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莉藜:五十五年,中國病得不輕

楊莉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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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0月1日訊】中國,在共產黨治下步履蹣跚地走過了五十五個年頭。五十五年的折磨與蹂躪,中國病得不輕。且不說“苛政猛於虎,蠹吏虐於蝗”的腐敗政治和“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畸形財富分配等器質性病變,單是國人心理上的一系列功能性病變就足以讓人觸目驚心。五十五年來的經濟發展、科技進步和官辦體育成就等,使人仿佛感覺到中國早已甩掉了“東亞病夫”的帽子,但是,一個民族恰如一個人,縱使有滿身肌肉,如果精神異常、心理變態,依然脫不掉“病夫”的號衣。

一、虐待和自虐綜合症 如果說虐待狂心態是中國人的遺傳性疾病,五十五年的共產黨統治則爲這種疾病火上澆油。共產黨是一個崇尚暴力的黨派,以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的暴烈行動爲行爲模式。自從它踏上中國的土地,便帶來了更爲劇烈的血腥殺戮。建政之後,在合法的外衣之下,嗜血殺戕更變得肆無忌憚,還把這種黨派虐待狂心態灌注到了我們民族意識中去,通過政治運動、階級鬥爭、日常生活等,進一步強化、放大了這種集體虐待意識。從土改殺戮地主及其家庭,到虐殺右派、派系毆鬥、天安門屠殺,多少淋漓的鮮血和無辜的生命,培植出了民衆心理深處的惡之花。

由於中共主導心理自閉,雖然經二十多年的對外開放,民衆對於西方文化中的人權觀、人性論依然缺乏浸潤,虐待狂心態依然甚囂塵上。不久前,中國資訊中心統計分析了大陸新浪網進行的一項調查,結果發現82.6%的中國青年贊同在戰爭中槍殺婦孺和戰俘。這樣的結果有些出人意料,但是如果我們留心最近的新聞,會堅信這一結果並不偏頗。據報載, 8月4日,北京大學第一醫院幼稚園一門衛狂傷15名兒童, 9月11日,蘇州一歹徒狂砍28名兒童,9月20日,山東一男子在一所小學砍傷25名小學生。這些歹徒面對無冤無仇,天真爛漫的兒童尚且殺人不眨眼,如果上了戰場自然會成爲殺人如麻的惡徒。

崇尚暴力,缺乏愛心,唯我獨尊,順昌逆亡,這是典型的虐待狂心態,又是中共行事原則的真實寫照。

他虐也許還不是被扭曲的中國人心理的全部,不少人還明顯地表現出自虐傾向。比如,同是一批人在掃平臺灣的瘋狂叫囂中呈現出虐待狂病徵,轉眼之間卻又發誓說,寧肯餓肚子,也要回到毛澤東時代。如果不是具有自虐傾向,很難解釋他們的思維邏輯。當然,有的自虐狂也許只是懦夫式的虐待狂——由於還沒有他虐的膽量,反轉了心理指向,靠虐待自己來發泄。一旦時機成熟,這些自虐狂難保不會變成虐待狂。

二、事實恐懼症 “蒙上眼睛就以爲看不見,捂上耳朵就以爲聽不到”——這是臺灣音樂人爲六四大屠殺所作的歌曲《天安門之火》中的一句話,用來描繪共產黨治下的中國人的集體事實恐懼症也十分貼切。恐懼事實,害怕真相,是中共典型的黨病,隨著中共年深日久的強化和影響,也漸漸侵害了我們民族的神經。事實恐懼症的常見症狀是說假話,做假事,通過謊言和虛妄行爲來逃避事實,歪曲事實。

中共建政後的大躍進運動,可以說是事實恐懼症的第一次大規模爆發。全國人民在黨的魔笛裏像一群中了邪的蛇一樣翩翩起舞,叨著假話、空話、大話,做著自欺欺人、荒誕不經的蠢事,說謊者和受騙者互惠互利,魚水交歡。不過,在這場謊言和愚行的遊戲中,中共本身並沒有像耍蛇者那麽清醒,是他自己首先迷失在自己編織的謊言裏,才吹出了那麽讓人喪失理智的笛聲。

中國媒體的被定性爲成黨的喉舌,因此自然是傳播謊言的載體。我們在報紙上種糧、電視上植樹、收音機裏建工廠、互聯網上反腐敗……根本不去在意現實中農民是否食不果腹,國土是否童山濯濯,工人是無業無崗,豪吏是否逍遙法外……像醉心於事實一樣醉心於假話,真可謂半個多世紀的紅朝奇景。一度成爲共產黨經濟紅人的牟其中的名言,也許是這種今古奇觀的最好注腳——“只要說過了,就等於做過了;只要做過了,就等於做成了。”

由於對事實的恐懼,除了自己掩蓋事實、扭曲事實外,還要獨霸話語權,獨佔資訊資源,以阻止別人描述事實,揭露真相。實事恐懼症的現代版本主要體現在中共當局對於西方文明的排斥和異議資訊的打壓。中共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之類的閉關自守理論來煽動仇視外來文明,大肆剝奪人民的言論自由、新聞自由,打擊異見人士,鎮壓思想異端,一切處心積慮的表演只爲一個目標——讓中國人遠離事實,迷失於虛幻。

憑心而論,事實恐懼症並不是這五十五來才産生的。它是中國人長期受封建專制和異族統治壓迫的結果。但是,共產黨本身作爲一種異質文化,拼命地剝奪人民知的權力,獨霸著意識形態,強行把本屬於它這個黨派的猥瑣心理植入我們的民族精神,終於使這種病徵全面爆發。製造謊言、容忍謊言、依靠謊言業已成爲五十五年來中國人基本的生存方式。

三、臆想症 個人在一定程度上的臆想一般不會危害社會。阿Q躺在土穀祠昏黃的豆油燈下,心裏叨念著大腳的吳媽和秀才娘子的甯式床,對於鄉間秩序並無大礙。但是,如果臆想症毒化了國民的集體意識,成爲一種群體臆想乃至妄想症,甚至把臆想或妄想付諸行爲,來狂做蠢幹,那不啻將是一場民族災難。大躍進運動就把這種集體臆想和瘋狂行爲統一了起來。人民高唱著“我就是玉皇,我就是龍王,喝令三山五嶺開道,我來了”的躍進歌謠,實施著畝産萬斤、鋼産翻番、畫家上億、詩人上萬的宏偉計劃,轟轟烈烈,經年不醒,直到大饑荒像胡屠戶的耳光迎面摑來,這才雲開日出似地恢復了常人模樣。然而好景不長,隨著文革卷起的連天黑風,國人馬上又患上了階級敵人臆想症。朋友成仇、夫妻反目、情誼破碎、猜忌橫行。滿腦子繃滿了階級鬥爭之弦的紅衛兵們,能從煙盒子上的一片煙葉裏看出十幾條反動標語和蔣介石頭像;旅店邂逅的一對陌生人,會因爲夜晚聽到對方的夢囈,把人家扭送革命公安機關……

雖然那些瘋狂的歲月漸漸遠去,中國人的臆想症並沒有因此消退。在新的氣候條件下,這些癡人說夢般的臆想症又採取了別的方式在人們的生活中盛行。近年來,堪與58年大躍進媲美的高等教育大躍進搞得如火如荼,招生人數突飛猛進,大學城建設日新月異。博導滿街走,院士多如狗,已經成爲高教發展史上的洋洋大觀。與此相呼應,充斥於官方和民間的等待實施的臆想也從來沒有絕迹。 “二十萬條機帆船攻台方案”、“跨海築壩一勞永逸解決臺灣問題方案”、“原子彈炸喜馬拉雅山改變青藏高原氣候方案”、“引渤海水改造內蒙沙漠方案”、“東京大屠殺方案”……在互聯網等媒體上掀起一陣陣惡浪,麻醉著我們民族的理智,同時也預示著我們這個民族被黨文化毒殺之後有可能做出的警世愚行。

四、失憶症 失憶症患者因腦神經病理變化而失去記憶力,我們民族的失憶症也許有一點遺傳因素,但主要是由於共產黨長達半個多世紀的洗腦術而病入膏肓。嚴格說來,中國民衆的失憶症應該叫做選擇性失憶症。而這種選擇又不是自主選擇,而是共產黨當局選擇好了哪些是要遺忘的,哪些是要記憶的資訊來填充人們的大腦。

由於人類總是靠已有經驗來認識世界,拓展思維,而患了失憶症的人其經驗總處於零值,智力便日漸低下,幾近癡呆;患了選擇性失憶症的人則只會從零星的已有經驗來判斷新事物,自以爲正確無誤的判斷,事實上往往是荒謬的偏見。共產黨的愚民政策其實就是靠這種簡單的原理而大行其道。比如對毛澤東的評價,當局封鎖了他荒淫無度、草菅人命的種種惡行劣迹,只讓人記憶毛的所謂開國大業,毛時代的所謂公正廉潔。這樣的伎倆對於沒有在毛時代生活過的人十分有效,因此就出現精神上的隔代親。再如中國的民主運動歷史,當局基本持完全封鎖的態度,造成了後一代的民運人士對於前一代的民運人士及其理念、思想、經驗的完全無知,使每一次民主運動的興起都要從零開始,完全處於可以隨時扼殺的繈褓狀態。

五、失語症 五十五年來,中國人的集體失語症也日益嚴重。失語症的病因很多,具體到我們這個民族來說,首先是由於話語恐懼,也就是在惡劣的高壓統治之下,爲安全考慮不敢隨便說話。因言獲罪是五十五年持續不斷的民族悲劇,從中共建政到文革結束的所謂“現行反革命”,絕非都像當年東北的二王兄弟那樣擁有槍支彈藥和當局死拼,絕大部分人只是因爲說錯了一句話,甚至一個字(比如不經意間把“打倒劉少奇,保衛毛主席”喊成了“打倒毛主席,保衛劉少奇”),就惹上牢獄之災,甚至丟了性命。現行反革命的罪名現在雖然已經取消,但對付異議人士的招數卻更加豐富,“煽動顛覆政府”、“泄露國家機密”……甚至拼湊一個刑事罪名就可以讓說話者立即閉嘴。失語症的第二個病因是詞語貧乏,無法正常表達內心的感受和思考。由於當局長期霸佔著話語權,封鎖著新資訊借助詞語的傳播,民衆可資利用的話語實在是捉襟見肘。王小波曾經提到過一個雲南老鄉,受了知識青年們惡作劇的戲弄,想和人家理論,“期期艾艾地憋了好半天,才說出:哇!不行啦!思想啦!鬥私批修啦!” 這種幾十年前的狀況如今並沒有根本改變,中國大陸爲數不少的人,甚至一些頂著知識份子名頭的人,除了會半生不熟地重復、綴合當局的話語外,難得從他們的口中聽到能夠恰如其分地表達自己思想的隻言片語。失語症的第三個病因是思想貧乏,這是和詞語貧乏相輔相成的。詞語的貧乏使我們無法把內在和外在世界的現象納入思維系統去指稱、去判斷,這樣更加重了思想貧乏,而思想貧乏又使感知系統産生惰性,不願去吸納新話語、新資訊。

誠如王小波所言:“沈默也可以傳播。在某些年代裏,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沈默就像野火一樣四下漫延著。”與其它的心理疾病不同,失語症具有明顯傳染性。自從反右運動之後,失語症迅速大面積擴散,不知不言或知而不言成了在中國平安生存下去的最基本素養。 當然,這種悲劇性局面近年來靠著互聯網這個全新的話語平臺,正在悄然改觀。我們聽到了體制外人群的呐喊和呼籲。雖然和十三億沈默的羔羊相比,這些聲音還顯得微不足道,但是堅冰一旦打破,洶湧的話語潮水總一天會從天邊席捲而來。

六、精神亢奮症 雖然十幾年來,我們的民族心理總體有些萎靡,但在有些方面卻又表現得異常亢奮,直至成爲一種病態。簡單說來,我們目前有這樣幾個值得關注的亢奮點:一是民族主義亢奮,二是武力攻臺灣亢奮,三是群體性亢奮。自中共執政以來,煽動民族主義虛火的工作其實從來沒有間斷,但最有成效的是最近這十年,以中國可以說“不”爲標誌。從圍攻美國大使館,到西安反日大遊行,從趙薇因穿疑似軍旗裝被潑糞,到趙燕遭毆打而網言鼎沸,民族主義情緒一次又一次因爲一些空穴來風般的原因被煽動到了亢奮峰值。處於亢奮狀態的神經,最容易接受非理性的刺激和暗示,最容易被異端邪說所迷惑。在未來的內外鬥爭中,中國的民族主義亢奮將是當局一個頗具威懾力的殺手鐧。

臺灣問題其實也可以看作民族主義的一部分,如今越來越成爲群體意識的亢奮點。台獨一詞對於群體意識的刺激似乎不亞於弑父殺妻對於個體意識的刺激。看到許多衣食無著的中國人關注臺灣的統獨竟然遠勝於關注自己生存,不能不讓人感到變態得可愛。據中國社會調查事務所就大陸民衆對解決臺灣問題的態度進行的大型民意調查顯示,百分之九十五點四的被訪者認爲必須使用武力才能解決臺灣問題,其中百分之九十二的被訪者認爲遲打不如早打。這個調查的資料不一定完全可信,但是絕大部分青年人傾向於武力攻台,甚至不惜動用非常規武器,這樣的論斷大概不會太錯。

不知是不是經過了文革時代的性壓抑,如今的中國民衆大都“性”致盎然,“性”趣高漲,性臆想和性思維空前亢奮。與此相對應的是色情文化的泛濫。官方雖然不願承認性産業的存在,而事實上大陸大小城鎮的許多地方,從賓館、酒店,到理髮店、洗頭屋、洗腳城、美容院,大凡有四堵牆遮掩的場所都可能是潛在的性交易場所,這一點大概也是創造了世界之最的。性亢奮也許沒有亡國之虞,但是考慮到它對社會風尚的影響,對基本人權的踐踏,以及遠遠超過100萬人的艾滋病毒攜帶者的存在,其危害恐怕已經不只局限於民族心理範疇了。

中國傳統醫學不太關注調節心理健康和呵護心靈純潔。按照中醫理論,上述這些症狀大不了屬於“邪”、“火”、“風”,根本算不上什麽大病。事實上,心理畸形和性格缺失,絕不可等閒視之。從某種意義上說,物質上的暫時落後算不了什麽,心靈上的病症更值得格外關注。日本和德國在二戰中被打成了一片廢墟,但靠著強健的民族精神,很快又在瓦礫和灰燼中崛起。

五十五年極權專制的荼毒和戕害,使我們這個民族數症並發,貧病交加。靠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治療方法很難有什麽明顯療效。建政五十周年之際,中國著名獨立知識份子李慎之先生曾以一篇《風雨蒼黃五十年》,力勸江澤民放棄獨裁專制,實行民主改革。又是五年過去了,李慎之先生早已駕鶴西去,中共也已城頭變幻大王旗,但是人民期盼已久的民主政治依然如泥牛入海無消息。坐穩了黨政軍三足寶座的胡錦濤,會在我們這個民族病入膏肓,不可救藥之前,讓中國服下一劑民主文明的良藥嗎?

──轉自《觀察》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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