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林:動輒「中國很複雜」是不講邏輯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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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5年04月01日訊】聽韓國記者李成賢抱怨過:中國人跟外國人辯論時經常說「你不懂中國」,這個說法,常引起外國人,特別是來自西方國家人的不滿。他們認為這是中國人缺乏邏輯、證據,不能說服對方時,使用的最後「防禦性」說法。常與外國記者交流,他們也都不能接受在與人討論中國問題時被人稱「你不懂中國」,這是不講邏輯的表現,有事說事有理說理,用事實和邏輯說服別人,而不是用「你不懂」作擋箭牌去回避必要的論證和省略邏輯和論據。

與「你不懂中國」類似的反邏輯表述是:中國很複雜。連在一起說就是:中國很複雜,你不懂中國。某些人經常將「中國很複雜」掛在嘴上,甚至總結出什麼「複雜中國論」,拿著翻版的「特殊國情論」自鳴得意,以為聰明過人的自己發現了什麼新理論。

所謂的「中國很複雜」,首先不過是一句正確的廢話。說到對一個國家的認知,哪個國家不複雜呢?有各個階層,各種族群,不同的文化水準,不同的價值觀,不同的信仰,社會被膚色、信仰、貧富、民族、城鄉、職業、階層等等割裂成了不同的人群。沒有一個國家會承認自己很簡單,會把「簡單」當成自己的標籤。美國簡單嗎?不簡單,美國很複雜。德國很複雜,日本很複雜,韓國很複雜,複雜是一個社會的常態,所以,說一個國家很複雜,完全是正確的廢話。

所謂的「中國很複雜」,也是一個自設的偽命題,因為只要思維正常的人,都不會把中國想簡單,不會以「一葉障目」的視角以偏概全、以點代面、以想像代現實去看待中國。不至於看到北京的富足繁華和上海的摩天大樓,就以為中國都是北京上海;不至於看到西部地區的貧窮落後,就以為中國還停留於上世紀的六七十年代;不至於遇到幾個在海外旅遊時不文明的國人,就以為中國人都那麼缺乏文明素養;也不至於認為用某個簡單的、烏托邦式的制度安排,就可以解決所有的中國問題——這恰恰是專制者常有的思維,自負地用一個簡單、整全、劃一的設計去改造複雜的社會和人性,削足適履,於是帶來社會和人性的災難,文化大革命如此,計劃經濟也是如此。

中國的改革就是一個承認人性和社會的複雜性,拒絕由某個專斷意志去改造社會,而由市場和法治去調節社會,尊重多元與個性,尊重社會的複雜性,和而不同,各美其美。

而開放的歷史進程,就是一個中國融入世界的過程,讓世界瞭解中國,告訴世界一個真實的中國,避免總是在自我封閉和排外中被誤解、被邊緣和被孤立。這個開放的過程中,中國需要提升自己向世界說明自己的能力,讓有公信力的人、以世界看得懂的方式、聽得懂的語言、熟悉並認同的邏輯去向世界說明中國,讓中國「可以理解」。而一句「中國很複雜」、「你不懂中國」則帶有情緒化的排外色彩,別人不懂中國,並不一定就是別人問題,也許源於中國不夠開放,我們應該以開放的姿態去讓別人懂我們,而不是指責別人「不懂」。中國很複雜,我們應該在開放中把這些複雜呈現出現,用事實和邏輯論證「別把中國想簡單了」,而不是以「中國很複雜」去自我神秘我和自我封閉化,把「複雜」當成防禦武器。

「你不懂中國」和「中國很複雜」既反邏輯,也帶著濃厚的排外情緒,拒外人於千里之外,你不懂中國,中國很複雜,潛臺詞是:所以你們就閉嘴,別指手劃腳了。

問題不在「中國很複雜」這句正確的廢話,而在於這句正確的廢話會推出不少讓人不安的結論。比如,「中國很複雜」在有些人那裡就能推出反改革的結論,既然中國的一些問題很複雜,不像想像的那麼簡單,牽一髮而動全身,隱藏著巨大的風險,有很多不可預期的後果,那就不能輕易改革了。公車私車很複雜,不能輕易改;養老金並軌改革很複雜,那就別改了;戶籍制度很複雜,不能輕易改;文藝兵制度很複雜,不能輕易改。只說複雜,卻從來不解釋複雜在哪裡,於是「複雜」就成了冠冕堂皇的反改革藉口。

「中國很複雜」還能推論出「中國可以例外」,可以拒絕常識,可以不守常規,可以反世界潮流。公佈官員的家庭財產是一個政治常識,為什麼我們的很多官員就可以不遵守呢?而拿「中國很複雜」作藉口似乎就可以例外了,因為我們很複雜啊!

「中國很複雜」還是拒絕批評的一種萬能藉口,有人批評中國一些社會問題時,就會聽到這種防禦性論調。這是一種輕蔑傲慢的態度,中國很複雜,你瞭解了這種複雜之後才能批評,或者說你瞭解了這種複雜後你就不會批評了,可到底如何才叫瞭解了「複雜中國」?「中國很複雜」這句正確的廢話常對應著這些正確的廢話:打人的城管只是少數,多數城管都是好的;腐敗的官員只是少數,多數官員都是好的。這其實是以庸俗的辯證法遊戲,封堵外人批評的嘴。

確實不能把中國想簡單了,不能以偏概全,但不必將這話掛在嘴上當成一種拒斥批評、拒絕改革、拒絕常識的防禦武器。有理說理,用事實和邏輯去說服,把複雜的事實擺出來讓別人去判斷和理解,用外人聽得懂的話去讓外人瞭解一個全面而真實的中國,而不是用「複雜」自我神秘和妖魔化。

--轉自作者博客

責任編輯: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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