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文魚的傳奇

何海青

人氣 169
標籤:

【大紀元4月21日訊】三文魚是一種有靈性的動物,萬里海疆遊歷之後,必定能回到出生地產卵然後死亡,把大海的一部分帶回到陸地上,這種生物不但溝通了海洋和陸地,也同時溝通了自然和人類。《新紀元週刊》第14期以《三文魚的傳奇》為封面故事,講述了科學家和研究人員對三文魚的「認祖歸宗」能力的研究:太平洋三文魚似乎擁有人類都不具備的超能力。全文共四篇文章,轉載如下:

經歷千難萬險的回歸者

文 ◎ 何海青
圖 ◎ 太平洋三文魚基金會 提供

也許很多人不知道,三文魚是這個世界上被人類進食最多的魚類,每100條人類食用的魚當中,大約有11條是三文魚。在歐美國家,市場上出售的魚類以三文魚佔大部份,而日本以三文魚為主要原料的刺身,近年在東亞各國也逐漸流行起來,甚至在中國大陸也日漸成為小康生活的一種標誌。

三文魚,學名叫作鮭魚。鮭魚有不同的種類,除了三文魚之外,還包括歐美的鱒魚。中國東北部、日本和俄羅斯的西伯利亞地區的大馬哈魚,也是鮭魚的一種。鮭魚不但是一種流行的食品,亦是一種甚為健康的食品。鮭魚肉呈橙色,是紅肉的魚類,含有高蛋白質及OMEGA-3脂肪酸,但脂肪含量卻較低,也有少量白肉的野生品種。

上世紀50年代之前,中國東北還有「棒打獐子杓舀魚,野雞飛進大鍋裏」的說法。所說的「杓舀魚」,就是指的大馬哈魚。然而50多年之後的今天,大馬哈魚的數量已經急劇減少,除了俄羅斯西伯利亞的部份地區之外,歐亞大陸的東北角已經很難見到大量的野生大馬哈魚群了。

中國另外一種迴游魚類,是黃河鯉魚。黃河鯉魚在黃河河套地區流水緩和的地方產卵,然後游到黃河入海口,數年之後再回到北方。中國古時的老話:天下黃河富寧夏,指的是銀川一帶的塞外水鄉,那裏正是黃河鯉魚的故鄉。然而近年來野生的黃河鯉魚已經日漸稀少,寧夏的黃河鯉魚大多已是人工飼養。


本刊這次推出有關三文魚的封面故事,介紹的主要是美加西岸的野生三文魚,不包括大馬哈魚,以及北歐大西洋三文魚和歐洲的鱒魚。三文魚是一種有靈性的動物,萬里海疆遊歷之後,必定能回到出生地產卵然後死亡,把大海的一部份帶回到陸地上,生命則永遠循環不息。這種生物不但溝通了海洋和陸地,也同時溝通了自然和人類。牠們的傳奇故事,也許能夠讓我們這些處在生物界食物鏈頂端的人類,感受到生命中更深層的相互聯繫,從而更加清醒地認知人類本身。

回想起7、8年前,當時記者還在中國大陸。有一天,一位香港朋友請我到一家高級酒店吃三文魚刺身。那時的中國大陸,吃三文魚還不算是很流行。朋友說這個酒店的三文魚是從加拿大進口的野生三文魚,價錢很貴。這是我第一次吃三文魚,不知是不是「崇洋媚外」的心態作祟,我這個比較抗拒吃生魚片的人,也確實覺得三文魚的味道很鮮美,一口一塊,沾上醬汁和配料,別有一番風味。

到了加拿大西部的溫哥華後才知道,三文魚貴得實在是有道理。當初我那一筷子下去,看似很簡單,那可是4、5年甚至更長時間的等待,那條魚才從幾千個魚卵中脫穎而出,經過孵化、游向大海、成長,長大成「魚」後被捕捉到,再千里迢迢從加拿大送到中國大陸去,成為我筷子下的美食。

千分之一的倖存者

加拿大的野生三文魚以太平洋三文魚(Pacific Salmon)為主,也有大西洋三文魚(Atlantic Salmon),但野生大西洋三文魚已比較少見。世界自然保護基金會於2001年5月30日發表了一項研究報告,報告指出,整個大西洋海域的野生大西洋三文魚數量在過去30年中下降了80%多;在歐洲和北美地區的309條河流裏,這一魚種已經絕跡。目前約90%的大西洋三文魚群只能在挪威、冰島、愛爾蘭和英國的蘇格蘭這幾個地方不受干擾地生活。

現在,大西洋三文魚的人工飼養業已經非常發達。而太平洋三文魚大部份仍是野生捕捉的(大約超過80%)。加拿大的太平洋三文魚主要分布在加拿大西部的卑詩省境內(British Columbia,又稱BC省)。

卑詩省內縱橫交錯著1萬多條的溪水和河流。河的兩邊,大大小小的湖泊星羅棋布。這些河流和湖泊大部份被森林覆蓋著,河床清潔、泉水處處,加上適宜的水溫,就構成了太平洋三文魚繁殖產卵得天獨厚的天然環境,因為太平洋三文魚屬冷水溯河產卵魚類,牠們喜歡選擇在沙礫河床、水流清澈的穩水河段或湖邊產卵排精。

在太平洋三文魚的一個生命周期中,平均一對雌雄太平洋三文魚可產下3,000到4,000個受精魚卵(Eggs),其中有大約300到800個能存活下來,孵化長成魚秧(Fry),這些魚秧有大約50到200尾能存活下來,長成兩歲大的小鮭魚(Smolts),小鮭魚會在海裏覓食求生,這個過程中有大約 4到10尾能存活下來,長至成熟(Adult Salmon)。最後,大約有2尾能衝破重重障礙,回游到當初的出生地產卵排精,完成一個生命迴圈周期。

神秘的大迴游


太平洋三文魚主要有5大品種,其中以紅鱒(Sockeye Salmon)最富傳奇色彩。牠的一個與眾不同之處是一種稱之為「迴圈優勢」(cyclic dominance)的現象。每隔4年,成千上萬的紅鱒三文魚,向卑詩省著名的大河——菲沙河(Fraser River)口集結,然後浩浩蕩蕩地向牠們的出生地進發,形成著名的三文魚回游景觀。2002年和2006年的Sockeye三文魚大回游,2、300萬條三文魚把菲沙河上游河段的阿當斯河(Adams River)河道染成了紅色,此等奇景吸引了大批遊客前來爭睹。但直到目前為止,科學家們還不能確定這種現象的真正成因。

Sockeye三文魚的另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特點,是強烈的「認祖歸宗」特性。牠們會在一個固定的淡水河或湖裏出生和生活一段時間,如果想人為的把牠們移到別的水域,牠們往往不能生存。牠們在那裏生活一段時間後(一般1到2年,有些長達3年),游向大海。當牠們在海裏長大成熟後,不管牠們走得多遠,牠們也必定會想方設法,回到牠們的出生地來產卵。不管途中有多少險阻,牠們總是勇往直前,寧可死在回鄉的途中也在所不惜。

壯烈的「跳躍者」

太平洋三文魚的回游過程令人感歎!自進入河口開始,牠們就不再吃任何東西,全力趕路。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向低處流。」三文魚的產卵地一般靠近淡水河的源頭,比較而言,也就是在高處,三文魚在回游的過程中,就得不斷的向高處游,一個一個坎地過,不少地方水流很急,有的還形成瀑布,逆水游不過去,就只能跳過去。因為牠個大體壯,這一跳與我們中國鯉魚的「跳龍門」相比,相信要出色得多。所以,三文魚的拉丁文學名叫 Salmo,意為「跳躍者」,是對三文魚最恰當不過的描述。

這一路的跳躍和衝撞,逆水搏擊,三文魚銀白色的魚身在逆流而上的過程中變成猩紅,據說這是因為用力過猛,崩裂了血管,殷紅的鮮血浸透全身肌膚所致。到達產卵地後,牠們還不能休息,要繼續完成逆水回游的最後輝煌——產卵排精。

太平洋三文魚產卵前,雌魚要先挖一個產卵坑,牠會側扁游動,以尾鰭來回扇動拍打沙石,築成一個產卵坑,然後將晶瑩的橘紅色卵產在坑內,此時雄魚在旁邊,通過不斷地與雌魚摩擦身體, 將精子排在孵坑中,使之在坑中受精,有時會有幾條雄魚同時為一條雌魚產的卵受精。

產卵排精後,雌魚又用尾鰭推拍沙石,將受精卵埋好,如果一個卵坑不夠,雌魚還會繼續挖坑,直至產卵排精完畢。至此,三文魚的「新婚」宣告結束。這時的「魚們」已經遍體鱗傷,牠們已耗盡了生命中的一切,接下來或在幾週內,牠們會安安靜靜地死去,從此撒手「魚」寰,完成其悲壯的死亡之旅!

生命周期循環不息

但是,生命的種子已然播下,新的一個生命迴圈即將開始。儘管這些受精的魚卵可能被後來的三文魚挖坑產卵時翻出來,或者被其他魚類、水鳥和野鴨掠食,還是有部份能夠倖存下來。

隨著冬天的來臨,卑詩省境內被冰雪覆蓋的1萬多條河流中,在寂靜、清澈、冰冷的河水下面,新的生命開始萌動。在深冬或晚冬時節,倖存在沙石堆中的魚卵開始發育,然後孵化出有點像小蝌蚪的小魚苗(alevins),這些小魚苗繼續待在卵坑裏,以卵黃為營養,直到春天來臨,才從卵坑的沙石堆裏鑽出來,成為魚秧(Fry),這時的魚秧大約2釐米長。但是,迎接牠們的並不都是明媚的春色,牠們非常容易成為蒼鷺等飛鳥和野鴨的美食。

有兩個品種的太平洋三文魚(Pink 三文魚和Chum三文魚)的魚苗,從沙堆裏鑽出來後,立即沿河向下游向大海,而其他3個品種的三文魚(Sockeye 三文魚,Chinook 三文魚 和Coho 三文魚),則會在溪澗、河流和湖裏生長一段時間,最長的達3、4年之久,長成小鮭魚(Smolts),然後才會游向大海。

這些小鮭魚長約12釐米左右,在魚鱗上長出一種銀色的被覆,既可保護牠們免遭掠食者的發現,又可以使牠們從淡水的生態環境過渡到鹹水的生存環境中。但是,即使這樣,大多數三文魚從魚苗長成小鮭魚這段時間,還是會被吃掉,只有不到1/4的能活著進入成長期。

在大海裏,三文魚生長迅速,牠們有豐富的食物來源:浮游生物、小魚、小蝦和小蟹蟲等。但是,有「虎子」的地方必是「虎穴」,牠們每天在享受豐富美食的同時,要面對鯨魚、海豹和其他魚類的攻擊;同時還要面對大量捕魚船的威脅。這樣,經過幾年的出海「淘金」之旅,倖存下來的成熟三文魚,有一天在生命深處的某種神祕的感召下,開始向各個河口集結,進行新一輪回游產卵的宿命之旅。


三文魚具有超能力?!

科學家和研究人員一直對太平洋三文魚的「認祖歸宗」能力很感興趣,不少人對此進行了長期研究。研究的結果也令人驚異:太平洋三文魚似乎擁有人類都不具備的超能力。

太平洋三文魚好像能感知地球磁場並利用它進行定位,不但如此,牠們似乎還有天體導航能力——這已經超越了地球的能力範圍;牠似乎還有感知太陽偏振光的能力;還有透過大陸架和其他陸地標誌進行定位的能力。當牠們接近母親河時,牠們似乎可以通過嗅尋一種特殊的氣味,找到牠們的出生地和童年時生活過的地方。

=====================================
印地安土著的三文魚情節

文 ◎ 何海青
圖 ◎ 西門‧詹士 提供

三文魚轉生的部落

「族裏的老人曾經這樣描述當年的景象:在三文魚回歸的季節,如果你在河中行走,就像在三文魚的背上走過一樣。」西門‧詹士(Simon James),這位加拿大卑詩省原住民(First Nation)首領的孫子,談起自己民族文化傳說和故事時,儘管語氣平緩,表情也並不十分豐富,但是卻很有感染力。

詹士仍記得當他還是一名原住民少年的時候,站在祖父的漁船上,放眼望去,河面上到處都是躍出水面的三文魚,而現在人們要想見到三文魚躍出水面,恐怕不只是要屏息靜氣的長時間等待,還需要一些運氣了。


「祖父說過:當三文魚在河面上跳躍時,那是在表達牠們回到故鄉的喜悅心情,而現在三文魚在河面上跳躍難得一見,我的理解就是說明牠們不開心了。」

詹士在回覆我採訪請求的郵件中這樣介紹自己:做過十幾年的漁民,現在從事原著民藝術創作,並正在製作一套講述原住民文化故事的動畫片《Raven Tales》。當採訪話題剛剛落在三文魚與原住民文化這一主題時,詹士一臉的輕鬆與和氣的神情就慢慢的轉變成了凝重,眉頭也在不知不覺中緊鎖起來,他的眼神裏充滿了痛苦、憂傷和無奈,此時,似乎用悲情來形容詹士的心情更為準確。

詹士所屬的原住民民族叫做「Kwakwwakwawakw」,他介紹說,其中的含義是「講原住民語言的人」。他的祖父,詹士‧斯威(James Sewid)曾是這一族的首領。這一族人主要居住在溫哥華島的高地上,目前人口約7,500人。儘管現在不少族人已經散居在卑詩省各地,但仍有許多人終生為離開位於溫哥華到的部落營地。

按照長輩們世代流傳的說法,他們這一族人都是三文魚轉生而來,正因為如此,這一族裔人一直保持著對三文魚持以一種由衷的尊敬的傳統。

童年的快樂記憶

詹士鬆開他一直緊握著一杯咖啡的雙手,用兩個指頭在桌子上模仿著跳躍的動作,講述他少年時代如何在成片連在一起的土著捕魚船上穿行的記憶片斷,臉上流露出童真的笑容,那投入的神情一下子把人帶入幾十年前的一個典型土著生活片斷:

深秋的溫哥華,碼頭上停靠著連成一片的土著漁船,打魚回來的男人們在船上興奮的講述著當日的收穫,大聲地呼喚著碼頭上等待已久的婦女們過來卸魚,一個土著少年爬上祖父的漁船,然後在船舷之間跳躍著,奔跑著,一直到最後登上停在遠處的父親和其他叔父們的漁船。

詹士記得,按照傳統,每年打魚季節開始時,祖父在河中捕獲的第一條三文魚都要用來舉行祭奠儀式。這條魚不能夠被斬首或亂棍打死,而只能夠在頭上準確的用木棍擊打一下,要求一下致命,以此來表達對三文魚的尊重。然後把這條魚帶到海邊,在魚身上撒上一種紅色的石粉,再用鷹的白色羽毛覆蓋魚身,然後唱誦祭文,祭文的內容是表示感謝三文魚貢獻出自己的生命,使得整個族裔的人民可以生存下去。

祖父還保留了一個傳統,每年當他捕捉到的第一條三文魚,他會親自吃掉牠, 而到打魚季節結束時,最後打上來的那條魚,他會把牠放回水中。他說這條魚是留給明年的,祖父相信這條被他放生的三文魚明年會帶著大批的魚群再度回來。

在冬季,部落內的人們會按照傳統舉行跳「三文魚舞」這種儀式。這是這一族裔最特殊獨特的場合。「三文魚舞」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跳的,要經過嚴格挑選。由於認為雙胞胎直接就是三文魚轉生而來,是最適合的人選,恰好是雙胞胎的詹士的母親和他的姨媽,每年都會入選參加跳「三文魚舞」的儀式。


三文魚舞。

祖父作為族長,曾經擁有很多漁船,但他每年只打2,000~3,000條三文魚,僅此而已。回到漁村後,他會通知所有沒有漁船的親朋好友來分魚,於是每個家庭會得到20條,30條,甚至40條三文魚,直到魚分完了,家家的冰箱都滿了,祖父才會心滿意足。

時隔多年,詹士依然清晰記得小的時候,在祖父的漁船上,當看到第一條三文魚被打上來的時候那種欣喜若狂的心情,整個家族的親人聚在一起,打魚、處理和包裝魚的溫馨氣氛似乎永遠都會留在他的記憶中。祖父還要求他們將清理出來的魚頭放回到大海中,因為他認為,放回大海的魚頭可以幫助受傷的三文魚治癒受傷的身體。

詹士兒時聽到的三文魚故事很多。他提到一個三文魚女的故事,故事說曾有一個村莊,有一年三文魚沒有出現,村內有一個婦女在夢中夢到一個景象,在夢中她把三文魚找了回來,當她醒來後,就來到河邊,依據夢中的記憶,她在河中尋找著,最後將自己奉獻給了河流後,三文魚終於回來了。

傳說中老人們提到有一年,原住民們竟然在河中發現了鯨魚,因為那一年三文魚回來的很少,鯨魚在海內找不到三文魚,竟然逆流而上追尋到內河中。還有一年冬天來的太早,人們不可以在河面捕魚了,因為到處都是冰。同樣也傳說有一年夏天太長,河內水流不夠,三文魚無法夠逆流而上。

在詹士看來,這些故事和傳說都是真實的,原住民在世代和三文魚和平共處中,領悟到必須尊重大自然,維持它的自然平衡,否則三文魚就無法正常生存。所以傳統上土著在魚季也只是捕魚2~3個星期,其餘的時間,三文魚完全不受干擾的回游和產卵。而現在三文魚的整個生命周期中,從孵化、成長、進入大海和最後的回游,每個環節的自然條件都在惡化,每個環節都受到人類的圍追捕殺。詹士形容,如果將三文魚卵比作一個家庭單位,那麼當三文魚游入大海時則有上百萬個家庭,但當牠們回來時,卻只剩下幾千個家庭了。

三文魚數量的大量減少,最終也導致原住民漁業的全線萎縮。詹士的叔父1993年把漁船賣回給了政府,並在1997年最終退出這一行業,不再打魚了。

曾經擁有多艘漁船的祖父,在1984~85年左右,售出了最後一艘船,宣布退休。在這之前,族人都說祖父非常熱愛捕魚,將會選擇在自己的漁船上去世,但他卻早早退休了,因為他認為,再也沒有必要出海打魚了。直到1989年去世。


西門‧詹士的祖父。

沿河的鐵路和橋樑,影響了河道的暢通。

西門‧詹士與父親,和捕撈的巨型哈利拔魚合影。

野生三文魚前景不樂觀

作為一種美味且高營養價值的魚種,三文魚的經濟價值越來越引起政府和捕魚業的關注,加拿大卑詩省著名的一個旅遊項目 ——娛樂性體育釣魚,也因一年四季慕名而來的數千名釣三文魚愛好者,而帶來了旅遊、餐飲、酒店、釣魚用具等相關行業的蓬勃發展,可以說太平洋三文魚在美加西海岸的經濟結構中是非常重要的一環。也正因為如此,因如何分配捕魚資源而引發的美加兩國之間、商業捕魚公司之間、商業與原住民和娛樂釣魚之間的種種糾紛不斷發生,為了應對這一狀況,政府和民間的監控管理政策和協議也相繼出臺。

「突然間政府部門介入進來,規定人們能做甚麼和不能做甚麼。科學家們開始研究三文魚,為不同魚種命名。在我看來,當人類開始對甚麼物種進行命名時,就意味他們想得到這個物種的所有權。」詹士覺得「一旦事情發展到要政府介入保護和控制的地步時,就意味著三文魚開始走向死亡了。其實很多海洋動物都是這樣,鯨魚、海豹等等都印證了這個命運。」

詹士的眼神透出一種悲哀,甚至可以說是絕望。他擔心政府在保護三文魚這個課題上學習的不夠快,從而造成巨大的失誤。「 恐怕已經太遲了,我最大的擔憂是,我的孩子,我的孫子們,將再也見不到野生三文魚了,最壞的情況恐怕是只能在博物館內和電影上看到三文魚的形象。」

詹士認為白人並非最聰敏,事實上經常犯錯誤。他部落的人世代和三文魚共同生存,「我們沒有採用甚麼所謂科學方法,也沒有甚麼實驗室,也沒有專人點數魚的數量,我們族群的人一直對三文魚持一種尊重,以此來期待三文魚下一年能夠再次出現。我們的理念是如果你放手將這一切交給大自然,大自然自己會安排和照顧這一切。」

環境失衡源於貪婪

在詹士看來,現代人類普遍失去了對自然的崇敬與感恩之心,人們肆無忌憚的往大海內傾倒各種垃圾,貪婪而無度的搶奪自然資源,最關心的就是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賺到最多的錢,完全不顧及子孫的利益。現在全世界共同面對的全球變暖、冰山融化、海水溫度在提高、海岸線提升等問題,就是自然失衡的結果。

詹士的童年時代,也就是50多年前,溫哥華的冬天曾經是非常非常冷的。他記得那時的冬天下很多的雪,而祖父總是說:「如果冬天下大雪,就意味著下一年是一個三文魚豐收年。」而現在,溫哥華冬天下大雪的機會越來越少,氣溫也不再向以前那樣寒冷了。

而現在的情形是,每年河內的水流都不足,這就為三文魚逆流而上帶來了極大的困難。同時許多電力設施建在河床內,還有不少沿岸而建的工廠,鐵路以及各種橫跨在河流上的橋梁,三文魚的生存環境已經大不如前。

在歐美的餐館內,人們很少看見菜單上有其他魚類的名字,三文魚美味,健康,大多數人都喜愛。「如果這樣,為甚麼我們要獵殺牠們,為甚麼我們要毀掉這麼一種每個人都喜歡的魚種呢?」詹士覺得,也許應該唯一的出路效仿原住民的傳統做法那樣,尊重自然,讓大自然重新來掌管這一切,在5至10年內停止所有的商業、體育和原著民捕魚,就足以改變目前三文魚瀕臨滅絕的命運了。


西門‧詹士的作品,船槳。上面是老鷹,下面是三文魚。

原住民也應該負起真正責任

詹士承認,有時他自己也很難抵禦誘惑,生出非法捕魚賺錢的念頭。可是祖父聲音會立即響在耳邊:「不可以,那樣做是錯誤的!」這讓人不禁覺得這個部落首領,雖然已經去世, 靈魂依然注視著子孫的一舉一動。

詹士回憶說,祖父一生都在以行動教導其子孫學會承擔「責任」。他的漁船都是他自己設計並製造的。祖父最先在自己的船上採用柴油動力裝置,因為他認為汽油對大海有害。而當加拿大的打魚業開始採用電動拉網裝置,祖父又是最後一個安裝這種裝置的人。他當時就說,一旦安裝了這種裝置,加拿大的三文魚以及捕魚業從此以後將會走向滅絕。那是1960年代之前的事,而祖父的預言現在一一應驗。

詹士認為,作為原住民,多少代來都是聲稱擁有三文魚這一資源,也正因為如此,政府賦予原住民捕魚的特殊權力。而在詹士看來,每一個原住民都應該向他祖父那樣,首先因該行使的就是為其他民族樹立一個熱愛資源、尊重資源、承擔責任的這麼一種權力。

「貪婪永遠存在,原住民也是一樣。」他說:「政府允許土著捕捉一定數量的三紋魚回家,作為食物,但是不可以用於出售,但事實上確有原住民打著傳統捕魚的幌子,將捕捉到的魚偷偷銷售出去。」

現在每年夏天,都有原住民進行非法商業捕魚。有些原住民們是在夜晚打魚,躲避政府的視線,非法捕魚後銷售給魚加工廠。有些人甚至直接向魚加工廠租賃漁船非法捕魚,他們捕2萬,3萬條魚雪藏起來,日後再偷偷銷售出去。

詹士說作為原住民中的一員,他並不想包容這種行為,原住民中確有人非法捕魚,因此詹士認為原住民對今日三文魚的現狀同樣負有責任,他認為原住民應該負起責任,從自己和家人做起,阻止這種事情發生。當鄰居在賣毒品,人們知道要報警,但發現非法捕魚時,卻是跑去拿幾條魚然後保持沉默,這不是原住民們應該遵守的原則。

詹士認為非法捕魚已經失去了祖先打魚時的那種樂趣和快樂,完全是一種犯罪。詹士承認自己有時也受到誘惑,想藉三文魚來賺錢,但是每當這時,他就好像聽到祖父的聲音響在耳邊:「不可以。」

事實上,據詹士介紹,非法捕魚的收入並不可觀,不足以養活妻兒一年的費用,也許也就是一台新的電視機,一個新的家具,或者是夠一個月的酒錢而已,為了這麼一點點錢而去違法,詹士認為實在是不值得。
 
SOCKEYE
 
Sockeye Salmon被稱為紅大馬哈魚(O. nerka ),又被稱為紅鮭(譯音:沙溪三文魚)或紅鱒。相信是最受魚生一族喜愛的三文魚,因其肉色深紅及富含魚油,所以牠也是製造三文魚罐頭的最佳「魚」選。

Sockeye三文魚多數在淡水河裏產卵孵化,然後游到淡水湖裏生長成小鮭魚(Smolts),這段生長期最長可達3年,這些地方有些距離大海1,600多公里。

長成小鮭魚後,牠們一般會在5、6月游向大海。到了大海後,牠們會立即向大海深處游去,遠離海岸。牠們的覓食路徑位於太平洋和阿拉斯加灣,最遠處距離牠們出生地幾千海裏。

經過幾年後,Sockeye 三文魚在海裏長大成熟,然後會回游到出生地產卵。在卑詩省南部的河流裏,迴游的大多是4歲大的三文魚,平均重3公斤左右;但是在卑詩省的北部,回游的大多是5齡三文魚,重量可達5公斤;而在更北部的美國阿拉斯加州,回游的大部份是6齡三文魚,有些更是8齡三文魚。

==============================
環環相連的生命之鏈

文 ◎ 何海青
圖 ◎ 太平洋三文魚基金會 提供


坐在太平洋三文魚基金會總裁崔德‧畢理(Chad Brealey)的辦公室內,一抬眼,就可以從窗戶望見遠處白雪覆蓋的落磯山脈,畢理手指著其中一座臨近北溫哥華的山頭說,他是在那座山腳長大的。他還告訴我,就在上個星期,在辦公室內,他先後4次看到老鷹在辦公樓間盤旋,畢理臉上那種興奮的神情,不難讓人猜出這是一個酷愛野外運動,喜歡接近自然的人。

當提到有關基金會資金的來源時,畢理向我展示了他放在荷包內的釣魚執照。「每一個在本省釣魚的人士都必須向聯邦政府辦理這個為期1年的執照,總共費用大約加幣29元,而這其中的1元將會歸基金會所有。」除此之外,畢理表示政府、企業和私人捐款都是基金的來源之一。「去年聯邦政府和卑詩省政府分別為基金撥款 1,000萬元,我們總共募集到超過2,500元的資金。」

畢理在提到近年來推動的專案時,強調基金會很重要的一個工作目標就是通過教育推廣來改變人們對待環境問題的態度。「影響三文魚生存環境最關鍵的因素有3個:河水的品質、數量及河道的暢通。而人們日常生活中的許多細小的環節都會對河水的品質、數量造成影響。」

在城市,每個人的生活都離不開供水和排水系統。生活中的各種化學用品、清潔劑,一旦通過下水管道排入河海中,就會污染水質,不少剛剛孵化出的小魚苗則是最先死亡。所以教育人們改變日常生活中的一些行為,就會對改善三文魚的生態環境起很大的作用。

在畢理看來,三文魚生存環境的惡化並不是一個單一的問題,事實上三文魚以及其他的動物與人類同時生活在同一個空間環境中,「如果三文魚的日子過得好,我們人類的日子也自然會過得好。」就是一損共損,一榮共榮這麼一個道理。

在卑詩的河流中,除了三文魚,很少有生物能在河水中生存,因為水流太湍急了,就連小蟲子都很難適應。然而,每年一旦三文魚出現在河水中,河流兩岸一下就充滿生機,熊、鷹、野鴨、烏鴉和鹿都出現在了河邊。「事實上,在本省有近150種生物的生存和三文魚有著密切的聯繫,一旦三文魚出現問題,就會引起連鎖反應,直接威脅到諸如熊、狼,甚至包括松樹生存狀況。」

松樹甲蟲的故事

畢理用一種考問的眼神問我:「知道卑詩省松樹的甲蟲(Beetle)災害嗎?你能想像到這個小小的甲蟲也是導致野生三文魚危機的原因之一嗎?」

卑詩省森林的甲蟲災害氾濫還是近年來的事,卑詩政府撥出不少款項來解決這個問題,但效果並不理想。「因為通常只要在冬天,氣溫下降到零下 30度以下2至3個星期,甲蟲就會被滅絕,這種氣候環境在卑詩省的氣候史上原來是非常常見的。而現在全球變暖,零下30度的嚴寒天氣在本省的冬天很少出現,這就使得甲蟲災害一下失控。」

這樣一來,這個小小甲蟲造成大批松樹死亡,引起森林內水土環境的巨大變化,雨季時洪水氾濫,洪水夾雜著石頭和泥沙流入河中,導致河道阻塞,河水的品質和數量都受到影響,使得野生三文魚,尤其是小魚苗的生命直接受到威脅。

目前全球氣溫變暖,致使河水的溫度持續上升,野生三文魚,尤其是Sockeye都喜歡低水溫,河水溫度越高,數量越少,一旦河水的溫度高達21度時,就一條不剩。

「為三文魚思考」

提到最近推出的「為三文魚思考」這個項目,畢理說:「我們邀請人們一起來思考三文魚問題,通過這種思考來決定每個人可以為三文魚做些甚麼。」

畢理認為人們在這種思考中可以學到很多,事實上維護環境並不僅僅是為了三文魚的命運,也是為了人類自己的命運,「人類應該明白,如果三文魚快樂,我們人類也就快樂。」

「為三文魚思考」 為卑省社區的居民提供眾多建議和指引,包括如何使用合理澆灌草坪、如何防止家居水管的漏水、如何節約家居用電、如何教育子女環保知識、鼓勵居民參與清理溪流、捐款、種植樹木、放生育苗,目的就是讓居民通過思考後改變自己的觀念,然後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

「人們喜愛住在溫哥華,因為這裏環境優美,氣候適宜。政府希望更多人居住在本省,以帶動本省的經濟。然而在此居住的人數越多,對三文魚的生存環境的影響越大,這是一個難題,但不可以因為經濟利益而犧牲掉三文魚的生存環境。」

目前,北美野生三文魚的數量幾乎接近瀕危,畢理覺得慶幸的是我們還有機會挽回。「我們很幸運,這種寶貴的魚類還存在,海洋內還有一定的數量,如果更重視市區內下水管道向海洋、內河和溪流中排水的管理,三文魚的生存的環境內的水質就會更好,更加改善。」

畢理覺得更值得慶幸的是社區內的人們還關心三文魚的命運,「如果人們對此莫不關心,只關注自己的日常生活,那將是一件悲哀的事。」他最後告訴記者:「如果你真的喜歡吃三文魚,就要行動起來保護牠們,這是我們的責任。」


2007年3月20日在溫哥華舉行的「為三文魚思考」新聞發布會。

太平洋三文魚協會 (Pacific Salmon Commission)

太平洋三文魚協會是美加政府實施〈太平洋三文魚條約〉的聯合組織。

野生三文魚在美加的太平洋海域巡游中,造成兩國之間有關捕魚資源的糾紛已經是由來已久,於是,在1985年,兩國簽訂了〈太平洋三文魚條約〉來解決這一問題。

協會的作用首先是通過保護三文魚來使其能夠有一個穩定的產量,其次是依據協議來分割兩國之間的捕魚數量。

太平洋三文魚協會有專人負責監控三文魚在阿拉斯加還有卑詩海域和美國華盛頓州海域的魚情,包括數量,品種,預測魚群數量,建議具體政府漁業部門的開放商業捕魚的日期。

視頻: 美國的一個三文魚罐頭的惡搞廣告—-人熊大戰

================================
三文魚減少灰熊餓極侵民居

文 ◎ 何海青
圖 ◎ 太平洋三文魚基金會 提供


灰熊大快朵頤三文魚的景象已不復多見。

1999年9月,在溫哥華西北部約300海里的地方,有一個地方叫河口(RIVERS INLET),它是卑詩省最著名的三文魚垂釣風景名勝區之一。在那裏,有一頭灰熊被射殺了,因為牠襲擊了村莊。接下來的10月份,另外6頭又被殺死, 2000年1月中旬,這個數字上升至14頭,另外還有兩頭黑熊被射殺。

這是村裏80多位居民絕對不願意看到的。他們和灰熊在這個天堂般的地方和平共處了幾個世紀。他們是一個原著民部落——Oweekeno 族人,以三文魚為生。灰熊在當地人的文化裏占據了很重要的位置,不少歌詞、故事、雕刻、圖騰和名字都跟灰熊有關,當地甚至有一個傳統的舞蹈叫灰熊舞(Grizzly Bear Dance)。

據村裏的人回憶,從有記憶的時候開始,每年秋天,灰熊就會從村子裏穿過,到Wanuk河獵食三文魚,村民從來沒有聽說灰熊曾經襲擊過人類。人和熊各行其道,互相尊重。

但是這個秋天就不一樣,灰熊還是出現了,但是這次牠們不是經過村莊,而是占據民房的走廊、後院等,有些甚至破門而入,居民採取各種威嚇的辦法也無法令牠們離開。最嚴重的一次,9頭灰熊在同一時間在村子裏轉悠,挨家挨戶的找食物。

居民們最後不得不決定射殺一些灰熊。直到幾頭灰熊被射殺屠宰後,居民們才找到了灰熊怪異行為的原因——原來是餓成這樣的。一名村民說,一頭灰熊體內的脂肪甚至還裝不滿一個咖啡杯!灰熊的正常體重達500到1,500磅,但入侵村子的灰熊體重只有300到400磅。

負責射殺入侵民居灰熊的當地居民Frank Hanuse說:「灰熊們到村子裏來是因為實在太餓了,牠們是無辜的,就因為這個把牠們撂倒實在太難受了。」

RIVERS INLET地區的中心地帶是一個38海里長的湖,叫Oweekeno湖,連接著17條河流,Wanuk河是其中一條河流。Wanuk河曾經是 Sockeye三文魚回游的第三大河流,但到了1999年,幾乎沒有三文魚回到Wanuk河以及周邊地區,而在最高峰的年份,回游的三文魚達到了340萬尾。即使在1999年的前5年,每年的三文魚回游量仍達3.5萬到6萬尾,足夠當地居民和野熊食用,但1999年只錄得3,500尾左右。

為了保護生存的環境,當地居民在1999年自動停止捕撈三文魚1年時間,但是,政府還是開放了75天的時間給體育垂釣者,釣走了大約2,000尾三文魚。

加拿大的武裝護漁官

在加拿大,漁業資源由聯邦政府的漁業海洋部掌管,該部門負責發放釣魚執照,並在每年魚季,確定三文魚對商業公司開放的捕撈時間。漁業海洋部還設有護魚官,這些官員配有槍支,專門負責監管在非捕撈季節非法捕魚的漁民。

2005年的秋天,由於一些較罕見的紅鱒品種如科迪斯湖紅鱒(Cultus Lake sockeye),混合在夏季迴游的紅鱒之內,官員們希望確保有足夠的這類品種可以回游到產卵地,所以聯邦漁業海洋部幾度否決在菲沙河捕捉紅鱒三文魚(sockeye salmon )捕魚時間,當時一些漁民準備強行進行捕魚行動,以抗議漁業部的禁令,但是由於聯邦漁業部卑詩省負責人羅德福(Don Radford)警告將有護漁官員帶槍在菲沙河水域巡查,最終漁民不敢貿然行動,這一事件一度成為媒體熱炒的新聞。

漁業海洋部的《原著民捕魚政策》規定允許原著民因食用、社交和傳統儀式的需要捕捉三文魚,同時規定所捕獲的三文魚不可進行商業銷售。

漁業海洋部還制定了《三文魚保護計畫》。這個計畫主要關注如何提高三文魚的產量,如何支持各地的三文魚保護專案,如何改進和重建三文魚棲息地,如何普及三文魚的生理和保護常識,這項計畫由社區組織和志願者來完成。(http://www.dajiyuan.com)

相關新聞
冬筍炒阿拉斯加三文魚
不歡不散 吃喝玩樂過一天
上萌下笑的狗明星表演
花朵上盛放的鄉村音樂偶像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