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長青:自行車大賽和輸不起的法國

曹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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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31日訊】一個患了前列線癌的人,不僅戰胜了癌症,還參加了法國自行車大賽,并奪得了冠軍;不僅一次奪冠,而且二次、三次、四次,五次,創造了體育史上的傳奇!7月27日下午,當美國選手蘭斯.阿姆斯特朗(Lance Armstrong)和一百多名來自全球的選手,經過23天的賽程,像激流一樣涌進巴黎市區,穿過凱旋門時,這位31歲的美國人,以五連冠,平了迄今為止整整一百年歷史的法國自行車大賽的記錄(之前曾有四人五次奪冠,其中只有一人是連續五次)。

在人類體育歷史上,馬拉松被認為是最消耗體力的競賽,因為全長26英哩;可法國的自行車大賽,長度卻是馬拉松的近百倍,達2125英哩,環繞整個法國。而且是連續23天的比賽,還要在夏天酷暑季節經過阿爾卑斯、比利牛斯山(山上最熱時攝氏44度,華氏104度)。可能由于它是最消耗體力、最困難的競賽之一,所以迄今這种比賽還僅在男性中進行(其中最熱的時候,比賽下來,由于體內嚴重脫水,阿姆斯特朗的體重一天減了11磅)。

過去四個星期來,我這個平時不太關心體育消息的人,卻每天仔細地閱讀《紐約時報》上關于法國自行車大賽的消息。因為我對自行車有一份特殊的感情。

中國大概有兩件東西最震憾世界,一個是它的餐館,像星星一樣遍布全球;另一個是它的自行車,像海洋一樣簡直能淹沒世界。在我那個沒有過任何玩具的童年里,家里那輛舊自行車,是唯一的“玩具”。最初的“走向世界”就是用掏襠的方式學會騎自行車(那時中國的自行車沒有給小孩的,而且都有橫梁,腿還不夠長時,只能從橫梁下面伸過去、斜著身子騎,東北俗稱掏襠),不知多少次被摔得鼻青臉腫。在我們那個后來被稱為“市”的家鄉,像中國很多城鎮一樣,根本沒有公共交通,自行車就是人們的腿,而且是重要的謀生工具。在嚴寒的東北,為了彌補煤的嚴重短缺,我和弟弟們要騎車到几十公里外的地方打柴;為了儲備冬日蔬菜,要騎車到三十公里外的深山里采蘑菇;為了買一只比當地便宜几塊錢的小豬,要騎車一整天到鄰近縣城(當天來回一百多公里)。無數次,飢餓和疲憊使蹬車的兩腿如棉花一般;停下來,抓一把路邊的雪塞進嘴里,咬咬牙,再蹬上車,我不能倒下,如果我爬不起來,弟弟們就更別想回家了。和苦難連在一起的記憶總是那么深刻,每一個細節都印在了腦海中的銀幕上,想抹也抹不掉;而這和艱辛的日子連在一起的自行車居然總給我一种親切感。

在美國騎自行車的人,都有點像阿姆斯特朗,是鍛煉身體或准備參賽的。雖然沒有了騎自行車的机會,但看到法國的自行車大賽,仍有一种說不出的情感,因為以我曾連續騎過一百公里的小小經驗,就能想象到那是多么消耗體力、難度多么大的漫長行程。而且參賽的198名選手,來自几十個國家,都是各國的比賽冠軍、王中之王。連續几年來,我每年都為蘭斯.阿姆斯特朗的胜利而興奮,這次更是如此,從比賽一開始,就期盼著他能再贏,并不因為他是美國人,而因為他曾是癌症患者、因為他心地善良(在過去几次比賽中,別人摔倒了,他都要等待,而不是利用這种机會搶時間)、因為他戰胜癌症、挑戰命運、絕不服輸的精神,激勵了無數的美國人,包括我自己在內,每次在健身俱樂部拉那些器械的艱難之際,想想阿姆斯特朗那奇跡般的故事,就真能把舉不起來的杠鈴推上去。

1996年,年僅24歲的阿姆斯特朗被查出患了前列線癌,而且癌症已經轉移到肺部和骨頭,可想而知這不僅對一個運動員,對任何一個人都是多么致命的打擊。但阿姆斯特朗沒有倒下去,他以惊人的毅力鍛煉、并配合治療,做了一場生命和疾病的賽跑,不到三年就把癌症甩得無影無蹤。然后在1999年首次贏得法國自行車大賽冠軍,而且一气連贏了四屆。在過去四年的比賽中,阿姆斯特朗都以絕對壓倒优勢贏得了冠軍,尤其是在阿爾卑斯、比利牛斯等高山峻岭的賽程上,那里空气稀薄,坡度大,很多運動員都極為吃力,但這恰恰是阿姆斯特朗最能展示體力和毅力的路段,他都能搶出時間,攢下最后贏得冠軍的資本。在過去四年中,在山路地段的比賽中,他都積攢了比第二名選手多過6分鐘的時間,穩拿冠軍,因為到接近巴黎的最后賽程中,其它選手几乎沒有任何机會贏回這么多時間。

但今年不同了,他在比賽之際患了胃腸道感染,在阿爾卑斯山的賽程中沒有顯示出以往的优勢,沒有贏得那么多時間。山路賽程結束之后,最短時,他只領先排在他之后的德國選手烏爾里希15秒。那時距終點還有四分之一的賽程,几百英里。經過兩個多星期、1500英里的比賽,兩個人只差15秒,接近到令我這個觀眾都緊張得透不過气來。烏爾里希也是世界知名自行車選手,不僅曾兩次僅次于阿姆斯特朗而居亞軍,而且曾在1997年贏得法國自行車大賽冠軍,因而媒體預測,這次德國人要奪魁。

在最后的几天看比賽成績,真有點為這個美國選手提心吊膽;那种替他擔心,希望他再次奪冠的心情,可能比他本人還強烈。最后的比賽成績是,阿姆斯特朗以61秒領先烏爾里希奪得全程的總冠軍。一個全長2125英里,連續23天的比賽,冠亞軍只差1分零1秒,可想而知這是多么激烈、多么接近的比賽,它不僅是拼體力、拼毅力,更是拼精神、拼心理狀態。令人開心的是,蘭斯.阿姆斯特朗再一次把星條旗升起在西方世界反美大本營的巴黎。

近年來法國人已經反美反瘋了,不僅在外交上反,在媒體上反,現在更進而反到了體育競技場上。几個星期前,多次獲得网球世界冠亞軍的一對美國黑人姐妹選手,在法國受到極端無禮的起哄,導致從未經受過這种場面的妹妹(她的成績一直超過姐姐)丟掉了冠軍。此舉令無數美國人憤怒,不僅各大電視台都給予報道,《華爾街日報》甚至發了社論,表示憤慨。几天之后,那位僅僅因為她是美國人就倍遭法國人羞辱的女選手,在另一場國際比賽中擊敗了在被法國人起哄下而輸給的對手。

這次自行車大賽之前,法國的左派媒體就紛紛預測并希望,法國的親密盟友德國的選手打敗阿姆斯特朗。可想而知,如果德國人是總冠軍,巴黎的左瘋們會何等興奮。那些視意識形態高于一切的反美者,一定會在凱旋門狂歡。阿姆斯特朗作為一個美國人參加這种比賽,并連續奪得冠軍,就讓法國人不舒服。《紐約時報》7月28日報道說,法國媒體、自行車教練和公眾,傳播惡意的謠言,說阿姆斯特朗是由于治癌症的化學藥物產生的力量。他們不接受一個癌症患者能戰胜疾病,重返賽場的事實。而使巴黎的左派《解放報》們更不舒服的是,阿姆斯特朗不僅是美國人,而且來自布什總統的家鄉德州,并且在理念上也和布什一樣,是贊成傳統价值的共和党保守派,所以法國媒體更是尋一切机會找茬。阿姆斯特朗這位被稱為“好好先生”、并不參与政治的運動員,只得拼命學法語,來取悅、迎合、适應那些刁鑽的法國人(阿姆斯特朗現在已能說一口流利的法語)。

法國的這种輸不起的勁頭,還可以從最近法國文化部的一道命令看出來:禁止在政府公文、所有出版物和計算机网頁使用e-mail這個詞,因為它是英文。聯合國的192個成員國,除法國外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做出這种荒唐的禁令,因為e-mail只是隨著計算机网絡而出現的一個新詞匯,很多國家的人們都在使用它,只是為了方便、准确。不少中國人都直接使用e-mail,而不使用電子信、伊妹儿等各种中文譯名,這并不損害漢語或中國人的民族自豪感。希拉克政府的這种禁令,就像巴黎硬是要求奧林匹克運動會也必須使用法語一樣,完全是一种輸不起的、沒落的法蘭斯帝國心態。漢語是世界上使用人數最多的語言,如果中國也要求用中文播一遍,俄國人、日本人、拉美人也都要求用自己的語言說一遍,那么奧林匹克開幕、閉幕式就得成了語言比賽,能把人煩死。慶幸的是其它國家的人都沒有像法國政客那樣自傲和自卑。這e-mail禁令最近成了笑話,因為這道命令下了以后,有語言專家指出,mail這個詞最早來自中世紀的法語,牛津字典也是這么解釋的。

在五次奪冠、平了世界記錄的當天,蘭斯.阿姆斯特朗就表示,他稍微休息一段后,就將恢复訓練,准備明年的第六次胜利,如果他能再贏,就將創造法國自行車大賽的世界記錄,創造人類體育史的奇跡。但即使輸了,他也不會有法國式的輸不起,因為他曾說過,重要的不是奪取冠軍,而是參与和實現自己。他更關注的是900万戰胜了癌症的幸存者,他為此成立的“阿姆斯特朗基金會”多年致力幫助這种患者。阿姆斯特朗的精神和毅力,他的慈善基金會,不知給了多少人鼓舞的力量和幫助。《紐約時報》7月27日發表已和“白血病”戰斗了13年的紐約“癌症援助組織”主席杰夫.伯曼(Jeff Berman)的文章,他說,阿姆斯特朗是所有癌症患者的榜樣,正是蘭斯.阿姆斯特朗的精神,鼓勵他和疾病做斗爭,活到今天,活得更精神抖擻。他文章的最后一句話,說出了很多人的心聲:“感謝你,蘭斯!”

2003年7月28日于紐約

——(轉自多維)(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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