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關係中的北韓難民苦海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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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9月22日訊】(亞洲時報記者Bruce Klingner 9月22日報導)越來越多北韓難民涌入南韓威脅到朝鮮半島的談判進程。今年7月468名北韓難民取道越南到達南韓,這是自朝鮮戰爭結束以來北韓最大規模的叛逃。平壤惱羞成怒,取消與漢城的雙邊經濟談判,罵南韓當局是“邪惡的恐怖分子”,並召回駐河內大使。平壤在寫給聯合國難民事務高級專員公署和國際紅十字委員會的信中指責漢城與美國串通綁架了那些叛逃者。

南韓為防止南北雙方關係惡化迅速做出反應,南韓統一部發表聲明說,“我們希望儘快恢復擱置的兩韓對話以討論與經濟有關的問題。”南韓幾年前未經授權進行小規模獨立核子試驗的消息曝光也為北韓拒絕參加新一輪六方會談提供了藉口。

估計目前有10-30萬非法北韓難民躲藏在中國東北地區。有些在為家人弄到食物後自願回去北韓,相對較少的一部分通過中國前往第三國家,最後到達南韓。這些難民一般都在宗教組織、慈善機構、非政府組織和出于各種目的的政府機構的幫助之下出逃。有些組織似乎僅僅是出于同情難民的悲慘生活而伸出援手,而有些則想利用難民危機拖垮金正日政權。

聯合國官員正要求平壤解決國際社會一直擔心的北韓糟糕的人權記錄問題,與此同時也敦促北京停止遣返北韓難民。因為北韓難民一旦被遣返,他們將受到嚴刑拷打、政治勞改營的殘酷囚禁,甚至被處死。聯合國北韓人權特派員威迪本月宣布他打算正式呼籲平壤允許他調查當地的人權狀況。威迪是泰國國立朱拉隆功大學的法學教授,今年7月,也即在聯合國人權委員會通過決議譴責平壤大肆虐待難民(包括“嚴刑拷打、公開處決、法外執行、任意拘禁、處決政治犯及強迫勞動”)之後被派駐平壤。預定明年3月他會向聯合國大會提交一份關于北韓人權狀況的總結報告。

聯合國人權專員路易斯· 阿博爾在漢城的記者招待會上說,她已敦促中國保護北韓叛逃者,不要把他們遣返回國。她強調指出,作為1951年正式生效的《關于難民地位的公約》的簽約國(1982年簽署),中國“有義務保護易受攻擊的人”,而不應強行把難民遣返回他們的生命、自由或身體會受到威脅的領土上。

中國領導層一再強調穩定是該國外交政策的指導原則。由于擔心朝鮮半島出現動亂,北京提供大量燃料和食物援助以使金正日政權苟延殘喘,與此同時敦促平壤進行中國式的經濟改革以改善經濟狀況和人民生活。北京擔心自己若采取援助北韓難民的行動,例如建立難民營或給予他們正式的聯合國身份“政治難民”,將會導致更多難民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涌入中國。這不僅會得罪自己的盟友北韓,而且還可能削弱平壤政權根基。

儘管有義務履行《關于難民地位的公約》,但北京卻堅持說,逃到中國來的北韓人都是“經濟移民”,因此會繼續遵守與平壤簽訂的雙邊條約,遣返出逃的北韓人。中國當局禁止聯合國人權專員在中國境內建立難民營,或訪問東北邊境地區。

過去,只要難民問題沒有引起國際注意,中國當局對跨過鴨綠江抵境的北韓難民睜只眼閉只眼,也不履行與平壤簽訂的雙邊條約規定的義務,在上世紀90年代中北韓鬧饑荒期間尤其如此。東北地區的人清楚記得上世紀60年代中國鬧饑荒(這是毛澤東的經濟政策失誤造成的)時北韓向中國難民伸出援手。


由于過去兩年北韓難民涌到中國的事件,包括難民眾入外國使館和領事館引起廣泛關注,北京覺得有必要采取嚴厲行動,唯恐別人說自己縱容北韓難民叛逃。與此同時,中國努力采取行動平息外界對自己的人權記錄的批評,例如加強外交使團周圍的警戒和加築帶刺的鐵絲網,同時允許成功進入外國使館和領事館的北韓難民前往第三國。然而,有好幾次中國警察公然違反國際行為準則闖入被視為外國領土的外交設施逮捕北韓難民。北京還加強對中國東北地區的援助組織的監視,關閉懷疑援助北韓人的教堂,加強邊境巡邏以及獎賞舉報非法移民的中國人。

漢城由于擔心難民問題會危及它與北韓的接觸政策而不願在此問題上向平壤和北京施壓,南韓的這種沈默態度遭到嚴厲批評。本月,人權活躍人士譴責了南韓統一部長官丁世鉉的言論,因為後者說人權活躍人士不應幫助北韓人外逃,因為“這會損害兩韓之間的關係”。南韓外交部長潘基文也收回先前的聲明-漢城不允許更多北韓人叛逃到南韓,聲稱漢城沒法為
所有北韓難民承擔“無限的責任”。

儘管南韓公開宣稱很重視手足情誼,而且該國憲法其中一條規定讓所有朝鮮人成為大韓民國(南韓)的公民,但過去漢城總是秘密實施幫助大批北韓難民逃往南韓的政策。自從朝鮮戰爭結束後,大約5000北韓人叛逃到南韓。總統金大中的“陽光政策”(而且為盧武鉉所強化)的意圖是逐漸改變北韓,正因為如此需要兩韓關係保持順暢,但是諸如接收難民等挑釁行為可能危害兩韓之間的關係。南韓官方政策若有吸引北韓難民之嫌,將會激怒平壤和破壞接觸政策。而且,北韓人大批叛逃可能導致金正日政權崩潰,進而迫使漢城立即負擔巨額的統一成本。

由宗教和人道主義組織運作的北韓難民“地下鐵道”在政治上很敏感,因此漢城遲遲沒有宣布在國內建立大型難民營的計劃。南韓前國防部官員告訴筆者,儘管軍隊一早就做好準備應付這種突發事件,但早前的金大中政府不願公開這些計劃。這名官員評論說,政府認為給貧窮的北韓人提供援助比將他們融入南韓的成本低。漢城認為要解決大批北韓難民涌入的問題,在南韓以外的地方如外蒙古建立“定居城鎮”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至于北京對北韓難民的粗暴態度,漢城也主張通過非對抗性的方式來解決。韓國《先鋒報》發表評論說:“甚至在外國政府、非政府組織以及聯合國將其定義為嚴重的人權問題,並呼籲北京給予北韓難民合法難民身份之時,漢城依然堅持‘溫和外交’,我們的政府的確有問題。”

持續得不到解決的經濟危機將迫使北韓人繼續外逃,人數甚至可能進一步增加。聯合國世界糧食計劃署今年7月宣布,數百萬北韓人依然處于極度危險之中,原因是國際捐贈減少,難民甚至連最低限度的營養標準也達不到。

到南韓尋求庇護的北韓難民人數最近幾年激增,丁世鉉估計在未來幾年可能有1萬名北韓人進入南韓。人權活躍分子對中國的不合作態度逐漸失去耐心,他們很可能繼續公開幫助北韓難民,例如讓他們進入中國境內的外國大使館迫使北京改變政策。美國國會通過了《2004年北韓人權法案》,更加突出北韓難民問題的重要性,而且可能就該問題給中國施加更大的壓力。

美國參議院外交委員會主席、共和黨參議員盧格去年發表評論說,在美國安置北韓難民並敦促其他國家也這樣做有可能“刺激更多北韓人從他們的集中營式的國家叛逃”,而且可能“加速平壤政權的滅亡,這也許與1989年東德人大批逃亡導致該國社會主義體制崩潰的情形很相似”。然而,這種公開主張將會促使北京提高對在中國境內援助北韓難民的組織的警惕性。(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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