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愛宗:我想有時候我會因爲難過而流淚

昝愛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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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16日訊】有時候,我是自己的朋友,我會這樣問自己:

你會流淚嗎?

是因爲高興,還是因爲難受?

我說,我多半是因爲難受。

因爲我高興的時候,往往會忘記自己。

而只有難受的時候,才會想起自己。

我難受,雖然原因不是自己引起的,但我想到了自己,自己就成了別人。

我願意把普天下的人當作朋友,有時候我覺得我就是他,或是她,他或她的難受,就等同於自己的難受。

我的朋友,因爲沒有錢吃飯,第一次跪下乞討的時候,我覺得他心裏一定很難受,我覺得我就是他,他就成了我。

我的難受,沒有別的原因,沒有人強迫我。

在這個世界上,我有很多難受的朋友。

他,因爲孩子吃了毒奶粉而離開這個不幸的世界,我願意爲不幸的孩子祈禱,祝福他進入另一個沒有饑餓和欺詐的世界,享受活著的快樂。

他,因爲被小偷扒完了錢包裏的治病的錢,在街上放聲大哭。這個世界虧了他,而我卻不能幫他。我很難受,雖然我也不能試圖說服這個世界上的人幫助他,我和他一樣悲哀,無助。

在這個世界上,騙子太多了,殺人犯太多了,強盜太多了,流氓太多了,麻木的人太多了,自私的人太多了。

仿佛世界只是他們個人的,而不是大家的。所以,騙子們太瀟灑了,殺人犯們太囂張了,強盜們太無法無天了,流氓們太不把人當人了,麻木的人太冷漠無情了,自私的人太缺乏愛他人的人性了。

我的朋友們,你們說,在這個騙子、殺人犯、強盜、流氓、麻木、自私之徒充斥的世界上,是不是太不安全了,太沒有溫暖了?

我想起湖北的孫志剛,我覺得他一定是我的朋友,我一定會爲他的遭遇而難過。當他被強盜打死的時候,我想到他就是我,我知道有一天,相同的時候,相同的經歷,我也會成爲同樣冤屈的孫志剛。

死了,高尚一點說就是犧牲,不加修飾地說就是死了。

死了,並不是什麽難受的事情,但問題是強盜爲什麽要強迫別人去死,而不是自己先死。爲此,我願意爲孫志剛這樣的朋友呼籲,他是替很多人去死的,他的死不是因爲他願意,而是強盜們不容許他活。

在強盜充斥的世界,孫志剛難逃一死,我爲他而感到難過,更爲自己的安全感到擔心。如果有一天,當我成爲孫志剛,還有沒有同樣的朋友想起我?並爲我難受?

我想起四川成都金堂縣的李思怡–一個快樂的女孩,她的快樂是進入天堂以後享受到的。

當她生活在強盜充斥的世界裏,沒有遇到一個幫助她的朋友,強盜們怎麽會是朋友呢?所以,強盜是不會死的,只有李思怡死了。小小年紀,就承擔了死的義務,不幸加不幸,我爲小思怡而感到難受,願她的天堂,沒有強盜和死亡,沒有饑餓和傷害。

我想起了我的朋友,她是北京的一個中學生–請原諒我忘記了她的姓名。有一天,非常意外,她走在北京豐台的街上,遇到了一輛麵包車和車上的阿姨,阿姨問她路怎麽走,小小年紀單純的她非常認真地回答,阿姨又說你家遠不遠,我們的車很方便,可以送你,小姑娘就信以爲真了,坐上車,吃了阿姨給的飲料,後面的時候她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就這樣,一個不滿14歲的女孩子,突然間被拐到了河北的鄉下,做飯、洗衣、幹農活,白天被監禁,晚上當性奴隸,只到爲賣她的傻男人生了孩子。幾年過去,她終於逃了出來。

我的這位朋友,終於回到她北京豐台的家,滿手的老繭,滿身的泥土,滿口的河北方言,她的爸爸媽媽幾乎不相信眼前的“女人”就是他們失蹤多年的女兒。這個女孩子沒有帶走她在農村生下的孩子,也是女兒,不知道她的她下一輩子的命運會是如何?

回到北京,仍然是讀書的年齡,她希望複學。經過艱苦協商,這個女孩子的學校允許她複學,可是她的同班同學,以前她最最要好的朋友,卻給予她更多的冷漠和羞辱,仿佛犯下罪過的不是那些可恨的人販子,而是她自己。這樣的遭遇,使她心靈深處的不幸又增添一層不幸。原本她以爲自己平時善待的朋友會善待她,誰知朋友們比陌生人更加陌生,比小貓小狗更加無情……

我想起臺北的朋友官聲彥,20年前的1984年,8歲的他正在臺北市螢橋國小讀書,下午第二堂課正要結束的時候,一名精神病患者提著一桶硫酸,闖進他所在的二年級一班教室,突然間,把硫酸潑向天真的孩子們。頓時,教室成爲人間煉獄……這個瘋狂的舉動當場造成十幾、二十位的小學生無辜受傷,其中,官聲彥傷勢最重,雙眼失明,臉部容貌全毀、失去一耳。

如此災禍,改變了這個小朋友的一生。當時,他在臺灣遍尋無適當醫學機構收容協助。後來申請到美國就醫,接受他的機構來信要求,把官聲彥全天作息拍成錄影帶送去美國,該機構再把錄影帶拷成多份……官媽媽一一照辦,終於將兒子送到美國。美國的醫療水平和教育制度使官聲彥變了一個人。可是,那些仍在臺北的傷殘者,命運就不一樣了,壓在其父母心頭的痛比孩子肉體上的痛還要嚴重,他們難以承受外界的壓力,甚至想把受傷的小孩子藏起來,不願與別人接觸,這都使得孩子心理更難恢復正常。有時候小孩子都恢復差不多了,父母卻仍活在陰影中走不出來。

人們啊,爲什麽你們是以歧視的面目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呢?沒有歧視,我們大家豈不是更加好?

後來,幸運的官聲彥,留在美國念書,在跟正常小朋友一起求學的情況下, 竟然以全校第一名畢業,最後成爲加州柏克萊大學的畢業生。從科學的眼光來看,不能不承認美國的教育環境好,學校裏沒有人歧視他,而是有更多的充滿愛心的人幫助他。雖然他雙目失明,面目難以想象,但他卻非常快樂,聽他說話,覺得他是一個溫和有禮、又帶點賣國留學生味的謙謙青年,自信、神采飛揚。官媽媽楊淑琴說“我以兒爲傲”。現在,28歲的官聲彥回到臺北,推展盲人門球,媒體還盛讚他是生命的勇士,他自強不息的故事帶給大家無窮的希望……

我還想起了街頭更多的殘疾小孩,先不說他們的看病求醫和讀書有沒有困難,僅僅是吃飽肚子,是不是也很難?他們有沒有人被“丐幫”和黑社會性質的組織邪惡控制,有沒有挨打和飽受欺淩,他們的父母是否知道他們的下落,他們有沒有朋友,他們的夜晚是不是“一個人流淚到天明”?

我親眼看到,在北京火車站,一個渾身很髒,揀垃圾、吃垃圾的小朋友,我試圖問他問題,他冷漠地看著我,沒有一絲毫的表情。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聾啞殘疾人,因爲我沒見他開口說過一句話。他是先天殘疾?還是後天被人拐買,被人惡毒致殘?不得而知,更不知道他每天吃幾頓飯,晚上到哪里住宿?我將來的命運會是如何?

我有很多很多類似不幸遭遇的朋友,他們的痛,也便成了我痛。

我爲我的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朋友祝福,他們生在這片土地上,他們有活著的權利,有讀書、就業、發展的權利,有免於恐懼和享受尊嚴的權利。他們都是人,他們不是少數人,而是更多更多的人,雖然他們慘遭不幸,但我們,以及更多把他們當作朋友看待的朋友們,應當將他們的遭遇視爲自己的遭遇,同情和愛他們,尊重他們,就是同情和愛自己,就是尊重自己。

不能否認,世界並不是我所想象的那般……在這個冷漠和強盜充斥的世界上,每天發生著太多太多的悲劇,每天增添著太多太多的悲傷。但是,我仍然在執著地設想,如果通過更多富有愛心和同情心的朋友們的努力,人世間多一分同情和愛,人與人多一分尊嚴,我們的今天就少一滴眼淚,少一絲憂傷,我們的未來多一分希望,多一道陽光。

《議報》(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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