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藝術是一種修煉

——訪著名鋼琴家劉孟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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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15日訊】希望之聲國際廣播電台記者肖月報導/劉孟捷,一位年輕的著名鋼琴家,擁有傳奇般的人生經歷。他在少年時就展現出在音樂方面的奇異天資,21歲時更以在費城音樂廳的完美演出引發美國音樂界的極大震撼,當地樂評以「無與倫比」、「如聽天籟」等詞來形容。正當藝術事業蒸蒸日上時,在25歲那年,劉孟捷大病一場,病毒侵入中樞神經及免疫系統,肌肉不斷萎縮,手指糜爛見骨。劉孟捷因這場病癱瘓四個月,醫生認為他即使能活命,也可能成為殘障患者,根本不可能再繼續彈琴。但憑著堅強的毅力,劉孟捷不僅「撿了一條命」,32歲的他,又重新登台演奏鋼琴,並又榮獲兩項音樂大獎。

近日,劉孟捷先生在美國接受了本台記者的專訪:

* 重返樂壇,生命的奇跡

記者:您重病六年後重新登台演奏一定有很多感想,能否談談是什麼力量支撐著您能夠重返舞台的?

劉:病患當時非常痛苦,整個人癱瘓,完全不能動,對我是個很大的打擊。因為我從小就走音樂這條路,我當時情緒就很低落,因為很多醫生說我根本不可能再彈剛琴了。我對剛琴實在是太熱愛了,也可能因為我的性格較內向,剛琴是我賴以表達內心世界的一種方式。所以我再恢復運動時時還是會去碰碰剛琴,一開始是蠻痛苦的,因為手指不能像以前一樣活動,使用的方法完全不一樣,要找另一種方法來彈琴,雖然很困難,但我在練琴的過程中得到很大的樂趣,我覺得我對於音樂有一種責任心,我覺得我需要把一些東西貢獻給社會上。所以我練了差不多三、四個月,就決定開了一次刀,開刀兩個月後,我就在一個小小的場合開了一場私人的音樂會。這次音樂會給我鼓勵很大,後來在我開刀十個月後,我又在我的母校開了一場音樂會,得到了很多好評,我也非常高興能夠繼續在音樂界有所貢獻。在我康復後慢慢的演奏會越來越多,還是在美國活躍得比較頻繁。但那時身體還恢復得不太好,所以長途旅行都不太敢到太遠的地方去,我一直到前兩、三年才回到亞洲,到台灣、中國跟日本,還有韓國去演出。最近幾年又好多了,在演奏或是身體控制上都感覺要好很多,雖然身體還是不能和患病前相比,但是我覺得我整個人的成長,在這個經驗下,我的收穫非常多,對我的藝術也是個非常大的動力,因為我覺得每個人的藝術人生一定要有這樣的一些經歷,有一個不一樣的觀點去看藝術,也把整個藝術觀成熟起來,我最近幾年也開了很多音樂會,去年很榮幸地得了兩個大獎,一個是美國紐約艾維裡費雪職業大賽獎,一個是費城音樂基金會職業成就獎。

記者:那您經過六年病痛重新返回樂壇演奏的感覺與從前有什麼不同嗎?

劉:還是有一點不同,一開始總是擔心自己的手會不會突然變得不靈活。對我來說,我感覺在舞台上能夠非常高興把我內心想要表現出來的東西以音樂來表現,因為我覺得可能很多人以我為一個榜樣,想要從我的音樂中尋求一點熏陶和安慰,我覺得音樂的力量是我們人跟人心中可以分享的,對我來說演奏這件事是一點點對社會的貢獻,因為我也是希望從音樂裡面來幫助大家。

記者:那您不僅是把鋼琴看作是一個職業,同時是自己人生的一部分。是用鋼琴來銓釋及展現人生,這樣的表現對您的聽眾會很有力量,他們會感受到您所描述給他們的音樂方面的境界。

劉:是的,我覺得老實來說藝術這種東西不是能夠來賺錢的職業,我為什麼從病床上還是要返回來當一個鋼琴家完全是因為我覺得藝術的力量跟音樂的力量對我們人心靈上的作用太大了,我本身是一個在精神食糧上非常注重的一個人,我覺得我們整個人要昇華的時候,由藝術來的修養是非常大的關鍵,對我來說,我也希望別人跟我分享這種感覺,這會沖淡我們在人間的痛苦,感覺內心有一點安慰。

記者:我覺得這也許就是您能夠戰勝病痛的一個很主要的原因,以前看書上寫的在病重的期間人的精神是很主要的,聽您講我覺得您也許是在病最重的時候也沒想過放棄彈鋼琴,並且一直將它作為一種支撐,這非常令人受鼓舞。

劉:我覺得我的這個經驗對我自己收穫非常大,能使自己成為更好的一個人。

* 學琴的經歷

記者:現在很多華人家長在孩子很小的時候就送他們去學彈鋼琴,您能否回憶一下您當年學彈琴的故事呢?

劉:學鋼琴這件事也是很巧,因為我母親是小學音樂老師,我從兩、三歲時就坐在她旁邊聽她教學生。我小時候就對音樂及藝術方面比較敏感,我爸爸常帶我去散步,有時候經過唱片行,我爸說我一到唱片行人就走不了了,就好像釘住了一樣,在那裡聽音樂到人家關門了都不走。所以從小我就對音樂非常有興趣,沒人逼我彈琴,可是我從小就會爬上鋼琴去聽,我母親教小孩子彈的旋律我都會上去模仿,到五、六歲時他們發現我自己都會讀譜了,其實我母親都沒有特意教我讀, 後來他們覺得好像這個小孩子對音樂蠻有興趣,我們送他去學琴。我六歲開始學了之後,進步就非常非常快,吸收非常快。對我來說,音樂好像是呼吸一樣,是非常自然的一個過程,我一直到小學六年級的時候,在台灣的一些比賽表現都非常優良,在鋼琴比賽都有得獎。到小學畢業的時候,老師建議說應該送我去外國深造,可是那時我太小了,父母也捨不得,就先把我送到台北去,我是在台南高雄長大的。到國中的時候,我到台北去上兩年的中學,當然在台北受到的藝術的熏陶就更不一樣了,有很多很有名的樂團都來這裡演出,我那時接觸的人都非常的優秀,使我整個藝術的品質也在提升,所以我過了兩年之後,我台北的老師建議我去考美國費城全球非常有名的寇蒂斯音樂學院,我那時十三歲。考上後就一個人來費城就讀,其實也蠻辛苦的,對我來說來美國也是蠻幸運的,因為有更多的音樂會我可以去聽,我那時會一個人去紐約聽音樂會,或是去看看博物館或是其他的藝術展。

記者:剛聽您講覺得您的學鋼琴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我以前跟其他一些彈鋼琴的人聊,他們說彈琴是蠻辛苦的,因為要持續不斷地練,但聽您講好像很快樂,您可能是把它當成了一種樂趣,很自然而然,很快樂。

劉:對我來說,彈琴就好像煉功一樣,能夠收心,能夠把人帶到不一樣的境界,我覺得這是一個最好的事情,當然小時候領悟可能沒有那麼深。小時候完全是在練技巧,當然有時候會非常吃力,可是對我來說,我從小就沒有把這件事情看得非常難。當然音樂這條路是非常艱難的一個路程,路不是說很廣,當然對亞洲人來說更難,出頭的機會會非常少,那完全是看我們個人對藝術的執著,對我來說,我覺得我是希望能夠對藝術做一點貢獻,並沒有說是事業上的選擇,而好像變成是它選擇我的感覺。

* 藝術是一種修煉

記者:看來鋼琴在您的人生中佔有非常重要的位置,您能否談談鋼琴對您人生的一種影響呢?理念上的或是感受上的都可以。

劉:我覺得鋼琴是我修煉我人品質的一個很大的工具。

記者:聽起來感覺是一種信仰?

劉:對,也可以說它是一種信仰,它是我寄托的地方。要是我痛苦的時候,我能把我所有的痛苦完全放在鋼琴裡面,在我向它訴苦的時候,它會解放我。對我來說,鋼琴是我人生中一個最好的朋友,有點像信仰一樣,因為我覺得要是沒有了它,我整個人會感覺非常單調。我覺得我好像與鋼琴有緣,所以以它為工具來表達自己。不然,如果我和鋼琴無緣的話,以我的個性來說,我可能還是會以另外的工具來表達自己。因為我有非常多的要表達的感情或是思想需要一些藝術的工具來表達,我覺得鋼琴是一個更好的表達工具,因為它表達的範圍非常的廣,它能演奏的曲目非常廣,所以它能表達的形式也是千變萬化。對我來說,這是一個非常棒的感覺,感覺一直在演一個不一樣的角色。而且你可以感受到很多不一樣的人在人生上的感覺。

記者:聽您說感覺非常好,我覺得其實藝術和人生本身是很相通的東西,那您在從事鋼琴藝術的過程中一定也能感到精神的淨化或是昇華吧,那它反過來是不是又會對您的演奏帶來影響?

劉:對,我覺得它當然對我的演奏帶來非常大的影響。一個人的演奏其實最主要就是它的感染力要強,那麼感染力怎麼強,他的人的整個的精華非常的顯著。對我來說,我覺得對我最有利的地方就是我感覺可以以鋼琴來表達、帶給人美好的感受及真誠的感覺,而並不是純為事業而演奏,因為我覺得人的思想完全不是商業化的,我是希望能夠以心對心的溝通為主,

記者:能否談一下您的人生觀或是人生目標是什麼呢?

劉:我希望將音樂當作是向人們傳遞美好的工具,我希望將整個社會的風氣帶到一個比較好的境界,我希望這個世界更多人能夠以超物質的思想來溝通。

記者:您講得非常好,其實現代社會大家都過於看重物質利益,所以有很多人即使很富裕也不快樂,因為心裡都是對名和利的追求,而對於從事藝術的人來說,也許只有心中放淡這些東西,才能創造出真正有價值的藝術。

劉:對,藝術要真有價值的時候,人不會為這些思想而糾纏,對我來說,真的算是修煉的一種。

而且我覺得身為中國人,我非常為中國文化的歷史而驕傲,因為我覺得這對於從事藝術有一個很好的基礎。當然現代社會哪裡都會有一點污染和怪狀,可是對我來說,我是希望將純樸的風氣跟態度帶到所有的人,我覺得這個世界上並不需要以這種勾心鬥角的方式生存,我的夢想是努力使自己的音樂功力提高到一個境界,以音樂來淨化人心。

記者:我覺得非常好,而且我覺得這其實是可以實現的一種夢想,其實在您的巡迴演出中或演奏中,台下的人已經就能感受到音樂所能帶給他們的一種境界了。劉先生,在採訪的最後,您願不願意在節目中和我們的聽眾朋友說上幾句話呢?

劉:很高興能在這個電台接受訪問,希望能夠到各地去見見大家,也非常希望能將我的音樂帶給大家。

記者:非常感謝您!(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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