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剛律師:我有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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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7年03月08日訊】我有深憂,誰能解之?
我有綿綿的憂慮,誰能幫我?
我有冰窟的恐懼,誰能給我一個平安的承諾?
製造罪惡,掩蓋罪惡,如果掩蓋不能呢?
然後呢?
然後呢?
然後呢?

謝陽做了什麼

謝陽至今關押了20個月了以上了,共計關押605天。他做了什麼呢?

其一,《起訴書》說謝陽在微博、微信發布了攻擊、詆毀政府部門、司法機關及國家制度的言論,這是煽顛。

發表言論這不是人生來就有的權利嗎?《憲法》不是載明中國人有言論的自由嗎?《憲法》不是載明公民對於國家機關有監督的權利嗎?如果不說話,不發表自己的言論如何監督?用逆來順受、跪拜臣服來監督嗎?難道中國的政府機關、司法部門生來就是應該受到萬民的朝拜而不是受到監督的嗎?國家制度是萬世一系、永不更改的嗎?歷代黨魁不都是在高喊改革嗎?難道他們要改的不是國家制度而是他們的家規?用言論批判、監督政府部門、司法機關怎麼就成了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國家不是人民的嗎?政府不是要為人民服務的嗎?如果一有批判就定罪,人民是主人還是奴隸?

其二,《起訴書》說謝陽辦理謝豐夏(謝文飛)案件是公布了一份《謝陽律師會見謝文飛》的短文,文中簡述了謝陽會見謝豐夏的經過和謝豐夏對於指控的看法,這是煽顛。

這也是對言論定罪。CCAV的記者不是經常深入看守所去採訪然後通稿全球嗎?律師如果不說話難道都做啞巴律師、消音筒律師?罪惡誰來監督?蒙冤者的苦難難道只能吞聲?竇娥一死尚可得三尺白練以昭冤屈,難道解放了的人們看到屠刀只能延頸受刑、飲泣吞聲?律師發表他對案件的看法,如何就煽顛顛覆國家政權了呢?如果案件都不見陽光,難道讓黑暗永遠籠罩冤獄?

其三,《起訴書》說謝陽在慶安事件之後,在慶安政府門前非法聚集,聲稱「槍殺公民天怒人怨」、「問責慶安警方,履行憲法權利」,這是煽顛。

慶安事件中警察李樂斌一槍殺死了徐純合,說他襲警。徐純合帶著三個年幼的孩子和80多歲的老母親專門去火車站襲警的嗎?他手無寸鐵要襲擊武裝到牙齒的警察,他是故意死在自己孩子和母親面前嗎?徐純合被殺之後舉國震驚,如果他是襲警,如果他的確該死,如果要公布真相,當天晚上就可以公布完整的視頻,但事隔12天以後才有了經過剪接的、技術處理的視頻吧?完整的視頻至今沒有出現,為了查清真相,懸賞搜求視頻的吳淦還在監牢,但還是有視頻流傳,警察李樂斌拿警棍暴打徐純合,而徐純合在棍擊之下,只是沒有死去罷了;更可笑的是CCAV說徐純合摔打自己的孩子,於是神警李樂斌一槍擊斃暴徒,救下了暴徒自己的孩子,如果徐純合要害自己的孩子需要跑到火車站?他需要在棍擊之下動手害了自己的骨肉?謝陽等律師有家屬的委託,他們數次要求警方公布完整的視頻錄像、數次要求警方立案偵查,結果他們成了煽顛犯。

難道這個國家、政府要求我們每個人都足夠冷血,看到任何他人的慘死、苦難都心若寒冰,閉目塞聽?難道警察權力可以讓人恐懼到可以在殺人以後只能接受獎勵而不能收到任何質疑、任何監督?難道真像只可以被掩蓋、篡改而禁止勇士的探求?難道對於一個警察的質疑就是要掀動這個國家政府?

徐純合這個一生充滿苦難的農民,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棍一棍地暴打,他在老母親的面前被槍殺,他在自己三個孩子的面前被槍殺,他死後被污名襲警。而為他伸冤、要求公布真相的律師因為這件事被捕,成了煽顛犯。

其四,《起訴書》說謝陽在南寧辦案中被毆打致使骨折,謝陽對當地警察有批評,說他們出警不利,說他們插手經濟糾紛,這是煽顛。

又是和警察相關,謝陽作為案件的當事人,他最了解當時當地警察的作為,他對警察有所批評,批評不是法定的權利嗎?言論不是生來不可轉移的自由嗎?警察不是要接受人民的監督嗎?難道中國人下賤到只能是「人民警察人民愛」,而不可以批評、監督警察?

其五,《起訴書》說謝陽在雨花區法院就某拆遷案件開庭中和法官爭吵,說他召集人員旁聽案件,圍觀聲援,這是擾亂法庭秩序的犯罪。

和拆遷相關,和拆遷相關,拆遷,搶房侵地,全動員,挖掘機,棍子,流血,暴打,哭聲,慘死,流落,上訪,截訪……千種詞彙湧向心頭。主審法官是否參加了拆遷的組織工作?既是拆遷參與者又是審判法官,這合法嗎?排除當事人聘請的代理人這合法嗎?庭審後沒有人報案,更沒有人當做刑事案件報案,但7月11日謝陽被抓,3月9日的庭審衝突卻成了國保發現的金礦。

謝陽做了什麼呢?他在微博微信發表了他對政府的批判言論,他為政治犯謝文飛辯護,他為徐純合伸冤,他對警察提出了批判,他為被侵奪房產土地者維權,於是神兵天降,他被捉進官裡去。

製造罪惡

2015年7月11日早晨謝陽被捕。他下一次得到休息是在40多個小時之後,這40多個小時他一直被鎖著,被強迫坐著,他不能閉眼睛。

他被國保頭目告知會保證他合理的休息時間,但是多長時間算是合理國保說了算,可以是半小時,也可以是5分鐘。在以後的日日夜夜,他每天只能休息兩個小時多一點的時間。

他被強迫坐在疊加的塑料凳子上,雙腳不能著地,一天二十小時以上,這叫做「吊吊椅」的酷刑。這種酷刑讓他雙腿痛入骨髓,以至於嚴重浮腫,把短褲褲口完全撐起。

他被逼迫挺直腰板坐著,雙手放到膝蓋上,抬頭挺胸,一動都不能動,動一動就是「襲警」,然後就是毆打。襲警就是如此簡單。

他被警察在凌晨4點鐘的時候折磨,警察明確告訴他「我白天休息的很好,每到晚上這個時候我就很興奮,我就是要故意折磨你,你看著,我要把你折磨成一個瘋子,你別以為你以後出去還可以做律師,你以後就是一個廢人……」

他被幾個國保輪番毆打,還明確告訴他,別以為有監控,別以為有人會監督,打死你像整死一隻螞蟻。

他被迫坐著不動,警察環繞他的左右,每人同時點燃數支香菸,然後一口一口濃煙噴向他的口鼻眼睛,他不能躲避,否則就是襲警,然後就是毒打。

他被長時間地禁止喝水,而水瓶就放在他的面前,讓他看著,讓他看著,還不能動一動。
他被指名口供的方向,他的口供只能朝「為名為利為反黨反社會主義」的方向,他只能簽字。

他被要求指控他人,給了他一大串的名單,劉某國啊、劉某湘啊、陳某剛啊、張某磊啊、覃某沛啊……「牽扯出他們來,就放你出去。」

他被告知:「你這個案子是北京的案子,我們代表的是黨中央來來處理你這個案子。我們即使把你弄死了,你也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是我們弄死你的。」

他被告知:「你這個案子你是反革命罪,你以為共產黨能放過你?我整死你沒有任何人能幫你……」

他被告知,他們要對他的哥哥動手,要對他有出息的侄子動手……

他被警察陰森森地威脅,你老婆在湖大做教授,你女兒叫謝雅娟,在博才中學讀書,她們要注意安全啊,車禍是常有的……

他被審問:「你有幾個女人?你能掙多少錢?……」

他被告知:「如果我們要擴大打擊面很容易,我們有的是資源,如果你不配合我們,你周圍的朋友我們都可以下手一個一個查一個一個整。我們有的是資源和手段,這個案子,我們沒有任何限度地往下整,包括你在的律師事務所,你的同事朋友,我們想整誰,想怎樣整就怎樣整。」

他被告知:「你的案子是天字第一號的案子,如果我們做錯了你到北京去告我們,你以為我們這樣整你北京不知道嗎?我們想怎樣整就怎樣整。」

他被幾十次的審訊,他被要求在打印出來的筆錄上直接簽字,他被逼一頁一頁寫自污認罪材料……

他被刁難,被孤立,被貧窮,他有錢不能使用,他不能刷牙,他沒有手紙……

他體重下降了約30斤,頭髮凌亂,目光無神……

他完全崩潰,以至於痛哭;他完全癱瘓,以至於拿不動一隻筆;他完全失去力氣,以致腦袋癱在桌上不能抬起……

他想自殺,但他身邊全是緊盯的眼睛;他活著是痛苦,但他沒有死去的機會……

他害怕他死了,他的妻女不知道他死在哪裡,他害怕他的妻女在安排的車禍中死去……

他在度過每一分每一秒痛苦的時間裡努力保持人的尊嚴,他在生不能死不能的境況中拒絕構陷他人……

他在生病渾身發抖,但冷血禽獸們不管他的死活,他對著窗戶悲呼「我是謝陽,我被關在這裡,請通知我老婆,我生病了,我要治病……」

他被關在一個祕密的干休所,他的妻子兒女、父母兄弟不知他去了哪裡,他年邁的父母在擔心兒子的生死,他的胞兄在擔心弟弟的安危,他的妻女夜晚的時候抱頭痛哭,他的小女兒常常問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他的妻子為他聘請了律師,但沒有人承認抓過他,沒有人告訴他在哪裡,他的妻子和律師跑遍了長沙所有能去的衙門,看遍了爪牙的嘴臉,受盡了屈辱、冷眼、嘲諷……

他的律師一次一次跑到看守所要求會見,但一次一次被拒絕;他的律師拿著法律講規定,接待的警察在恥笑;他的律師一分鐘一秒鐘地在等待,希望檢察官提審後能給他會見的機會;他的檢察官卻一秒鐘一分鐘地占盡一週的時間,然後將案件發回……

他的朋友們一個一個被帶走威脅恐嚇,不能關注,不能說話,不能寫文章……

他在見到律師的時候說「我要為中國律師保留最後一點臉面」,他說自己的案件是個阻擊戰,要好好打,如果他順服了,以後迫害其他律師就會很容易……

掩蓋罪惡

罪惡被公布天下之後,隨之而來的不是清晰罪惡回歸正義,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

湖南省檢察院說他們自動成立了獨立調查小組,所謂謝陽被酷刑完全是不存在的,信誓旦旦。

你們去查本應該有的審訊錄像了嗎?該有的錄像為什麼沒有呢?沒有錄像當初的審訊過程,檢察官們憑什麼就說一定不存在呢?

你們有沒有檢查一下警方所說的「由於設備老舊」,因此沒有依法錄音錄像,你們看看這又老又舊的設備是什麼設備了嗎?

你們有沒有追問一下為什麼在長達6個月祕密關押的時間裡沒有解決監控設備老舊的問題嗎?

你們有沒有摸著自己的良心對於一旦出現警察暴行,總會出現的監控設備恰恰損壞或丟失或老舊的藉口之真假呢?

你們去問被點名的那些酷刑實施者了嗎?為什麼沒有看到一個人到媒體上去現身說法?

你們有讓謝陽去實地指認嗎?

你們拍照片的小凳子和謝陽曾經被強迫坐上去「吊吊椅」的是同一種嗎?

你們說看到西方媒體傳播謝陽被酷刑你們就主動成立了獨立調查組,還說你們這是為了維護謝陽的權利,是這樣嗎?你們所謂的西方媒體傳出謝陽被酷刑的事件是2016年10月份,但你們開始調查的事件是2017年2月份,這其中的4個多月你們維護當事人權利的積極性哪裡去了?你們怎麼不主動了?家屬和律師多少次去控告你們材料不收、控告人不見,你們所說的維護當事人權利的職責哪裡去了?這4個多月中,有西方媒體的傳播,有家屬的控告,你們卻八風不動,是在做玻璃貓嗎?

你們說進行調查的原因是基於謝陽及其辯護律師反映,你們有向律師問過一句話嗎?你們有通知律師一張紙嗎?

你們有向謝陽詢問過一句有關是否實施酷刑、律師筆錄是否屬實的問題嗎?

謝陽說他現在晚上睡9個小時,可以證明一年半之前不存在疲勞審訊嗎?

謝陽說他現在身體非常健康,可以證明他一年半之前不存在因為「吊吊椅」而整條腿浮腫以至於撐滿整個褲口的事情嗎?

謝陽說現在看守所為他檢查身體,可以證明一年多之前他從沒有被控制喝水、控制吃飯,有病不能治療嗎?

謝陽被指定監視居住、祕密關押半年之後轉到看守所,而你們找來的證人證明謝陽沒有被施加酷刑的,居然是謝陽在看守所裡遇到的同一監舍裡的獄友,你們的法律是獸醫老師教的嗎?

在為罪惡洗地的時候AV媒體總不會缺席,你們怎麼沒有給謝陽一個正式回答是否存在酷刑的機會呢?你們怎麼沒有在鏡頭前問問謝陽《會見筆錄》的真假呢?

…………
你們出來洗地一點都不奇怪,你們什麼「獨立調查」就很荒誕了。你們和謝陽是仇敵,是爭訟方。給謝陽的罪名是「反黨」,而你們呢,「刀把子」是誰家的?「喉舌」是誰家的?你們不會忘記吧?

獨裁極權暴君是不會有錯誤的,他們是萬千奴民的「君父」,是黎民百姓的「父師」,皇上聖明,「君無戲言」,還有一句「天下無不是的父母」,自認為是天下「君父」者怎麼可能有錯誤,即便有錯誤也要掩蓋錯誤,有罪惡也要掩蓋罪惡。

掩蓋不住呢?

找到「捏造酷刑」的人來現身說法是個掩蓋罪惡的好辦法。

江天勇被抓緊官裡去,他在鏡頭前大大方方地說有關酷刑的事情是他捏造的,是他主動捏造的,他主動聯繫謝陽的妻子,推銷他的方案,然後炮製文字,甚至連配什麼圖片他都在操作。然後是拋給天殺的「西方敵對勢力」媒體。再後來有辯護律師見到了謝陽,製作了兩份《會見筆錄》,還說「律師會見謝陽後,再次在網絡上拋出一份所謂的『律師會見謝陽筆錄曝光』一和二,這些『筆錄』和此前境外媒體炒作的、由江天勇炮製的謝陽遭遇酷刑的內容如出一轍。」

江天勇被抓是在2016年11月21日,大概隔了一兩天才被人發現找不到他,當時披露謝陽會見筆錄的陳建剛律師(筆者本人)正在在德州的一家開庭,連續多日的開庭,參加庭審的還有謝陽被要求構陷的劉某國、龐某琨。半個多月之後謝陽妻子聯繫陳建剛律師,邀請他為謝陽辯護,說「你是謝陽欽點的」,陳建剛律師第一次見到被關押的謝陽是在2016年的12月22日,這個時候江天勇已經失蹤31天了。

喉舌媒體你們怎麼沒有明說是江天勇授意陳建剛律師背誦1.7萬多字的兩份筆錄來欺騙大眾、侮辱國保的呢?

湖南省檢察院的「獨立調查」檢察官們,喉舌媒體們,想必你們仔細看了陳建剛律師每次會見謝陽時候的監控錄像了,你們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是嗎?

罪惡終究是掩蓋不住的,因為人們不是永遠愚蠢,總是出現的「監控設備損壞老舊」的理由也不能總是說服觀眾。

想探究真相的朋友推薦一讀《建剛律師:會見謝陽的前後》和《就湖南省檢察院對謝陽酷刑事件「獨立調查」的追問》兩篇小文,當然和諧社會的天朝夢裡,你或許在以國界為高腔的局域網上找不到,因為有人害怕追問,害怕質疑,害怕真相。

罪惡終究掩蓋不住,因為謝陽會說話,他會在見到律師的時候講述他如何被調查、如何被採訪的,這豈不立即揭穿謊言?於是禁止律師會見。劉正清律師和陳建剛律師先後被長沙第二看守所禁止會見(從2月28日至今)。但這種掩蓋也僅僅是暫時的。

政治的罪惡由政治的謊言來掩蓋,刀把子和喉舌齊上陣,但這種掩蓋是暫時的,這個暫時已經持續了605天,或許會繼續5年、8年、10年,但謝陽總有走出監牢的那一天,他走出監牢的那一天就是他說出真相的那一天。

政治罪惡,再走一步就是政治謊言,再走一步呢?

如果謝陽活著走出看守所他就會揭穿政治罪惡和政治謊言,但如果他恰恰生病或者意外死在看守所呢?

躲貓貓可以死,喝水嗆可以死,掉下床可以死,紙幣開手銬然後鞋帶自縊可以死,做噩夢可以死,睡姿不對可以死,發狂可以死,上廁所可以死,喝開水可以死……(感興趣的讀者可以搜索看守所內離奇死法),誰能保證謝陽一定可以站著走出來?

掉了牙的李旺陽,不能走路的曹順利,白白胖胖的徐明……

我有深憂,誰能解之?

製造罪惡,掩蓋罪惡,如果掩蓋不能,下一步呢?下一步呢?
我有深憂,誰能解之?
我有綿綿的憂慮,誰能幫我?
我有冰窟的恐懼,誰能給我一個平安的承諾?

建剛草草
2017年3月7日凌晨

責任編輯:魏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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