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成:《集結號》抵英 看馮小剛追尋「大師」之作

何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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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3月13日訊】年前既有耳聞,大陸的一部新片,馮小剛的《集結號》,很火,號稱中國史上第二巨片,將於3月登陸英倫云云。然而,對之筆者始終提不起興趣,作為一個曾經「生在狼旗下的蛋」早對國產「大片」中的「主旋律」「偉、光、正」深惡痛絕了。
  
幾天前,應《集結號》在英發行商的邀請觀看了該片。平心而論,影片本身拍得不錯,講述的是一個退伍老兵的故事:在國共內戰時期的一次戰役中,中共方面派遣一個剛受了處分的連隊堅守陣地4小時,以集結號為令撤退,結果一天後集結號還沒吹響。連長谷子地(張涵予扮演)最好的搭檔在臨死前說,聽到集結號了,但谷子地沒有聽見,執著的決定堅守下去,結果全連自連長以下47人全部陣亡,為了尋找「集結號」到底響過沒,還給死去兄弟們一個名分,谷子地開始了終其餘生的「真像之旅」……


影片男主角谷子地(張涵予扮演)。(英國發行商Metro dome Group提供)

過億的製片投資,原班《太極旗飄揚》的特技製作加上劉恆的台詞, 準確而精彩, 有分寸的細節和情感表達,再配以馮小剛嫻熟的場面調度,氣氛渲染,鏡頭節奏的把握,以及主要演員頗為精彩的表現,使得該片成為一部難能可貴的「不傍星」的大片。

儘管在看《集結號》時,腦中總是會不斷的浮現出斯皮爾伯格的《拯救大兵瑞恩》、克林特的《父輩的旗幟》、姜帝圭的《太極旗飄揚》:激烈的巷戰、濃郁的兄弟情、身殘志堅的老兵,甚至從機位到槍榴線都有《拯救大兵瑞恩》的影子。但正於巴頓將軍所說:「從來沒有經典的戰爭,經典的戰爭都是對上一次戰爭的翻版」,從這個角度,馮小剛的《集結號》倒也無可厚非了。

自從十年前馮小剛開始他的第一部賀歲片《甲方乙方》,經過了多年的「不見不散」和「沒完沒了」他也逐漸成了大陸影視界的「大腕」級人物。然而,「大腕」和「大師」畢竟還是有差距的。以馮小鋼的雄心壯誌、聰明和勤奮決不僅僅甘心以一「大腕」留名於世。國內眾多的「官評」中對馮小鋼此片的讚譽中稱其為「中國的斯皮爾伯格」無疑透露出馮導的心聲。不可否認,作為大陸「最聰明」的導縯,他總是在試圖突破,這次《集結號》的吹響,無疑是其集十年功力之圓夢之作。

相較以往大陸拍的戰爭片,《集結號》可以說打破了中國大陸戰爭片的「黨性」,開創了中國戰爭片「人性」之先河。在《集結號》裡,中共的軍隊不再僅僅是革命的「機器人」,而是一批批有血有肉、同樣會貪生怕死的人。共軍的連長當自己的好戰友戰死沙場,甚至以槍殺戰俘來洩憤!馮小鋼的《集結號》讓我們第一次在大陸電影中看到了在至高無上的「黨」的榮燿下個體生命的些許意義,令觀者不得不重新審視戰爭中個體生命的價值。

依此而言,《集結號》無疑是成功的。三億的票房,好萊塢式的戰爭、動作場景,觀眾的感動已經證明了:馮小鋼毫無疑問的成為中國大陸範圍內最優秀、最受歡迎的導演之一。

然而,《集結號》是否真能成就了馮小鋼的「大師」之夢?

——編劇劉恆說:「第一,我們不討論戰爭有沒有意義;第二,我們不討論犧牲有沒有價值。」

——影片的監製陳國富說:「畢竟講的是國共內戰,我們因此特意避開其正義、邪惡之名的爭論,讓觀眾看具體故事,而不是看戰爭本身。」

——馮小剛說: 「傳統的戰爭片是為政治服務的,這個電影,還是從市場切入,希望在市場上能夠贏得大部份觀眾。」

馮小剛不可不謂聰明,《集結號》雖為傑出之作,但為了保證自己的作品能順利通過中共的審查機制,馮小剛不僅僅為影片安了一個「偉大光明」的尾巴,對其中的一些慘烈的鏡頭進行了弱化處理,對白的設計也是費盡心思、精雕細琢,處處試圖體現、附和「主旋律」的要求,即使這樣《集結號》居然能通過官方的審查也頗為令人驚訝。

然而,一部真正偉大的、「大師級」的電影作品,帶給人的不僅僅是視覺的震撼和些許的「感動」而已,而恰恰在於其在震撼人心之後,能髮人深省的本質。再優秀、成功的作品如果失去了對於人性、良知、正義的拷問,亦失去了其通往永恆聖殿的門票。你慾成就永恆,亦決無法迴避人類永恆之難題。

當著名導演斯皮爾伯格被問及為何辭去北京08奧運藝術顧問時,表示:「我的良心不允許我繼續像平常那樣工作。蘇丹政府對於正在發生的暴力負有大部份責任,但是國際社會,特別是中國應該做出更多努力,以結束達爾富爾地區的人間苦難。」

斯皮爾伯格可稱得上電影界公認的「大師」。他不僅有令人稱道的大師級的作品,更有在道義和良知拷問面前,顯示了真正的大師風範。

雖然馮小剛有十年導演中國電影的積累和功力,要想成爲真正的大師,其路亦將漫漫!在中國那樣特殊的環境,能否通過道義和良知的拷問而不倒下,這纔是最難的。然而,馮小剛還是有勇氣的,正於大陸學者崔衛平所說:「在這部影片裡,馮小剛只邁出了半步。或許這半步已經難為了馮小剛,我們應該向他表示敬意。」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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