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我經驗裡，大眾為一個死刑犯如此一致地哀悼甚至激賞實屬罕見。
此等某國司法史上的人文奇觀羞辱了誰？誰該恐懼？誰該心虛？
二
2008年11月26日星期三，早上，他被快速執行死刑。
他是誰？請不要說出他的名字，因為他的名字成了一個國家的機密或禁忌。
既然玩遊戲，就要遵守禁忌的規則，否則，這個遊戲沒法玩，也不好玩。
其實，他無所謂名字，他就是你我他，他就是「要一個說法給一個說法」。
三
網絡被「一路走好」的祝福聲淹沒，祝福裡還有普遍的質疑。
長歌當哭的是什麼？這是什麼時代？為什麼時空如此錯亂？
你說伸手不見五指，他說別去打聽喪鐘為誰而鳴；
你說他是一個人的起義，他補充說他是一個人的「群體性事件」
你說他得到了他應得的「說法」，他死得其所。
他說有的人死了，卻活在了無數人的心裏。
四
我不知道是探索詩復活了，還是老百姓無聊地對著山谷喊:你在哪裏?
我不知道精神病院在哪裏？卻不斷聽到有人喊楊六郎的後代、小龍女的時代。
我不知道怒放的生命是什麼樣子，卻聽到有人不斷說要永遠銘記真正的脊樑。
我不知道什麼是沉默中的爆發和死亡，卻聽到有人高唱臨行喝媽一碗酒。
（2008年11月26日星期三 13：46 草就）(http://www.dajiyu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