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戍:楊佳赴黃泉,恍悟饋人間

子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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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5日訊】從前有一首兒歌,一個表現警察的電影插曲,像我一樣大的孩子幾乎都會唱,現在想起來還是那樣的清晰——「我在馬路邊揀到一分錢,把它送到警察叔叔手裡邊,叔叔拿著錢,向我把頭點……」,多麼稚樸上口的旋律,頌揚著人的童心——天真和純潔。

「一分錢」送到「警察叔叔手裡邊」?那是因為視警察為公正的象徵。家長曾叮囑:「路上遇到壞人,找警察」。那叮囑,出於善和信任。隨著黨的政策的發展,警察叔叔開始到百姓家裏抓人,那時我剛記事,被抓的叔叔沒有殺人放火,沒有對不起街坊鄰居,更沒有社會危害性,罪名是「現行反革命,反黨分子」。那時我不明白什麼反革命正革命的,只記得歌聲裡總唱著要把黨當媽媽。儘管那叔叔反對的是「媽媽」,可是他還曾經送給我一隻我最喜愛的竹笛,因而對他還是有好感。後來聽說那叔叔被抓的原因是他在文章裡說共產黨不敢開放新聞是經不起「揭蓋子」,如果敢讓人們公開言論,共產黨很快就倒台。

隨著成長進入了學齡期,大腦也成熟了許多,接受的教育從家庭轉移到了學校。再揀到錢也不會給警察叔叔了,怕被嘲笑,因為警察叔叔變了。

為了讓人們相信警察就是人民的警察,記得學校組織的第一個集體電影就是歌頌警察的反特影片《鐵道衛士》,影片表現某公安人員高科長(男主角),為了保衛人民和鐵路同特務馬小飛之間的生死較量,最後特務被抓捕,鐵路保住了,高科長在搏鬥中身受重傷。影片看完了,心中產生了對警察的敬佩和崇拜,以至於Q幾年以後以作者的身份去聽「高科長」講課時,還懷著一種崇拜的心理,致使對如何拍電影、什麼是蒙太奇製作這些技術問題都沒能全神貫注,更傻氣的是當印志明(高科長扮演者)講述這些人物是怎樣塑造出來的時候,心理上竟有一種難以接受的感覺,不願相信此非真人真事這個現實。

然而現實卻是殘酷的,在不斷為心理崇拜的對象尋找現實原形時,兩個鄰居的孩子被警察抓走了,一個是在路上搶同學的「軍帽」,人家想討回,竟然被他打了一頓,「真是太霸道了,該抓」;另一個是偷看女同學洗澡,「該抓,誰讓他思想品德這麼齷齪」。幾日後,鄰居家傳來悲淒的哭聲,急忙跑去看,是那個偷看女同學洗澡的孩子的母親在哭,街道代表和警察正堵在他家門口索要子彈費。因為是「嚴打」期間,兩個孩子都被執行了死刑,因為是立即執行,所以沒通知家屬。死刑的法律依據並不是法律條文,而是四個字:從重從快。街道代表嚴肅的對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的母親說:「一顆子彈三毛五,你家是三毛五,他家是七毛,一槍沒打死,又補了一槍」,站在旁邊的警察接著說:「別哭了,先交錢吧,這是政府的規定。」

我想到在電影的台詞裡應該是「黨和政府」,因為是凡讓老百姓認可的時候一定要有「黨和政府」、「黨和國家」、「黨和人民」這類台詞。此時沒把黨露出來,是不是因為在母親悲哀的淚水裡,除了自己那苦命的兒子以外,什麼黨,什麼政府,都是狗屁了。

此時的我,已被眼前的情景驚動得目瞪口呆。

唉!——人啊,那是兩個生命啊,難道沒有法律嗎?如果是草菅人命,為什麼還要對失去親人的母親做雪上加霜的侮辱,難道那個寶貴的生命只能抵三毛五分錢嗎?

唉!——討帳乎,侮辱乎;偉光正乎,殘酷乎。

看著那母親的哭訴,我的淚水已不只是同情,還有悲哀,為那和我一樣大的孩子悲哀;為那和我母親一樣的母親悲哀;為那個時代的現實的存在悲哀。

多少年了,那母親的哭訴卻始終不能忘記——「我可憐的孩子啊,你不愛說話,我可憐的孩子啊,媽不該生你……」

多少年了,我想不透該怪誰,怪警察?警察不是「為了母親的微笑」去抓人的嗎,況且警察要完成上級下達的死刑指標,先別說這是什麼混帳邏輯;怪法官?法官不是也得把「從重從快」當做法律依據嗎,更別說他們根本沒有司法獨立權。

多少年了,那首兒時的旋律已是夢中渺歌。直到《便衣警察》上演,我又一次被劇中的主人翁——便衣警察——所感動,警察不是也有被冤枉的嗎,何況那兩個孩子,我相信了警察可能真是人民的警察,還常常聲情並茂的喊上幾句主題曲——「為了母親的微笑……」,也沒弄清是黨這個母親還是正在哭泣的母親!

「六四」剛過,天安門的槍聲平息了,長安街上反腐敗的激昂的人潮消失了,買菜的買菜,逛商店的逛商店,沒有人公開談論昨日漫天的槍聲和遍地的屍體,表情淡漠的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曾經走在遊行隊伍中氣語激昂高喊「要新聞自由」的中央電視台的工作人員更沒了蹤跡,第二天坐在主播間裡仍是氣語激昂的聲討曾視之為偉大壯舉的「六四」運動為反革命動亂;曾經昂首挺胸高舉「反對權大於法,要求司法獨立」標語的法官們第二天又坐到了國徽下,審判那些曾和自己走在同一個隊伍中相互聲援的隊友們;真是全民參演著由黨中央導演的一場大鬧劇:曾經混在遊行人潮中穿著便衣的警察們又穿上了警服,開始挨家挨戶的搜捕「嫌犯」,罪名是「誰給遊行學生送過吃的」。

我的一個朋友家傳出兇猛的狗叫聲,警察被惡狗擋在門外:「把你的狗管好,跟我們走一趟。」
「為什麼?」
「為什麼」,一個警察站了出來:「還認識我嗎——學生會主席——十箱水五箱麵包。 」
「是你?怎麼變成了警察?」
「知道什麼是便衣警察嗎?」
「不是你說的水和麵包是送給學生嗎,我才沒要錢……」
「那就抓對了,你他媽很有錢那。」
「媽的,有錢不給人民警察。」

惡狗張目咧呲的樣子像是隨時可以為主人獻身,我的朋友冤枉的樣子拍拍狗的頭:「黑子,聽話,我沒事的」,惡狗乖乖的看著主人被警察帶走了。忠實的狗哪裏知道,主人一走就是三年,三年後回到家連買狗食的錢都沒有了。

我想像著便衣警察扮演的學生會主席,這分明是欺騙嗎,哪裏是我心目中的便衣警察呀,我開始調整電影給我造成的錯覺,好像現實有意讓我產生這種錯覺,那些文學家、藝術家們在黨的面前使盡了媚態,歌頌警察的影視一個接一個的出現了,不論什麼樣的劇名,情節都一樣,表情也一樣,都像個正義君子,台詞也只記住一個:「為了……,出發……」。「為了」什麼?是人民的利益嗎?還是為了「母親」微笑?「出發……」幹什麼去?抓壞人嗎?還是去抓人民幣。總之不論再寫多少劇本,再費多少膠片,主題只有一個:歌頌,歌頌被人們憎恨了的警察和警察後面的偉光正。

母親曾告訴過我,歌頌出不來人心的善良,一個人能修煉自己的心才是真正偉大的,如果人人都能做好人,壞人就少了,也許用不著警察了。

我相信母親的話總有一天會實現,因為在中國已經出現了這樣一個修煉團體。

一天晚上,一群警察闖進我家,要抓走我的母親,我問為什麼?回答是:「因為她修煉。」
「修煉身體好,做好人……」
「管你好人壞人呢,讓共產黨害怕就不是好人。」
「什麼邏輯?」
「什麼邏輯?去問共產黨、江魁首。」
「你們沒有頭腦嗎,沒有眼睛嗎?」
「我們的頭腦就是『黨叫幹啥就幹啥』。」
「街坊鄰居這麼多年,你們看不見我母親是好人壞人嗎?」
「已經告訴你了,我們不管那個,共產黨給錢,你給嗎?」

是啊,共產黨給錢,我給不了,我的錢已經轉換成了為國家創造的價值,共產黨的錢就是我們的錢。
母親被抓走了,就像中國成千上萬的父親母親、兄弟姐妹一樣被關進了臭名昭著的勞教所,並被強迫一天十八至二十個小時的勞作,沒有法律依據,黨中央、江黨魁說了算。
選擇,擺在了我面前:

母親——老百姓,警察——共產黨;
修煉——做好人,抓人——不許修煉;

這已是兩種不同的概念和兩大對立的陣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是非一目瞭然,我當然選擇了前者,選擇了讓我坦然、讓我問心無愧的人間倫理——善惡有報。如果說共產黨這個自稱的偉光正讓我信了半生,那麼他對做好人這個信念的不容忍、對修煉團體的殘酷鎮壓瞬間撕下了它的偽裝面紗,也鑄錠了它的消亡。

一聲槍響,又一個年輕的心臟停止了,這就是殺警察的楊佳,這麼嚴重的罪行卻沒索要子彈費,為什麼?有人說了,楊佳是現代黃繼光,這就對了,人家黃繼光身上被打了多少洞,都沒被索要子彈費,楊佳最多一個洞,你黃繼光是英雄,那是共產黨封的,我楊佳也是英雄,那是老百姓封的,如果找你黃繼光索要子彈費那是對共產黨的侮辱,找我楊佳要子彈費,那是對老百姓的侮辱。還有人說,不收子彈費那是共產黨自己已經自顧不暇,天天要防著會不會再來個王佳、郭佳的給個說法。全中國要討說法的人已經成千上萬,說不定哪天早上起來就發現自己被清算了,哪還顧得上要子彈費。至此,我的聯想也該結束了,只可惜那首稚樸上口的兒歌,將和所有共產黨製造出來的動聽旋律一樣成為時代的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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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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