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可以更勇敢

湘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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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回來,隨著下車的人流前進,沉重的心情讓人沒了動能和目標,直到出口處人們各奔東西了,才不得不思考應該走的方向。

在醫院裡親眼目睹母親病後的模樣,陌生的眼神退化的功能,內心深處有著極大的震撼,彷彿一時間自己的思維與能力也忽然退化到原始,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我像一個退縮在角落的孩子,需要重新尋找出發的勇氣,那是一種極度失落和茫然的感覺。

母親!那曾經是慈愛的代表,溫暖與力量的來源,是心中屹立不搖的精神支柱。曾是昔日的巨人,曾經呼風喚雨、意氣風發,竟然敵不過突來重病的襲撃,在一夕之間,記憶成了一片空白,失去昔日的語言功能,四肢也不再聽使喚,只能無助地躺在病床上;面對來人沒有任何反應,對於自身飲食行動和意識表達不能自主,與外界的溝通已經嚴重脫節。此時此刻,生命的全部只剩下呼吸,不同的氣體無力地進行交換……

看著母親沒有反應的表情,我深切的關懷與想念被無情的拒絕,是一種深沉的痛,彷彿自己也已被世界遺棄一般。理解弟弟惶恐不安的心情,母親的痛和照顧的擔子讓他承受無比的壓力,正是這種將心比心與親情的依戀,讓人痛到無語。此刻我才知道,平時再平凡不過的互動卻是心靈最緊密的依偎,失去了那親切的嘮叨和瑣碎的抱怨,才知道自己失去的更多,原來母親的地位一直都是這樣牢固而偉岸屹立在每個孩子心中。

面對生與死的警示,在親臨的威脅中,人力居然如此微薄,這才知道自己的渺小,才擔心遺憾可能降臨。經歷巨大的衝擊後,翻湧的心情依然激盪,眼前的景物依舊,心情跟眼光卻已經完全不同。生老病死是生命的自然规律,從來沒人有能力抗拒,病危中以堅定的信念為母親祈禱。醫生表示母親的存活是一項奇蹟,這場病除了讓人深深體會飲食與運動的重要,也明白一顆積極向上的心才能讓生命注入活力與希望。

面對重生,有一分感恩和一顆平常心,希望還有機會讓我們完成未了的心願;在考驗面前除了謙卑外更要珍惜有限的生命。我們總在痛苦與黑暗中才看清自己的面目和該走的道路─ ─盡孝不能等,行善、修行不能等。

有依靠,人生可以順遂的走,一旦失去依靠,卻必須更加堅强與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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