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振強:領導紛成大拆大建行家裏手的終極動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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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3年12月20日訊】據新華社的報導,貴州省黔南州最近出了大手筆,不到一個月時間裏,這個州府刮起了一場「拆遷風暴」——無論新舊,18家州直單位全部被拆除,就連一些新裝修的辦公大樓也未能「倖免」。花費31.5萬元的黔南州旅遊局大樓今年2月開始裝修,6月22號裝修完剛搬進去,9月25號就被勒令傾巢搬出。

到底是什麼導致一場如此集中、短期、不計成本的「大拆遷」?黔南州的回答很漂亮:「建綠地公園,不是我們心血來潮,而是落實省政府批復的規劃,有利於看得見山,望得見水,為群眾提供更多休閒娛樂健身活動場所,擴大學校用地,改善交通條件,消除安全隱患。」

卻原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新樓舊樓一起剷除、18家州直單位全部被拆除、立馬不見蹤影這樣匪夷所思的事體,是一個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奉獻之舉。18家州直單位大樓都不要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都不要了,全部拆除,就為了給群眾提供休閒娛樂健身活動場所。一切都是源於群眾,一切都是為了群眾。

誤會啊誤會,我們當下要做的,不該是質疑、批評這種大拆大建,而是應該為這種大拆大建叫好鼓掌,應該樹立黔南州為想群眾所想、急群眾所急的典型。

然而,這種蒼白、幼稚的解釋、辯白,會有人相信嗎?

在當下的語境中,大拆大建不是一個好詞,至少在民眾看來,這是一種不問青紅皂白、橫掃一切房屋建築的敗家子、二杆子行為。實則,一些地方的大拆大建,還遠不是這麼簡單——大拆大建之所以還能成為正解、成為一些地方的堂而皇之的藉口,在於這是一條秘而不宣的財路,這條財路直通每一個有願望、有訴求、有行動的地方領導,人人有份。堵別人的財路,就是堵自己的財路,故而,大家都不能揭穿大拆大建,這次你用,下次他用,再下一次,就輪到我用了。隔三差五被曝光的大拆大建樣本,就是對此現象的形象概括。

當下中國的城市發展,面臨著一個很大的悖論——一定程度上的舊城改造、再造新城固然需要,但由於事實上存在著的回扣經濟、關係經濟、權力經濟而致使效率極低、效能極差。表面光鮮堂皇內裏敗絮綿軟的豆腐渣工程比比皆是,摩天大樓、居民生活樓,包括幾乎所有的市政建設、道路、高架橋等等,品質監察上一路綠燈,卻保不准哪會就要垮塌。

所有這一切的背後,又是另外的一重悖論——城市現代化了、高樓大廈了,回遷房、棚戶區改造好了,的確是城市大發展、民眾生活居住條件改善了,但是,相關領導、相關經手人也無不是個個腦滿腸肥、衣兜鼓鼓了——只要是修路蓋大樓,只要是大拆大建,權力擁有者根本就不用刻意去經營、刻意去撈取,不由自主地、水到渠成地、順手牽羊地,你就能成為百萬、千萬、億萬富翁。這是個不便明言的潛在事實。

是故,我們很難相信城市大拆大建的終極動力是為了民眾、為了城市發展云云——作為具體的經辦人、操持人,無論是從心理上,還是從人性的角度而言,為自己漁利、為自己的腰包鼓鼓,當為首要考量、終極動因。無利不起早,這話不可能沒有道理。

一般而言,官語解釋、解讀城市大發展、大拆大建會是這麼一個邏輯層次:其一,為了改革發展,為了城市現代化,為了城市景觀。其二,為了民眾百姓改善生活條件,為了民眾百姓能住上寬敞明亮的房子。其三,(遇到質疑、批評,出了事,捅了婁子,則避重就輕、輕描淡寫地說成)只為自我政績、政績觀有問題、發展觀有問題。所有這一切,獨獨不提回扣經濟中的回扣之事、權力自肥之事。大樓、橋樑垮塌了,豆腐渣工程暴露了,或十之有一倒楣者,還多是小蘿蔔頭,被拎出來頂包系列窩案,拔出蘿蔔,也帶不出泥。

但凡到過國外、領略過發達國家城市風貌的人,會立馬看出與我們的不同:老舊房子只要能用,絕對不會拆遷,為了實用、不浪費,也為了城市的文化延續、文化風貌。這樣的道理——不浪費、不暴殄天物及保存城市的文明血脈,我們難道不懂嗎?非也。是大拆大建的誘惑太大了、油水太大了、利益太大了!我們已經顧不上這些,我們已經毀掉、滅絕了一般的常識、邏輯——大拆大建頂替、覆蓋了一切常識、邏輯。由此而與道德滑坡、貧富分化、官民對立以及一起又一起暴力死亡事件互為因果,以至於我們早已對大拆大建刀槍不入、屹立不倒麻木,進而無望。

--轉自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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