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時報:普京玩火,歐洲綏靖

(附:世界秩序為何在阿以行不通?)

貝爾納-亨利‧萊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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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4年07月25日訊】 摩洛哥丹吉爾—— 弗拉基米爾.V.普京(Vladimir V. Putin)一直在烏克蘭東部玩火。

他把該區域能找到 的社會渣宰都給調集到了一塊。

他集結了惡棍、竊 賊、強姦犯、騙子和流氓,然後把他們拼湊成了一支準軍事化的隊伍。

在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他縱容分裂團體的臨時指揮官們驅趕或殺害知識份子、記者,以及其他道德權威。

當醉醺醺的烏合之眾破壞或佔領烏克蘭的公共建築、醫院、學校和市政辦公室,卻假裝是要解放這些地區時,普京一直在袖手旁觀。

他讓一場名符其實的流氓戰爭爆發——卻不關心他釋放的力量正在脫離自己的掌控。各敵對勢力你爭我奪,在日益混亂的政局中搶佔地盤,割據一方。

最麻煩的是,俄羅斯總統普京給這群烏合之眾提供了可怕的武器。這是一個結構散亂、目無法紀的地下世界;這是一群只知道叢林法則的肆無忌憚的粗人;這是一支新的戰鬥力量,天知道,他們只有最模糊的戰爭概念,卻對戰爭法則一無所知。這些半吊子的戰士對他們拿到 手裡的武器毫無經驗,操弄起來就像是孩子在玩煙花。

我們知道,俄羅斯給分裂分子提供了大量的重型武器,還培訓他們使用 SA-11地對空導彈系統——據信,馬來西亞航空(Malaysia Airlines)MH17航班就是被這種類型的導彈擊落的。

我們可以想像,獲勝的叛軍隊伍慶功時把玩著這件戰利品,就像是捧著一件玩具——一件能衝上7萬英尺(約合 2.1萬米)高空的玩具。

我們還可以發揮類似的想像,勾勒出俄羅斯軍官被一連串事件搞得焦頭爛額、驚慌失措的樣子。這些軍人是克林姆林宮安排的,任務是照看導彈,並監督半桶水的炮兵操控它們來攻擊烏克蘭的軍機。對這種安排,克林姆林宮並未多加掩飾。

我們甚至能夠想像,自稱是頓涅茨克人民共和國國防部長的伊戈爾‧斯特雷科夫(Igor Strelkov)宣稱為打下一架烏克蘭軍機負責時,這些俄羅斯軍人是多麼的惶恐。因為事實證明,這架飛機是馬航的 MH17客機。

我們知道發生了甚麼。

要在這些沒有信仰、目無法紀的戰爭走狗眼皮底下進行調查幾乎是不可能的。舉世皆驚的是,他們任由遇難者的屍體被遺棄在荒郊野外,或者被堆放在條件惡劣的冷凍車廂裡。與此同時,他們為自己短暫的聲名遠播而洋洋自得,在全世界的新聞鏡頭前激烈地反駁,怪這298條亡魂不體面地「降落」在住宅區裡,或是掉在用於儲備飲用水的水庫裡。然而,還是這一群人,不請自來地搶走了失事飛機上的黑匣子,組織力量把可能揭露肇事者的飛機殘骸運送到了俄羅斯,為所欲為地扒下遺體上值錢的物品。不管最終的調查結果如何,不管調查會對他們的這些行為得出甚麼結論,一個不容否認的事實是,這起事件是一次大屠殺,是戰爭罪行,是對烏克蘭、荷蘭和馬來西亞的集體攻擊。

鑒於所有這些原因,我們難以選擇不站在烏克蘭總統彼得羅‧O‧波羅申科(Petro O. Poroshenko)一邊——不足為奇的是,在墜機之後的可怕日子裡,他顯示出了自己在競選總統時展現過的鎮定自若、從容得體的品格和威信——當時,他懇請國際社會把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人民共和國」定性為恐怖組織。

就在悲劇發生幾小時之後,波羅申科不帶一絲情緒和恨意地發表了講話,他提醒法國總統弗朗索 瓦‧奧朗德(François Hollande)說,穆阿邁爾‧卡扎菲上校(Col. Muammar el-Qaddafi)因為涉嫌參與了類似的襲擊而被世界各國列入黑名單。那次襲擊發生在1988年12月,目標是從蘇格蘭洛克比上空飛過的泛美PA103航班。 我們同樣很難不認可他的這番話。

面對又一起洛克比空難,難道西方各國能做的,僅僅是祈求普京在搜尋遺體時提供「全面合作」,可以「自由而徹底地」進入空難現場嗎?

難道我們沒有對這項罪行得出一個合理結論的道德義務?以普京的這些煽動性的、不負責任的政策,他是不配掌握一個大國的總統之職的,因此他對這項罪行負有全責。

普京還沒有同意從烏克蘭撤退,從克里米亞撤軍就更不可能了。在目前的情勢下,法國向俄羅斯交付兩艘「米斯特拉爾」級(Mistral- class)戰艦的計劃,在道義上如何說得過去呢?目前,這兩艘戰艦正在西部的聖納澤爾港進行組裝。難道我們還想把它們變成駐守在塞瓦斯托波爾市或是敖德薩市外的俄羅斯艦隊中堅力量不成?

目睹歐盟表現得如此怯懦實在讓人沮喪。法國想握緊軍備合同,這樣才能保住海軍造船廠裡那些他們理應保住的工作崗位。德國,作為俄羅斯能源巨頭俄羅斯天然氣股份工業公司(Gazprom)的業務大戶,已經被嚇得喪失了自己的戰略立場。再說英國,儘管首相戴維‧卡梅倫(David Cameron)最近發表了一系列的聲明, 可是英國也許依然不打算放棄俄羅斯寡頭以非法手段獲得的巨額現金流,那可是倫敦金融城日漸依賴的財源。

按照歐洲的說法, 這就叫慕尼黑精神——也就是綏靖政策。這真是奇恥大辱。

貝爾納-亨利‧萊維(Bernard-Henri Lévy)是一名哲學家,著有《人面獸心》(Left in Dark Times: A Stand Against the New Barbarism)一書。本文由Steven B. Kennedy從法文翻譯為英文。

翻譯:張薇貝爾納-亨利‧萊維 2014 年07月25日

【附錄】 世界秩序為何在阿以行不通?

托 馬斯‧弗裡德曼 2014年07月22日

一段時間以來,我 一直秉持著這樣一個主張:研究阿以衝突永遠都很有用,因為它之於文明世界中更廣泛的戰爭,就相當於外百老匯之於百老匯。 很多劇目誕生於外百老匯,後來登上了百老匯的舞台。那麼,這段日子裡,外百老匯上演著怎樣的劇目呢?阿以衝突已成為當今世界上最重要鴻溝的一個縮影:「有序世界」和「無序世界」之間的鴻溝。

以色列要面對的是身著平民服裝的非國家行為者,配備了自製的火箭彈和無人機,混跡在平民中。 西奈、加沙、黎巴嫩和敘利亞,以色列五個邊界中的四個都有他們的身影。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在這個劇目中,傳統的有序化手段似乎失去了效果。以色列,一個迷你超級大國,用它現代化的空中力量不斷打擊伊斯蘭武裝分子在加沙地帶形成的烏合​​之眾,然而,信心十足的巴勒斯坦激進份子在廉價高科技手段的幫助下,總是能用自製的火箭彈捲土重來,甚至有了一架自製的無 人機。昔日你需要與波音公司簽訂合同才能買到一架無人機。現在,你在加沙就可以自己動手做出來了。

托馬斯‧L‧弗裡德曼
Josh Haner/The New York Times

該怎麼辦?首先, 如果有序世界中的強大勢力——美國、俄羅斯、中國、日本、印度和歐盟——能夠開始更多合作,制止無序世界的擴張,那就太好了。那當然是必要的。但它成為現實的可能性不大。如今沒有哪個大國想要插手無序世界,因為那樣做只會給它們帶來賬單。 而即便大國插手干預,也還是欠缺一些東西。

在我看來,以色列 真正可以削弱哈馬斯火箭彈威脅的唯一方法,就是加沙的巴勒斯坦人要求哈馬斯停止發射火箭彈。當然,通過給加沙地帶所有人 施加足夠多的痛苦,以色列也可以實現停火,但這樣的停火從來都不會長久。唯一能實現可持續停火的方式,就是以色列與約旦河西岸的溫和派巴勒斯坦人合作,在那裏建立一個欣欣向榮的國家。這樣一來,加沙地帶的巴勒斯坦人每天早上醒來時,都會對無政府主義的哈馬斯說:「我們希望擁有約旦河西岸那些親戚擁有的東西。」唯一可持續的控制力來自於內部,而非外部。

這就是美軍打敗伊拉克與敘利亞伊斯蘭國(Islamic State in Iraq and Syria,簡稱ISIS)前身的方式,當時是2006到2007年間,聖戰者在很大程度上佔領了伊拉克安巴爾省。美國和遜尼派穆斯林部落首領結成了同盟;這些首領不喜歡伊斯蘭原教旨主義,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被迫嫁給原教旨主義者,也不想再也不能喝威士忌。但是,我們沒有僅僅為他們提供裝備。對於伊拉克的未來,我們還牽線搭橋,在這些遜尼派部落和伊拉克執政的什葉派總理努裡‧卡邁勒‧馬利 基(Nuri Kamal al-Maliki)之間促成了一個分享槍支、權力和價值觀的協議。這就是2007年時,在伊拉克終結聖戰無序狀態的方式。

一等我們離開伊拉克,馬利基做了些甚麼呢?他不再給遜尼派部族民兵發餉了,而且還試圖逮捕溫和的遜尼派政治人士。馬利基沒有夯實我們奠定的權力分享基礎,而是把它連根拔起。這就是為甚麼ISIS會趁虛而入。伊拉克遜尼派才不會為馬利基政府而戰。沒有信任, 也沒有權力分享——也就沒有秩序。

以色列的猶太定居者,已經盡其所能地建立起了更多的定居點,從而破壞了巴勒斯坦人對以色列的信任,現在他們覺得,以色列永遠都不會分享足夠多的權力,讓約旦河西岸出現一個巴勒斯坦國了。而約旦河西岸那些溫和的世俗派巴勒斯坦領導人很少表現出勇氣,常常會在關鍵時刻妥協。因此,對於哈馬斯的無政府主義存在,約旦河西岸並沒有提供令 人信服的替代方式。以色列、巴勒斯坦溫和派,還有馬利基,他們全都白白浪費了過去幾年的安靜。馬利基和以色列領導人現在堅持表示,要消滅來自激進份子的軍事威脅——然後再重建或重新考慮他們自己有份破壞的其他政治替代方案。這是行不通的。

帕特里克‧多爾蒂 (Patrick Doherty)曾在《外交政策》(Foreign Policy)雜誌發表《一個全新的美國大戰略》(A New U.S. Grand Strategy)一文,他認為,如果你看一下傳統上美國和其他領導人對無序世界的反應,你就會注意到「控制者、顛覆者」有很多,「但卻沒有建設者。我們 的領導人受到的訓練是冷戰式的控制策略——又名『危機管理』。所以,我們僅僅在規避風險和維持糟糕的現狀上投入精力,這倒也不足為奇。但現在,我們需要我們的領導者成為建設者,需要他們有足夠的遠見,來塑造一個可持續的國際秩序——並支持地區領導人也在這方面擔負起責任。」多爾蒂指出,可控的狀況肯定比混亂好。但正如我們所看到的,美國的控制者們在埃及、 伊拉克和以色列事務上傾向於採取的控制做法,「在集中力量對付混亂的時候,趨於滯緩和過度。」

當自上而下的各種老式控制手段日益變得效果不佳,或者代價越來越昂貴的時候(現如今,公眾擁有強大力量,科技擁有巨大威力,「成為強人」 的方式已經不同於以往),領導者和公眾最終將會擁抱一個新的、更具可持續性的秩序來源,這個來源是自下而上的,建立在分享權利、價值觀和信任的基礎之上。領導力的關鍵就在於如何培養那種秩序。是的,沒錯。我知道這聽起​​來難如登天。但是,當孤立隔絕的加沙人都可以自制無人機的時候,秩序就不再那麼容易實現了。

翻譯:土土

──轉自《新世紀》

(責任編輯:李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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