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5年04月01日訊】 就在網絡熱炒2015公務員跳槽新趨勢時，「學而優則仕」，大學校長走馬燈高昇，無疑又成為中國高校另一番風景。最近傳出的消息是，陳吉林高調擔任環保部長，清華校長空缺了兩月後近日由邱勇接任，陳吉林清華在位只有37個月，成為清華歷史上任期最短校長。而北京大學王恩哥榮升中科院高官，林建華調任北大校長，王恩哥任期更短，只有22個月，也是1978年以來任期最短的北大校長。
清華、北大號稱中國高校龍頭，龍頭老大如此走馬燈高昇，龍身龍尾便更加雞犬升天了。就此網友翻檢出，許寧生在調任復旦大學校長之前，在中山大學校長職務上只待了46個月；申長雨在調任國家知識產權局局長前，在大連理工大學校長職務上只待了16個月；陳雨露在升任人大校長前，在北外擔任校長只有29個月；韓震在擔任北外黨委書記前，在北外校長任上只待了26個月。
雖然民間從來都是口誅筆伐高校行政化，但官方顯然從來都是樂此不疲的。而今「學而優則仕」大學校長走馬燈高昇，直接導致高校管理的無序化。比如2008年許智宏卸任北大校長後，75個月內，北大先後經歷了周其鳳、王恩哥和林建華三任校長，弄得老生畢業不知校長是誰；重慶大學在2010年12月李曉紅卸任校長後，50個月內先後迎來了林建華和周緒紅兩位校長，搞得新生入校喊錯校長名號；浙江大學在2013年2月楊衛卸任後，林建華屁股沒有坐熱，馬上浙大又要迎來新一任校長；還有就是2005年6月陳乃芳卸任北京外國語大學校長之職後，10年時間內北外先後迎來了郝平、陳雨露、韓震和彭龍4位校長……
與校長走馬燈短命化相對應的是，同一人頻繁擔任不同高校的校長。除了林建華在50個月內擔任3所高校的校長，類似經歷的還有重慶大學校長周緒紅，在成為湖南大學副校長之後，他先後擔任長安大學、蘭州大學和重慶大學校長；華中科技大學校長丁烈雲，在成為華中科技大學副校長之後，先後擔任華中師範大學黨委書記和東北大學校長，並最終回到華中科技大學擔任校長。許寧生、龔克、陳雨露、汪勁松、王乘、李曉紅、李元元、謝和平、胡海岩、王樹國、喬建永等在任高校校長，均在兩所高校擔任過校長。
如今中央新班子上台已滿兩年。與往屆班子最大的不同，就是前中宣部長成為政治局常委。在黨化宣傳旗幟高舉下，除了高調「兩不走」、「三自信」，劉常委雲山最大的喜好就是抓高校意識形態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不久前《關於進一步加強和改進新形勢下高校宣傳思想工作的意見》高調出台，輔之以教育部長袁貴仁四個「決不允許」，終於將意識形態壟斷化，高校行政管理權貴化，高校教育教學無序化推向一個又一個高潮。由此來說，近來高校校長走馬燈我們也就好理解了。
筆者多年前曾做過一個有趣的調研，就是對某省100所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大學校長任職年限做了作比較，結果發現校長變換最頻繁的不是大學、高中，而是小學、幼兒園。也就是說，學生知識素質越高，學校校長任職年限越長；反之學生知識素質越低，學校校長任職年限越短，最短的當然是幼兒園園長了。由此我們似乎可以推論，在意識形態壟斷化，高校行政權貴化的今天，中國高校校長是不是在「幼兒園」化？當今高校校長頻繁走馬燈，是不是傳染了 「幼稚病」？當然，按照袁部長「西方價值觀」今後決不許進高校邏輯，愚民化教育結果，將來高校校長相當於幼兒園園長，大學生思維與幼兒園素質也就差不多了。
思想壟斷化，管理行政化，領導走馬化，這是不是國際慣例呢？其實講透了這也就是中國獨有的特色吧。英法德意老牌歐洲國家高校我們就不提了，美國著名大學校長任期就明顯不同。據調查，美國哈佛大學建校以來，平均每位校長的任期約14年，查爾斯·威廉·艾略特擔任校長一職時間最長：40年。耶魯大學校長的平均任期也達14年，最長任期29年；普林斯頓大學校長平均任期也達14年，最長任期達31年。
今天新班子在闡述中國夢時，「創建一流大學」無疑被提到了夢想世界不能再高的高度。然而被意識形態化、教育行政化兩條螞蝗死死叮上的中國高校，教授治校，教授治學似乎永遠只能停留在夢想階段，其與國際慣例差距只會越來越遠。儘管今天清華、北大等校長高昇離任前，也貓哭耗子對老師學生深表歉意，並表示身不由己，但這些校長們骨子深處卻架不住高官厚祿的誘惑。「學而優則仕」似乎永遠都是中國知識分子的奮鬥目標！
什麼是大學精神？「獨立之人格，自由之思想」出自陳寅恪之口，而今已然成為中國大學精神的象徵。然而，我們遍觀中國大學，何處有「獨立之人格」？何時有「自由之思想」？反右、大躍進、四清、文革瘋狂時代，我們就不說了，那是一個「人格」頹廢，「思想」荒蕪的時代。儘管毛左們今天對此唸唸不忘，忽悠絕不否定「前三十年」，但這恰恰證明了他們大腦進化的逆向性。然而今天市場經濟「後三十年」物質利益誘惑下，高校又一次淪陷了，「人格」賣給金錢，「思想」臣服權貴，「精神」已然頹廢，又遑論「獨立之人格，自由之思想」？
「大學精神」是廣義的辦學方針，其實每所大學都有其獨特性，這是由其自身歷史、辦學特色和教師素質決定的。由於各個學校特色的不同，某個校長適合於一所學校，但不一定適合於另一所學校。同樣，一個知識精英適合於在高校當校長，並不見得適合於當部長。也許是兩年中紀委嚴厲反腐，100多位省部級高官落馬，2000多位地廳級官員下台，造成中國官場嚴重青黃不接，也許是相對於茅坑般臭不可聞的中國官場來說，大學象牙塔相對還比較清廉，所以亟需名校校長補缺頂替，但是，權貴集團出爾反爾，之前確定的所謂建設世界一流大學的目標，不是就此打水漂了嗎？
眾所周知，大學是培養專門人才、研究高深學問、傳承文明成果的專門機構。高校去行政化，取消行政級別，就意味著教授治校、學術至上，承認教學、科研第一線的老師、教授代表著學校學術發展方向。實現教授治校，就意味著在高校形成崇尚知識和作為，而不是崇尚權力和地位。這當然是符合世界潮流的。但這一切問題在特色中國來說，卻不是這麼簡單。雖然我們鄙視權力對大學的戕害，但我們無法說服普羅大眾放棄對權利的崇拜。當這個社會習慣於以行政級別來衡量社會地位成就時，取消高校的行政級別無形中就是貶低了高校教育。試想一下，當清華校長和一個幼兒園園長在CCTV電視鏡頭前平起平坐時，你讓偉大的陳吉林情何以堪？
現如今袁貴仁部長領導教育部，「西方價值觀」嚴禁入高校，中國高校除了特色化行政壟斷外，還加增了意識形態壟斷新常態。如此「新常態」下，名校長榮升部長，普通校長榮升廳局長，表面看是高官厚祿、榮華富貴、「學而優則仕」，國家對高校越來越重視，其實質上卻是政治權力對「大學精神」肆無忌憚地強姦！在行政化壟斷之下，校長成為花瓶和擺設，教授治校已然成為夢想；而在意識形態壟斷「新常態」下，嚴禁「西方價值觀」，恐怕今後教授治學也只能成為夢想了。如此夢想復夢想，校長都不能獨善其身，遑論普通教師，遑論莘莘學子了。由此中國「大學精神」荒蕪我們就好理解了。
大學校長們是步步高陞了，但大學精神卻漸漸淪落了。意識形態壟斷化、高校行政化從來都是禍國殃民的。誰是這個壟斷化、行政化受害者，普通高校老師，廣大學生、家長也；誰又是這個壟斷化、行政化受益者，權貴利益集團，壟斷專制體制也。高校去意識形態化，去行政化，教授治校，教授治學，就像民主、自由、科學一樣是人類永恆追求的目標。讓「獨立之人格，自由之思想」芳香吹遍神州高校吧，惟其如此，高校資源才能達到最大限度的整合；惟其如此，高校教師才能教有所長，大學生才能學有所成，創新型人才才能不斷湧現；惟其如此，中國學術水平，高校科研能力才能步步高陞，從而實現創建世界一流大學的夢想！
（2015年3月30日於野渡閣）
－－轉自作者博客
責任編輯：南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