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傅國湧:僅僅追究他們是不夠的

傅國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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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1月10日訊】山西蘩峙礦難發生後,面對金錢的誘惑,在說出真相還是掩蓋真相之間,11名曾到達現場的記者選擇了後者。前些日子,當媒體紛紛報道這11人受到法律懲處的消息時,我就想寫點什麽,卻感到無從落筆。前幾天,和一個朋友一起吃飯時,無意中說起此事,他說,這件事恰好和也是發生在山西的高勤榮案構成了鮮明的對比。本來新聞記者說真話是底線,是最基本的要求,是常態,不幸的是,幾年前,記者高勤榮因爲率先披露運城地區假滲灌事件,而得罪了當地的權貴勢力,至今仍身在囹圄。戴煌、張思之等數百名知識份子曾向全國人大發出呼籲,但高勤榮的命運並未因此改變。法律原本不應該是懲罰高勤榮的工具,而應該是保護他說出真相權利的武器。法律將高勤榮這樣的新聞記者送進監獄,這是它永遠無法洗刷的恥辱,也是導致記者普遍不說或不敢說真話的重要原因。

假如一個社會說真話要遭遇災禍,說真話的記者自然會越來越少,偶爾有幾個記者逆流而上、說出真相,注定了要成爲權貴的眼中釘,成爲恨不得去之而後快的出頭鳥。如此一來,說真話反而成了非常態,像繁峙礦難中的11個記者,他們的選擇已成了常態。說句公道話,在今日中國的新聞界,這11個人雖然算不得什麽好人,但也決不是最壞的。

在他們看來,收取一點錢、金元寶什麽的,只不過區區小事,根本不足道也。這個社會既然不鼓勵講真話,講真話甚至要付出牢獄的代價,自然而然記者會視真話爲畏途,除了說些粉飾太平的話,報道一些鶯歌燕舞的消息,他們確實無所作爲。這次礦難也是因爲事情鬧大了,最後查下來,11個拿了好處的記者才被殃及,完全可以說是偶然性,不會對其他記者産生什麽警示作用,該吃的照吃,該拿的照拿,這一切早已成爲記者行業的金科玉律。

基於這樣的現狀,僅僅追究這11個記者是遠遠不夠的,要想從根子上改變新聞記者中普遍彌漫的這種惡劣風氣,不是靠懲處幾個撞上了槍口的替死鬼所能奏效的,如果從恢復高勤榮的自由,並且把他樹立爲新聞界的榜樣開始,在新聞記者中弘揚正氣,激勵人們敢於說真話,說真話不僅無罪,而且是最低要求,是常態。一旦形成了這樣的氛圍,吃喝拿要就不再是記者的常態,新聞干預社會、主持正義的品質才會逐漸得到復蘇。這是最簡便、最快捷的路徑。否則,追究多少個受賄記者的法律責任都將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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