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商場霓虹燈

張三 撰文、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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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開以前日記,曾經記錄那個當時的台北,我印象最深記得最清楚的是中華商場的霓虹燈,那時剛剛到台北讀書,火車經過中華商場後面,還有很多鈴聲噹噹響的平交道,一個很大的右轉彎,看到北門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車了,火車站前有天橋也有地下道,當然也就有攤販,最近收到一封e_mail 記錄1971年的西門町,中華商場未拆除前那附近的景象,讓我又想起中華商場的霓虹燈。
 
鐵路地下化以後,過板橋站火車就鑽到地底下去了,有次和同事一起到台北,過板橋同事說他的印象中,記得到台北好像沒有過山洞吧。那時常搭304從東吳到中華路,每次差不多都會碰到火車,鐵路的警鈴噹噹的響,柵門緩緩的放下又緩緩昇起,一陣轟隆又一陣安靜。我下課後,從中華路走過國軍英雄館,過軍公教福利中心,然後走上天橋,天橋上轉角處往右轉可轉往巴而可,然後到對面中華商場搭車,這兒多是往板橋萬華中永和一帶的 259,262,307公車,對天橋的印象是很鮮活的,搭配中華商場晚上閃爍的霓虹燈,台北的天空,顯得熱鬧又有沉靜的美感。 

以前的中華商場南站附近後面,印象中好像有看到一廟宇飛簷,應該不是昔日的西門?,讀大學時我常在這吃東西等人等259公車,晚上下課時在這等人,那時還是半生不熟的,一班車過了又等另一班車,也時候等到有時候等不到,只看到各路公車大剌剌的絕塵而去,有時會看著點心世界閉門關燈,西門圓環十個大霓虹燈,陪伴著中華路的車聲,空中走廊人來人往高高低低,黑夜裡有點詭譎。

到西門町看電影常會經過這裡,天橋上也是人來人往上上下下的,那年暑假看完了電影「魂斷藍橋」,音樂還在腦海裡,走過天橋回公車站牌搭259,聊天聊到金庸的武俠小說,女孩很早就看完金庸的書,比較喜歡看「神雕俠旅」,談到「倚天屠龍記」,男孩說喜歡小昭、周芷若,女孩說趙敏滿不錯的,夕陽斜,晚風輕,只有武俠小說的情境。
 

圖二:西門圓環附近


我偶而會在點心世界喝冰豆漿,吃煎餃,他們的木桌木椅,久經歲月,紋理可現,更稱出豆漿的香濃可口,西門圓環附近有十個大霓虹燈,靠近西門町的位置,是以前台灣博覽會的大陸橋,想像中的昭和十年1935年應該也是非常熱鬧的,整個區域從新公園含蓋到東吳大學城區部附近,是昔日的唐明皇遊月宮,中華商場的霓虹燈,簽約到期後,已經熄燈,景象果然就黯淡的許多,但天空黑也黑的有格調,我看到南站站牌下沒有幾個人,中華路自從十個大霓虹燈不再閃爍,天空似乎少了光彩,顯得墨黑沉重,只剩下走廊的日光燈。 

1961年改建自台北舊城牆舊址而成的中華商場,大學時我有在這邊買個隨身聽,從第一棟開始逛,比價比了半天,好像也有去買條牛仔褲,也在這附近的力霸百貨公司買球鞋,紅樓就是在附近,那時好像是放黃色電影的,逛西門町就是看電影的代名詞,我在這看了些好看的電影,天橋上也給人家問路,因為我長的一副問路臉,電影「超級市民」裡,也有天橋也有人影,背景音樂是「張三的歌」,用慢動作停格的方式,感覺出西門町天橋的律動。
 

圖三:西門圓環附近


中華商場拆除時,去買了一雙跳樓大拍賣的皮鞋當作紀念,而中華路南站那個點心世界,後來在南崁台茂的Shopping Mall也有開一家,我們有去逛台茂,也想要去吃點心世界,卻不見了木桌木椅,人太多沒位置就吃別的了,翻開以前日記,從延平南路走到中華商場南站的站牌下,這種記憶也有好一段時間了,中華商場在1992年拆除後,259公車好像也停駛了,後來來這裡是看看研究紅樓中山堂等等古建築,中華路的拓寬與重新整理後,現在走在中華路上感覺很空礦,但好像是少了什麼,好像是少了火車噹噹響的鈴聲,於是等個紅燈,走到對面感覺就好遠好遠,LCD的小綠人催促著你,越過也只是匆匆。
 

中華商場霓虹燈和259公車站牌,這地方是轉車的,也是路過的,也是回憶的,記憶裡,中華商場的霓虹燈永不黯淡。

圖四:西門圓環附近

圖五:西門圓環附近

——本文轉載自虎茅莊的旅行http://home.kimo.com.tw/tigergrasst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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