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巍:有聲有色的反「禁」之役

石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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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3月6日訊】
鄔書林成過街老鼠

《伶人往事》等八本書被禁,惹起軒然大波。這恐怕是一貫頤指氣使的共黨官僚所始料未及的。帶頭髮難的章怡和女士,已經有過兩次被禁的經歷,都忍氣吞聲,自認倒霉了。可是事不過三,這次又禁到她頭上,實在欺人太甚,忍無可忍。於是奮起反擊,以死抗爭,聲言「以生命維護我的文字」。中共中央機關報《人民日報》文藝部原主任袁鷹聽說自己的一本書也在被禁之列,氣得七竅生煙,但他沒有公開吼叫,卻寫了一封軟中帶硬的信給肇事者鄔書林,對他的「粗暴的方式」「侵犯作家權益的行為」「表示不滿和抗議」,要求「予以明確、負責地說明」。惺惺惜惺惺,國內受夠了中共窩囊氣的作家、學者們借題發揮,或抗議,或聲援,群情激奮,一吐口中惡氣。與此同時,海內外知識界、異議人士同仇敵愾,口誅筆伐。網絡上更是罵聲一片。連不相干的西方媒體也來湊熱鬧。鄔書林於是揚名全世界。不可一世的鄔書林們頓時成了過街老鼠,落水之狗。

怕成導火索

中共歷來給人的印象是抗壓性強,任憑國內外抗議、反對的聲浪響徹寰宇,它可以充耳不聞,我行我素。抗議,中共可見得多了,只要挺住,還不是拖過一陣子就自生自滅了。這回不同,奧運在即,世人都盯著中國的人權。新聞採訪新規定剛剛發佈。胡錦濤口口聲聲要「和諧」,溫家寶一本正經「說真話」。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姓鄔的去捅這個馬蜂窩。幾個舞文弄墨的書生,名氣不大也不算小,抓抓不得,判判不得,勞教又送不得,開除黨籍勸退出黨他們全不在乎,況且好些人根本就不是黨員。誰把「通風會」內容向章怡和們「通風」了,治他個「洩露國家機密罪」本來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可又怕火上澆油,惹出更大麻煩。不是有人說,現在的中國就是一個巨大的火藥桶,只差一根導火索嗎?每年376萬多人參與8萬多起「群體事件」,雖被逼走投無路,目前還只是拉布條,砸玻璃,頂多不過是燒汽車,暫時還沒揭竿而起,沒上樑山。他們缺的就是讀書人。此外,黨內、軍內的狀況也很叫人寢食難安。切不可讓這幾本書點燃了那個火藥桶。

史無前例

於是傳出胡錦濤震怒的消息。相關的大小官僚們經歷了表面上是沉默,背後裡卻如熱鍋螞蟻一般的幾天之後,終於出面「澄清」:誤會了,「這一次」一本書也沒禁。鄔書林本人甚至放下身段,硬著頭皮親自登門向袁鷹說:「很對不起,這件事給袁老增加許多麻煩,我感到很不安。」這是可以載入史冊的非同小可的事件。中共是一個偉大、光榮、正確的黨,它永遠不會有錯。在中共的字典裡,根本沒有「對不起」三個字。它餓死3000萬人,沒說過「對不起」,那是「天災」;它浩劫十年,沒說「對不起」,都怪「四人幫」;它用坦克機關鎗屠殺成百上千手無寸鐵的學生百姓,沒說「對不起」,那是穩定和發展的需要。禁幾本書這麼個芝麻粒大小的事,竟然由禁的人親口說出「對不起」三個字,還不夠「史無前例」嗎?

重要啟示

這給了我們重要的啟示。首先,中共並不是像有人說的那樣刀槍不入,軟硬不吃。它其實是真的「紙老虎」。一貫擺出「滾刀肉」的架勢,主要是給自己壯膽,掩飾它的心虛。這次知識界,不分國內外,不分體制內外,不分文、政、理,甚至不分左、中、右,同聲譴責,終於讓中共嚐到踢鐵板的滋味。其次,不要低估自己話語的力量。高瑜說的好:「你有槍,我有筆」。槍能打過筆,還是筆能打過槍,那要比試一番才能見分曉。這次幾個文弱書生,用筆發出吶喊,250萬正規軍,100萬武警,武裝到牙齒,卻完全派不上用場。中共禁書、禁報、禁言、封刊、封網、關記者、濫賞「煽動」「洩密」封號,到了為所慾為的地步。現在我們要說,不再慣你毛病,今後我們不再沉默。

緩兵之計

中共真心實意地認錯了嗎?否。鄔書林的「對不起」,乃緩兵之計矣。何以見得?他在公開場合說,他的「因人廢書」前邊原本有「不得」二字。既然是「不得因人廢書」,鄔先生應為中國出版自由的保護神也,何必登門「對不起」?又為何「感到很不安」?這只能說明,若不是鄔先生在公開場合說了謊,就是在袁先生家裏貓哭老鼠。據章怡和女士揭露,鄔書林在「因人廢書」四個字之前,還有「這個人已經反覆打過招呼,她的書不能出,……你們還真敢出」這樣一段話。現在鄔先生沒有否認他在那個「通風會」上說過這個話,卻陡然在「因人廢書」前邊加了「不得」二字,這就像把一塊豬皮貼在黑痣上,丑是蓋住了,皮卻長不上。緩兵之後幹什麼,讓我們拭目以待。

袁先生的底線

有友人把袁鷹的那部《風雲側記 我在人民日報副刊的歲月》全文發到我的信箱。我從頭到尾讀了一遍。老眼昏花,用了整整兩天時間,為的就是要看看它究竟洩漏了國家什麼機密。在讀的過程中,我把自己反串成一個挑剔的檢察官。可是讀過以後,大失所望,竟然沒有找出足可覺得是窺視了這個國家的機密的哪怕隻言片語。作者雖然「側記」了夏衍、周揚、胡喬木、鄧拓、巴人、趙樸初、趙丹、袁水拍等文化界名人的一些軼事趣聞和批《武訓傳》,批《〈紅樓夢〉研究》,反胡風,反右,文革,四清,「四五」運動等等作者親歷的事件,可這些陳芝麻爛穀子,中共早都有了定論。袁先生只不過講點身邊的故事,既沒有最高層決策內幕,又沒有精確的數據分析,何來「洩密」一說?袁先生謹守兩條不成文的底線:一是絕口不「記」鄧小平掌權後的「歲月」;二是講完了每一段腥風血雨的故事以後,都要加一段陽光燦爛的「尾巴」,以示黨的偉大。即使如此,還是難逃被禁惡運。

言論控制的法西斯化

袁先生1986年從人民日報退休。清除精神污染,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關於人道主義的爭論,關於異化理論的批判,86學潮,對《苦戀》的討伐,對《人妖之間》、《假如我是真的》、《在社會的檔案裡》、《飛天》、《女賊》、《將軍,你不能這樣做》等「八十年代大毒草」的圍剿……這些同樣令人心驚肉跳的歷史風雲都發生在袁先生在人民日報副刊的歲月,其中有些事件人民日報副刊更扮演重要角色,袁先生身在事中,當為直接見證人。對這些國人迫切要知曉其內幕的歷史事件,袁先生不可能不瞭解它們的史料價值和市場價值,可是他一個字也沒「側記」。推測其原因,大概就是為避「洩密」之嫌吧。連袁先生這樣深知中共內部政策界限,小心翼翼規避風險的人物都免不了被列黑名單,足見中共的言論控制已全面法西斯化。

反「禁」之戰正未有窮期

鄔書林雖然對「袁老」說了「對不起」,但對章怡和、其他被禁的作者和海內外知識界的質問至今仍裝聾作啞。他身後的藏鏡人王兆國、盛華仁之流淫威未減。禁書禍首中宣部甚至被這一波反「禁」聲浪所遺忘。八本書的禁令並未撤銷,對有關出版社的處分正在執行。中共對抗議八本書被禁的正式回答是,再加上一本:余傑的新書《破冰的聲音》。中共此舉挑釁意味甚濃,也證明了反「禁」目標決非一朝一夕可以達成。就算八本書真的解禁了,黑名單上還有李慎之、李銳、焦國標、余傑、茅於軾、王怡、劉曉波、趙巖、師濤等不下百名的所「因」之「人」和《 中國農民調查 》等數百種已「廢」之「書」。黑名單是一個無底黑洞,只要你不想在中共的神座前做規規矩矩的唱詩班,你的名字和書名隨時都可能掉進去。反「禁」之戰,是光明與黑暗的戰爭,是民主與專制的戰爭,是人權與奴役的戰爭。一切視自由為生命的人們不再沉默,他們要捍衛張口說話的權力。目前章怡和女士正聘組律師團要向出版總署(應稱「出版警署」)討個說法。知識界正強力要求人大訂立「出版法」,廢除非法的圖書審查制度,廢除所謂「重大選題」送審、備案制度,廢除惡名昭彰的法西斯黑名單制度,一切依法辦事,不允許丁關根、李長春、劉雲山、吉炳軒、龍新民、鄔書林這些黑眼珠的戈培爾們再躲在黑暗裡胡作非為。D

(轉載自《民主中國》)(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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