婦不要太難過,人既然已經死了,哭也哭不活了!唉,說來說去還是我大兒子命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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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孩子奶奶錢明秀的話,坐在板凳上的盧德仙忍不住淚流滿面,她用手背抹著不斷滑落的淚傷心地說:「7月18日那天孩子的爸爸在外面喝了一點酒,他回來後說身上熱要去水池裡洗澡。等我去找他時,發現他 已經在水池裡淹死了,死的時候衣服還罩在頭上。我到現在都想不通,孩子爸爸怎麼說走就走了,丟下我和三個孩子?這段時間我晚上做夢夢到蒙煥龍從外面回來吃 飯,可當我從夢中醒過來時真想一死了之,那樣也許我就可以見到孩子爸爸了,可我心裏又捨不得三個還沒有長大成人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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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和遭遇不測的龍鳳胎家庭告別的時候,盧德仙坐在板凳上擺弄著已經有泥垢的手指 頭,她向我說了一些將來的打算,她說:「孩子爸爸現在已經死了,這個家也只能由我支撐了!看著孩子們一天天長大,我很害怕我一個人養不活三個孩子,我也不 想再改嫁。如果有誰願意幫我養這幾個孩子,我也願意給人養,因為我擔心自己養不活,但是我又希望可以看著孩子在我身邊長大,你說哪有當媽的不疼愛自己的孩 子的?我們原來住的房屋也快倒塌了,可我們沒有錢修。如果不維修的話,將來我和孩子們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記者手記:

盧德仙出生於1974年10月13日,是龍鳳胎姐弟的媽媽。提及家庭的變故,她總是以淚洗面。當我無意中翻看擺在桌子上的居民戶口薄時,卻發現裡面並沒有蒙光叢、蒙光榮龍鳳胎姐弟的信息。

問及原因,盧德仙說:「因為家裏沒有錢,所以蒙光叢、蒙光榮兩個孩子沒有上戶口。在我們這裡派出所規定小孩子出生後三個月內去派出所上戶口是免費的。 我們這裡是深山,村裡人一般都不願意走幾十公里山路去鎮上,我和孩子爸爸一年到頭都去不了一次鎮裡。這樣一晃過去了好幾年,有一天孩子爸爸去派出所給兩個 孩子辦戶口時,派出所說超過三個月期限後每個月要罰款五塊錢,孩子爸爸於是回來了。現在孩子7歲了,每月罰五元,加在一起就要八百多,可我們家哪裏有這麼多錢。

孩子的爸爸蒙煥龍1970年2月15日出生,比我大4歲。我不能說孩子爸爸是那種特別老實的人,但他對我和這個家已經盡力了。我們全家五口人的水田1.2畝旱地2畝,一年的全部收入是2000斤左右水稻和一些玉米,沒有其它的收入,一年辛苦下來只能維持家庭勉強開支。

1996年村里拉電線進村,村裡每戶平攤拉電線的錢,我們家攤派了3000元。因為家裏沒錢,我們向信用社貸款了3000元。後來我生下龍鳳胎孩子又需要錢,被迫向私人借了利息9厘多的高利貸。這些年我和孩子爸爸拚命幹活才把當時借的1200元的高利貸本錢還完,可是利息實在是還不起了。今年信用社還過來找我們家要我們還當時借的拉電線的3000元貸款,可我們哪裏有錢還!

今年7月18日孩子的爸爸掉進蓄水池淹死了,為了給孩子爸爸下葬,家裏東借西湊了1000多元買了口棺材。為了招待過來幫忙安葬的親朋好友,還在外面賒欠了一頭豬。

現在算下來家裏以前欠的債加如今借的錢,總共有一萬多元了。可是孩子爸爸也死了,這些帳光憑我一個人實在是沒有能力還。我們原來住的三間土房子,如今也漏得不成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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