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玉:右派上書,簽名逾千

李昌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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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1日訊】 (一)要求平反右派冤案的上書得到廣泛響應

自從《要求平反右派大冤案,補償物質和精神損失——致中共中央、全國人大、國務院》發表在《議報-簽名網》以來,時間大約過了半年,現在簽名人數,包括委託我代為簽名,還沒有簽到網上的,已經有一千一百人了。如果除掉若幹出於聲張正義而簽名的人士,也足足有一千人有餘。

一千人簽名,和55萬相比,多乎哉?不多也。但是,這一千簽名者中,除了最早發起或參與發起的一百幾十人之外,極少數是直接在網上讀到了「上書」簽名的,絕大多數是輾轉讀到「上書」之後,才打電話或寫信和我們聯繫,委託簽名的。原因很簡單,因為老右們會用電腦的寥寥無幾,會突破網絡封鎖,直接閱讀海外網站文章的更是寥寥無幾。沒有作古的老右,大多七老八十,到了風燭殘年,失去了追求新奇新異的興趣、信心和勇氣銳氣。

大家知道,中共在幾十年當中,以收聽「敵台」廣播的罪名,嚴厲懲處了無數的群眾。我們這代人只要想起「敵台」二字來,仍然是談虎色變,餘悸猶存。自從有了網絡媒體以來,中共不遺餘力地妖魔化海外網站都是「反華反共」的宣傳工具。電視上經常談論的話題是網絡如何使人,特別是青少年誤入歧途,網吧幾乎成了罪惡的淵藪,因此使許多人對網絡本身也感到炙手可熱,敬而遠之,現在要把自己的名字簽在海外網站上,這是要冒著巨大的政治風險的,因此,我們可以理解許多被「改正」了老右,在過了二十幾年近乎「隱居」的平靜的生活之後,忽然聽說,竟然有人上書中央,要求進一步徹底「平反」,實則是「翻案」,而且還要搞什麼簽名,把自己的名簽到海外網站上,真是如同五雷轟頂,覺得這是想所未想、聞所未聞、不可思議的膽大妄為的舉動。

五十年來,他們或許也有懷疑、質問、腹誹,「這反右運動對嗎?我哪裡反過黨?……」但是總是壓抑自己,絕對不敢胡思亂想,胡說八道。思想不敢越雷池一步。許多人至今還在努力證明自己一貫熱愛共產黨。大家知道,右派是思想犯,言論犯。中共中央至今還維持著反右是正確的結論,錯誤是擴大化。如果當初只打55個,甚至只打5個右派就沒有問題了。有的人明確地告訴我:積六十年的觀察,你們這樣搞,我認為共產黨早晚是要秋後算帳的。共產黨什麼都可以改革,唯獨這一條是萬變不離其宗的。因此我完全能夠理解他們望而生畏,不敢簽名。

反之,絕大多數簽名者也並非是接觸過海外網站的人。我敢說,95%以上的簽名人,都沒有這種閱讀經歷經驗。那些海外網站是怎樣「反華、反共」他們一無所知。他們哪裡知道網絡對於傳播信息起了多麼巨大的功效。他們哪裡知道海外那些知名網站傳播的都是非常負責的信息。由於中共媒體以弘揚主旋律為名,封殺群眾的聲音,經常一瞞二騙三撒謊,我們不得不通過海外媒體獲得真實的信息或者發出我們的心聲。不過也應當承認,海外網站遵循的是新聞自由、言論自由的原則,不是「輿論一律」,如果讓我們這些「久在樊籠裡」(陶淵明詩句)的人猛然進到海外網站,一定會傷風感冒,很不習慣很不適應。因此這些人僅僅是憑著一股不惜一切的冒險精神來簽名,原因就是他們認為我們擬就的上書說得有理,字字在理,說出了自己的心聲。每當有電話要求我代為簽名的,我首先是告訴他,這個簽名是在海外網站。我無法為你承擔任何風險,我也不想把你拉下水。簽不簽聽便。

其次,我們這些發起人並非是老右中的名人。大家對我們不認識,不瞭解,相隔千里,素昧平生,卻是因為對我們的信任,所以要求簽名。我從來不做說客,勸說籤名。

說句實話,我們絕對沒有複印這個「上書」,往外散發,徵集簽名。這一千人,都是通過不同渠道,看到「上書」,自覺自願主動提出簽名的。如果,這封「上書」發表在國內網上,我們想,現在簽名的人數那就無法估量其倍數了。

這裡我舉一個例子。近日我收到廣西省荔浦縣的委託簽名信,有112個人要求簽名,佔了這個縣打右派的人數的30%。這是非常了不起的舉動,至今還沒有這麼集中的簽名。

幾天以前,我想把荔浦縣某位老右的回憶文章轉發到網上。這位離開荔浦縣已經二十幾年,回到遠離荔浦縣幾千公里的北方老家安度晚年的老右,他知道後,立刻給我打電話,非常果斷地表示堅決反對。因為我們彼此都是天涯淪落人,所以我開著玩笑說:你真可憐!人都老朽了,文章早已經擴散出去了,還怕什麼呢?網絡上哪裡分得出國內與海外呢?網絡無國界。怎麼這麼害怕「海外」兩個字啊?

可是,沒有想到,也是這個荔浦縣,過了幾天,突然一下寄來了112個人的名單,要求簽名。

荔浦縣在桂林以南120公里處。游桂林的人,通常都要游陽朔,陽朔再往南不遠就到了荔浦縣。荔浦以出產芋頭著名。1957年反右的時候,這個十八九萬人的小縣,公職人員打右派362人,占23%,縣人委、黨委機關70%的幹部打了右派。除了主持其事的縣委書記一人獨左,所有縣長、副書記,絕大部分科局長都打了右派。像這樣的反右重災縣,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前述那篇反對我轉發的文章,不過只是描述了這樣的歷史而已。正因為傷害太大,所以,至今心有餘悸的人,大有人在,反之,哪裡有壓迫,那裡就有反抗,敢於冒犯政治風險,堅決勇敢地要求簽名的也不乏其人。給我來信的張墨森,是華北大學的南下幹部,任過縣委辦公室主任,離休前為荔浦縣商業局局長。他在《瘋狂年代》中說:「我堅信:這個全國性的涉及上百萬人的大冤案,總有一天會得到澄清,也總有一天會得到平反昭雪!」可見我們是「英雄」所見略同。這就是我們發起的簽名得到廣泛響應的根本原因,並非所有的老右都一蹶不振,噤聲噤語。

(二)簽名留言

現在我把網上簽名者寫下的留言,轉錄如下。這裡轉錄的大體是老右直接或間接寫的,能夠判斷為其他人的留言一般不錄。從這些留言可見這些人的心聲。

黃曉敏:「我是生活在右派陰影家中年的現代牛鬼。我飽經人間之酸甜辛苦,我看盡世間之炎涼冷暖。我一直在訴說,我永遠不會忘記!」

章其軍(離休(解放軍空軍某航校右派)):「我今年77歲,是個49年前參加革命的老戰士,當年反對專制、反對腐敗,沒想到最後變成自己陣營裡的敵人,含冤20多年。期望中共要拿出當年搞整人運動的勇氣和熱情,來徹底面對反右以及所有政治迫害運動,否則將無法對歷史和人民作出負責任的交代。」

伍冬明:「以史為鑒,直到現在我都不知檔案中有關材料去向。」

周玉德:「對我們老右的公開迫害,應該有一個比較徹底的說法,應該有必要的補償。」
四川成都教師羅尚倫、王維新、楊次淮、李宗泌、劉雨濤、楊世輝:「要求中共賠償物質和精神、直接和間接損失200萬元人民幣。」

劉紹坤:「我強烈要求中共當局對我父親劉雨濤和我的五位前輩:羅尚倫、王維新、李宗泌和楊世輝賠償物質和精神、直接和間接損失總計:1200萬元人民幣的損失。」

張緒英(前地下黨、教師):「此張先生已97歲。」

羅永成(《紅領巾》編輯):「此人坦言,國民政府因他擁護共產黨關了他7天監獄。而共產黨就關了他20年的監獄。」

魏文海(中學副校長):「此老先生在文革中被學生批鬥時,全身被潑上大糞尿水,受盡羞辱。」

戴小江(英語教師):「此老先生是民國政府理論權威戴季陶先生的侄子,也是蔣緯國先生的親戚。57年開除公職後,窮困潦倒靠拉架車賣苦力為生。」

劉洪:「我父親57年打成右派,文革中被迫害致死。」

吉筱林:「我支持這個簽名,不過並不想得到補償.我的父親不是右派,而是被以反革命罪判處入獄七年之久的.他的罪名是攻擊黨的領導,七九年接到一紙只有半張信箋那麼大的平反通知書,那就是皇恩的浩蕩了.我父親已經八十有七,依然健在.我一直有著這樣的想法,那就是我為什麼要得到補償?須知仇恨,也是一筆財富!因為這種仇恨能夠提醒自己,能夠淨化自己。」

高先春:「要求為我父親(89歲)高國璽被打成中右發配農村勞改22年討回公道!」

趙長庚(教授、古建築專家):「趙先生57年被打成重慶建築工程學院「趙長庚極右集團」。」

宋碧輝:「宋先生與他兒子(宋永濟)一道於57年被打成右派。」

謝桃坊:「此人是校方找不到右派,剛好他畢業了要拿行李回家,經過校方辦公室,領導叫他鳴放,他一鳴放,領導說他就是右派,真是天方夜談啊!」

陸尊三(杭州):「我是被冤打右派,禍及妻兒子女.當局反右是對中華民族犯下的罪行.我後悔回國來,回到一個沒有民主自由的專制獨裁掌權的地方來.如果當局對簽名不理,可申告到聯合國.」

石華玉(己故):「石華玉醫生是國際著名的胸腔外科專家,也是國內唯一研究血液體外循環機國際領先的醫生。因說真話被冤打成右派後仍克服重重困難,自己僱請工人繼續盡全力研究。但在當局的政治迫害干擾下,結果這對提高胸腔外科手術成功率極為重要的血液體外循環機的第一發明人卻被外國人奪去。石醫生憂國憂民,鬱鬱不得志。在得了癌症臨終前一再後悔說;早知會受到莫須有的迫害,就不該回國來。石醫生的好友陸尊三為亡友代簽名。」

沈文郁(己故):「沈文郁是教授級科技人員,為人正直,炬惡如仇,敢於說真話。在吉林省某研究單位工作時被冤打成右派,受盡屈辱和傷害,並株連禍及妻兒子女,文革時又長期關於牛棚,……79年平反後調回杭州浙農大環境保護系任副教授。……年郁々不得志病故。其家屬荊湘芝及子女為他簽名以慰亡靈。毛澤東陰謀把幾百萬中華正義知識分子「引蛇出洞」當敵人來鎮壓,是違反憲法,罪大惡極的暴君,歷史必然要清算他的惡行。」

王學仁(已故):「王學仁先生,美國歐柏林大學留學生,57年在北京因右派招批鬥突發心臟病去世。」

史玖康(己故):「史玖康是杭州市第一人民醫院一位很敬業的放射科醫生兼技師。57年因說真話被冤打成右派後受到批鬥和凌辱,不讓他發揮技術特長。十年文革浩劫,醫院造反派夥同紅衛兵喪失人性地竟用鐵鉗活拔他的牙齒,嚴刑逼供。史醫生精神肉體均受到嚴重摧殘,早衰而亡。毛澤東為帝私之利所陰謀設計發動的反右運動和文革,煽動群眾斗群眾害死人材之數遠超秦王焚書坑儒的計錄,是史無前例的。更嚴重的問題是在他的稱霸全球核戰爭狂言,以及不擇手段鬥爭哲學邪思教唆下,人的道德下滑了,人性扭曲了,……以後發生的血洗天安門、酷刑迫害信仰人士、出動坦克槍殺汕尾維權農民等々,誰說不與當局沒接受對右派冤案和文革冤案中剝奪國民人權的教訓,且不知悔改有關。回頭是岸吧!」

俞龍生(被鬥自殺):「俞龍生是杭州市第一人民醫院骨科專家,口直心快、醫德和醫術雙全。57年因講真話冤打成右派,挨批鬥,經常罰做非醫務的雜工。十年文革浩劫,在醫院更是拿聽筒者拿鉛桶;拿鉛桶者拿了聽筒的世間罕見的顛倒畸形魔怪時代。醫院造反派和紅衛兵幾乎是每天長時間當眾凌辱殘酷施刑批鬥俞醫生。他在精神上受盡羞辱、肉體上受盡難熬的劇痛疲累的折磨下,於晚間用刀片割股動脈自盡,以死抗爭。俞醫生的朋友蔣彥明、陸詩新代為參加簽名,但願中國再也不會發生這樣悲劇的政治迫害。」

施衛江:「正視歷史,是獲得最起碼人格的必要途徑,「遺忘」,「逃避」是可恥的,是背叛,是儒弱,是低賤!」

夏月秋:「被迫害致死的,給家屬精神物質補償說得過去嗎?熬過來的,20年白白流逝的好時光,以什麼都無法補償,人一生有幾個20年?問題不在什麼補償,而在於深刻反思到底是誰如此無法無天,否則百姓將繼續稀裡糊塗遭受冤假錯案禍害。」

嚴順安:「六四發生在改革開放後,全世界知道。可是反右發生在毛澤東的極權封閉時代,外面世界非常不知道,無人抗議。其實,反右死的人更多,死的人更冤枉。因為他們既非示威、又非遊行,而是在黨的號召下去發言。你看,這是什麼樣的政黨和領袖?叫人講話,然後再加以定罪!發言罪?思想罪?簡直是古今中外未聞.右派所受的迫害之慘,面之廣,時之長更是超越中共所有迫害運動。至今中外仍很少得到關注。這是非常可悲的。」

(2006-4-15於山東大學附中)

來源:新世紀(5/1/20062:2)(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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