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銀波:賭博——物之幾者,非所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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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3月8日訊】題目所論,意指「事物到危險的關頭,就不能再拖延了」,語出韓非《說林(下)》。

今以之為題,論賭博之於當今中國的滲透、腐化程度,十分貼切。想當年,周潤發版的賭神》風靡中國,並非因為「高進」這個人賭術之精湛,而是因為他傳奇而富於戲劇化,歷經滄桑,重情重義,風采瀟灑,絕非今日這幫賭徒的狂野、拜金、浮躁、投機、僥倖之態。十多年過去了,賭博對於中國大陸而言,無論從國家、社會,還是從社區、家庭的角度,來細緻觀察它的變化及其反作用,在我心裡已是深惡痛絕,誠可謂「非所靡也」!

自3500年前夏朝烏曹(最後一個國王夏桀的大臣)發明「六博」開始,直至漢代,「博」逐漸演變為「賭」——戲而取人財——,賭風抬頭,至唐朝滲透深廣,再至明朝全然熾盛。明朝萬曆年間,吳中發明的「馬吊」發展成後來的麻將,直至今日也是小賭、中賭的主流。晚清之時,舉國凋零、亂象,賭博之風已是猖獗之極。其後的「跑馬」,至今在香港也佔有重量。就個體而言,單以我會玩的牌技,就有近十種,如大貳、金花、麻將、金八塊、擺十塊、雙摳、馬股、五十凱等。這實在是因為我對普通百姓的生活太感興趣,以至於感歎賭博竟然也成了眾多中國人的日常生活,抑或習俗、文化。但母親從小就教育我:「只要是打牌人,不管是贏了還是輸了,我都不喜歡!」這是純正之心,算是不簡單的了。

賭博在中國,有其深厚的歷史基礎,也有其獨特的表象價值,那便是:國家越到頹蘼之
時,賭風越盛;賭風越盛,國家也就越危險。小小一張賭桌,坐上桌子的人,心裡面都在打算盤;癡迷於其中的,多是馬馬虎虎懂點伎倆的賭徒,一出牌就知道此人三分原形;更多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是典型的「官場現形記」的社會版。我們看到的是實實在在的金錢遊戲,但想到的卻是中國人在這幾千年之中的精神狀態和生活痕跡。想當年,為了禁賭,歷代法則何其嚴厲:拿竹板打屁股,在臉上刺記號,罷黜官職,充軍,處斬,流放,砍手……,自春秋戰國到清朝,形形色色的嚴厲懲罰,不一而足。然而這群愛賭的部分祖先,對比起他們的部分子孫後代來,我看也是小巫見大巫。

一種說法是社會風氣使然。嚴格地說,這種說法有些推委。但它畢竟證實了社會的腐敗滲透到細微的個體,以至於高速度地實現了道德的整體潰喪。這個道德,指的就是人心,比如自控能力、自制能力,是節制、節欲,而不是放縱、貪婪。在貪婪的慾望背後,是算計、勢利與物化,能夠僅僅做到「同流」已是很超然的了,大屬於是「合污」的性質。如六合彩、私彩,一到開賭之時,農民有田不耕,工人有工不幹,幹部無心上班,教師無心教學,學生無心上課,這說明我們的人心確實出了問題。當你有了足夠多的時間而不知如何打發,當你看到社會的貧富極度分化而頓然憤憤不平,當你有點本錢就打算「小鉤釣大魚」,當你已經徹底拋棄這個讓你再也興奮不起來、讓你再也感覺不到刺激的世界,打算揮霍一空以洩心頭之恨……,於是乎,你越來越不顧及長遠的前途,而是尋求捷徑,或許乾脆就去——賭博。這樣的例子實在可以舉出一大堆。

另一種說法是「輸錢只為贏錢起」,是我爺爺常講的。我七、八歲時,就聽爺爺講《增廣》、《七字經》,直到現在還能從他的話當中找到平實之人的深刻與簡練。由賭而貪,由貪而貧,由貧而賊,這條線放之於民間,實乃千古之論。爺爺講:「輸了想贏回來,贏了還想多贏點,那麼究竟讓誰輸才合適呢?難不成讓桌子輸、人全贏?」他的話講的其實也是人心,但又深了一層,意即作為人,幾乎都是用加法去做,鮮有用減法去做的。這話很有點道家的痕跡。論輸贏,比高低,在他看來都是愚庸之舉,不能做到坦然以對、放鬆自然,都是做人的失敗。當然,這裡面也有經濟上的原因:一個貧窮的人輸上兩三百塊錢,與一個富裕的人輸上兩三萬塊錢比較起來,前者肯定更痛苦。要讓這些窮人在賭博輸錢之後坦然、放鬆,他們自己的回答當然是「要先致富」。但問題是:致富之後呢?

於是我們就開始考慮得更深:生命的根本價值。賭博看似僅屬金錢遊戲,但它的主體畢竟是人。由金錢遊戲所牽扯的範圍就更大,乃是人與人、人與群體,乃至人與社會、人與國家。視野越廣闊的人,越能看到芸芸眾生;而視野越狹窄的人,越是只是看到一己之私,這恰恰是生命價值的壓縮。賭博助長了這種一己之私,因而實現了對生命價值的壓縮。一個國家賭博之風盛行,則在這個國家裡面,人民的生命就越是顯得微不足道,他們的整體精神狀態不是上升的,而是下降、原地轉圈,乃至處於停止狀態。這股潮流,在一個缺乏獨立批判傳統和信仰傳統的國家裡面,極容易彼此傳染而不自覺,實際上就是一個麻痺和被麻痺的過程。尤其是當它與重要利害聯繫在一起的時候,危險就顯得更大。現在國家對一切參與賭博的領導幹部,一律免職處理,其緣故首先來自於利害。凡中國官員,其政治者,皆要上行下效,這是自古以來最基本的民情吶喊。不過能夠流於形式化的處理,已是抬舉了,最亟須的還是全民道德的回升,即一場心靈與精神的洗禮。

有幾個最近的典型大案,我認為不單單是刑事範圍之內的,它們是一個動向,是一個應該追問「中國人究竟是怎麼啦」的重大動向,所以最後想列舉一下:上海袁鈱網絡賭球案,賭注金額9000餘萬元;北京「12·23」網絡賭球案,賭注金額2.3億元;吉林「1·20」網絡賭博案,賭注金額3400餘萬元;雲南德宏州跨境「猜字花」賭博案,賭注金額800餘萬元;吉林延邊自治州蔡豪文出國賭博案,挪用公款276萬餘元,並向5家運輸企業借款75萬元,另有押賭資產未計於內;還有寧夏靈武市委組織部副部長賀林為賭博人員通風報信案,以及最近幾年的六合彩風暴等。互聯網的高速發展,是信息時代的進步,但同時也給中國帶來了一個巨大的賭博空間。據悉,目前全球共有1400多家網絡賭博站點,賭資超過600億美元。單是一個普通的網絡賭博站點,12小時之內就可以賭上100多場,而且完全不受時間、空間的限制,甚至採用網絡視頻技術,賭博之時,比現實中還要來得逼真,更具規模。加之那160多家邊境賭場對中國的集體包圍,這種「盛況」對於缺乏強有力精神支撐的中國人來說,我認為是一個挑戰,是一個應予自省的挑戰。

註:本文系《大紀元》[首發稿](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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