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月24日訊】把文革分成「官方文革」和「人民文革」，並對「官方文革」和「人民文革」作出自己的界定，是劉國凱對思想界的的一大貢獻。
據劉國凱說，在他之前，已有王希哲和鄭義提出過「人民文革」這一概念，我知道大陸也有朱學勤提出過「兩個文革」之說（見朱學勤1998年4月9日參加美國賓州校慶暨學術討論會「公民意識與市民社會」的演講），似乎都有沒有引起學人多大的注意。自劉國凱的《論人民文革》（見〈北京之春〉2006年1月號）的專文一出，注意的人多了，隨即有武振雲發出「紀念人民文革」的呼籲，學淵立即跟進，對二人的文章作了熱情讚揚的點評。看來，這個被遮蔽達40年之久的「人民文革」，終被人們發現了它的存在與價值，有望重見天日了。
有了「人民文革」之說，我們就不能籠而統之的再說文革是「十年動亂」或「十年浩動」。說「官方文革」是「浩動」，符合實際；說「人民文革」是「浩動」則是誣衊不實之詞。「人民文革」是對抗保皇勢力的健康力量，是異端思想的火種，是思相解放的先聲。
文革究竟是三年還是十年？國內的朱學勤和海外的劉國凱都持文革三年說，即從1966年到1969年，造反派被鎮壓，知青被趕往農村，紅衛兵動運終止為止。我不同意這種看法，我覺得還是十年為好，即從1966年到毛澤東病死和四人幫垮臺為止。如果說，文革僅三年，那後七年算什麼？必然帶來很多說不清的問題。劉國凱說，「官方文革」的全部內容是文革清洗和文革鎮壓。如果只是這兩大內容，文革三年說是成立的。因為文革清洗和文革鎮壓都在這三年基本完成。問題是毛澤東的「官方文革」的全部內容不止是兩大內容，而是三大內容。除了文革清洗和文革鎮壓外，還有一個重要內容，是文革洗腦。這就是：反修防修、鬥私批修、各行各業批資本主義，靈魂深處爆發革命，狠鬥私字一閃念，教育的根本目的在於轉變學生思想，以及後來的批林批孔批宋江評法批儒等等，都是文革洗腦的內容。毛澤東有改造戰犯和末代皇帝的成功經驗，他認為，要讓「六億神州成舜堯」，是可以做到的，只是不容易做到而已。所以他說，文革還要進行多次，七八年又來一次。這是毛澤東發動文革深層次的一個重要原因。毛澤東早在1966年寫給林彪的「五七」指示中，就明確說明他要建立的理想社會是：通過強制手段（即所謂批資產階級），人人洗腦，消滅社會分工，把各行各業都建成亦工亦農、亦文亦武的「共產主義大學校」。毛澤東是很在意他的這一個烏托邦理想的，文革清洗，正是他要達到這一目的的手段（把毛發動文革只看成權力之爭，是小看了毛）。如果文革的全部內容只是文革清洗和文革鎮壓，那只能算政治革命，一定要有後一內容——文革洗腦，才算名符其實的文化革命。這就不是三年文革所解釋得了的。
三年文革說的另一弊端是對「人民文革」的內容作了不必要的簡化。比如1976年發生在天安門的「四五」反抗群眾運動，無疑應該是「人民文革」的重要內容，但按三年文革說，就被排除在外了。我覺得從1966——1976這十年間，一切反壓抑、反迫害，反政治歧視的造反行動以及一切敢於衝破禁區的異端思想，都應屬「人民文革」的內容。這包括批資反路錢的群眾運動，遇羅克反血統論的文章，楊曦光的「徹底改善無產階級專政」的口號，以及1974 年出現在廣州街頭的「李一哲大字報」等等。在林彪事件後，引發許多「中國向何處去」的睿智思考，還出現一些覺醒的知青，秘密結社，打出口號：「用鮮血把馬克思主義紅旗重染」，其中，顧准思想更是十年文革中思想異數中輝煌成果。自然這些事件都先後遭到「官方文革」的殘酷鎮壓，但其精神價值是不可磨滅的。這些思想資源豈是三年文革可以概括得了的？
「人民文革」是毛澤東鼓動起來的（為清洗高層），也被毛澤東鎮壓去了，但它動搖了共產黨的根基。它衝擊了各地黨政機構，讓全國大大小小的當權派威風掃地，共產黨幹部在人民心目中的神聖光環從此一去不復返。這就在客觀上起了解放思想的作用。我們今天談論「人民文革」，一方面要剔除官方話語片面貫輸的迷霧，對文革有一個全面的認識；另一方面，就是要看到「人民文革」那種大規模的和平反抗運動，有中國民主轉型可資借鑒的東西，這才是最重要的。
(1/24/2006 2:57)
來源：新世紀(http://www.dajiyu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