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雨器比寶馬貴 動車離奇採購價的背後

廁所最貴達120萬元 神秘公司先拿單後引進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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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2年02月22日訊】京滬高鐵CRH380列車,二等座票價為550元,一等軟座935元,商務座高達1750元,而當天即可買到的京滬打折機票6折不足700元。在這高昂的票價背後,有多少付給了背後利益人?據稱,車上僅廁所總價高達三四十萬元。
  
據財新網報導,一個自動洗面器7.2395萬元,一個色理石洗面台2.6萬元,一個感應水閥1.28萬元,一個衛生間紙巾盒1125元,2.2萬元一張的單人座椅,6.8萬元的冷藏展示櫃……這些令人咋舌的價格,不是來自北京、上海的某個高檔別墅,而是動車。這是財新記者輾轉獲得的一份南車採購目錄——《CRH2型動車組配件供應商名錄》上的價格,該目錄包括3000多種動車所需物料的編號、名稱、圖號、規格、銷售價及含稅銷售價及供應商名稱。這個《目錄》已經是兩次降價後的價格。
  
拋開與高鐵技術直接相關的關鍵零配件不提,很多日常用品的採購價與同類產品的市場價相差懸殊,令人瞠目。比如,色理石洗面台,北京居然之家看到的市場零售價為每延米3000元,如果量大,最低還可打折到每延米2000元;動車上2延 米左右的洗面台一個購買價為2.6096萬元,幾乎是市場價的4倍以上。
  
這些離奇的價格有力地揭示了高鐵列車高額採購的秘密。更令人吃驚的是,操縱這些價格的並非主機廠商,多為鐵道部高官。很多主機廠商的內部人士抱怨,由官員們欽定的供應商提供的產品質次價高,號稱要用20年的產品剛下線就狀況頻發。他們指責有官員通過制定供應商名錄,以及招標前打招呼等方式,將很多成立不久、名不見經傳的小廠商,變成了壟斷高鐵某個零部件供應的供貨商。
  
多位高鐵供應鏈上 的受訪者透露,除外商技術部份,這些壟斷供貨商還有親屬「近水樓台」型壟斷,即供應商老闆是某部委官員、主機廠領導的親屬;關係營銷者,通過與鐵道部高官搭上關係取得信任後成為高鐵供應商,很多從未有過相關經驗。
  
後兩類型壟斷,像高達30萬元以上的整體衛生間、上萬元的座椅,被一些主機廠內部人士稱之為「掠奪性壟斷」。最終能進入高鐵供應鏈體系的廠商均非等閒之輩, 但背景深度大有不同,主機廠負責接洽維修的工作人員自有區分辦法:「那些產品需要維修時,連領導都找不著、對主機廠愛搭不理的,都是背景最牛的關係戶。」
  
這些昂貴的零部件,最終匯成了一列奢侈動車——CRH2(4動4拖)的最初進口價為1.6億元,即使在大多數CRH系列通用零配件逐漸下降的情況下,中國自主研發的CRH380的成本不降反升。
  
從這份CRH2的採購目錄揭示的內幕看,所有的利益,都通過這些高額的採購得到了滿足,這只是高鐵負債的一部份。
  
鐵道部數據顯示,截至去年9月30日,鐵道部總資產37395.2億元,總負債22288.5億元,負債率高達59.6%。有評估機構估算到年底負債率很可能會超過60%的警戒線,達到65%的高度,到2012年鐵道部的資產負債率將可能超過70%。

京滬高鐵CRH380列車,二等座票價為550元,一等軟座935元,商務座高達1750元,而當天即可買到的京滬打折機票6折不足700元,T字頭的13小時火車票價不足200元。在這高昂的票價背後,有多少付給了背後利益人?

16萬「傾斜」的座椅

在 CRH2動車上,一個一等座的單人座椅為22013.99元,配件價格亦不菲,僅座椅背後網兜售價就高達90元,加上腳踏2294元、 扶手3425元、桌板2496元等,一個單人座椅的總價達3萬餘元,雙人座椅加配件價格則高達4萬多元。僅在CRH380系列中出現的VIP座椅,售價則 在16萬元左右。一個VIP座椅的售價為16萬元,等於一個高鐵餐廳全部座椅的價格。
  
據財新記者瞭解,業內其他座椅廠商生產同類產品,報價比上海坦達和元通低三分之一左右。而標價1.4萬元的二人餐椅,一家動車內裝生產企業稱,9000元即可生產同樣產品。
  
這種局面的始作俑者是鐵道部。鐵道部當初指定座椅生產廠家時,並未在已有座椅生產資質和經驗的成熟廠家中選擇,而是安插有關係的人新成立了公司,從技術引進 開始白手起家。
  
高鐵座椅的壟斷供貨商為上海坦達和上海元通。上海元通進入高鐵領域的方式與上海坦達如出一轍,都是先拿單,再成立公司。有趣的是,雙方都曾找過有座椅生產技術的上海交運合作。
  
據當年參與招標的人士透露,鐵道部要求高鐵座椅的使用壽命是20年,很多阻燃麵料需要進口。但財新記者在滬寧的CRH2型動車上觀察到,一些座椅的麵料已經破舊磨損。
  
鐵路圈子裡很多業內人士共同的感受是「關係很硬,背景很深」。「連跟鐵路圈子打交道極深的企業都沒有進去,這兩家公司肯定有背景。」一位內裝領域的供貨商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和猜測。
  
30萬衛生間裡的大買賣

高鐵列車整體衛生間,南車CRH2車型的總價約30萬元,北車CRH3的價格更為離譜,高達120萬元。
  
做整體衛生間的一位供貨商說,整體衛生間的一些零配件是由鐵道部指定的,台面、水龍頭、真空集便器、衛生間外防火的康維特板都是如此。
  
在北京居然 之家瞭解相關產品的市場零售價,和動車採購價相比,價差少則兩三倍,多則十幾倍。一個自動洗面器要7萬多元,市面上幾百上千塊錢就可以買到的自動感應水閥,動車上花了1萬元,那些指定採購的洗面盆、集便器利潤更高。

集便器的售價更是居高不下。而北車從CRH3車型、南車從CRH380上的真空保持型集便器,一套集便器售價為20餘萬元。而市面上,以奧迪4S店使用的斯達克3為例,集便器的價格是3216元,配備的吉博力的水箱是2800元,牆上的按鈕和面板價格約千元,總計約 7000元。
  
張曙光的妻子王興從代理馬可夫開始,成為動車集便器市場和整體衛生間領域裡最活躍的掮客之一,她後來還主導了蒙特洛、EVAC 與國內廠商的合資合作。
  
張曙光被調查後,「出國」避風頭的企業老總集中在真空集便器領域。目前已引進EVAC技術的包括無錫金鑫、青島威奧和長春嘉陵集團。現在,威奧老闆孫漢本已與妻子遠赴德國,承接整體衛生間項目青島亞通達老闆湯美坤已長期出國。

從2006年開始,動車衛生間洗面台和洗面池相關設備的主要供應商是北京先河交通設備技術有限公司(下稱先河)。
  
南車和北車的人對先河不陌生,先河獨攬了多個外資品牌的鐵路代理,模式和現在如出一轍,也是低價買進品牌產品,高價賣出,維修和開會都是品牌公司的人代替先河參加。

目前滬寧高鐵的CRH2動車上看到,水龍頭已變成普通手擰的,並非自動感應,價格應更便宜。
  
一個刮雨器就相當於一輛寶馬車
  
「一個刮雨器就相當於一輛寶馬車。」業內人士感歎。
  
這個報價33萬元的刮雨器是德國克諾爾的產品,與西門子配套供給北車。長春龍泰機電設備有限公司(下稱龍泰)代理的另一款進口電動刮雨器售價僅五六萬元,主要供應給南車。一 位主機廠的內部人士說,鐵道部指定的產品往往高價。
  
一位主機廠維修部門人士稱:「那些沒有背景的廠家,產品出了問題見領導談技術問題很容易。要是老闆比較神秘,見不到人的,這些公司進入就容易,一般價格也高得離譜。」
  
在他看來,青島晨光投資有限公司(下稱青島晨光)、北京先河交通設備技術有限公司(下稱先河)、常州小糸今創交通設備有限公司(下稱常州小糸)都屬於這類神秘的公司。
  
2005年以來,在北京、青島、常州、無錫、上海等地湧現了一批像丁書苗一樣的高鐵供貨商,他們很多並無相關從業資歷,卻通過與外資合資的方式一舉踏入了諸如座椅、衛生間、冷櫃、空調、集便器等領域,成為高鐵供應鏈上的壟斷者,將其他老牌供應商擠在門外。

一位北車供貨商說,更有甚者, 有一家靠關係進來的玻璃鋼生產企業,居然要求主機廠的技術人員教自己廠的工人怎麼做。
  
價格高昂、利益關係盤根錯節的高鐵供應鏈中,真正獲利的是那些有關係的供應商和背後的利益相關者。

無技術優勢的新興企業壟斷高鐵供應分支體系

這些並無技術優勢的新興企業,為何受到鐵道部的青睞,成為鐵道部選定的外資的國內合作夥伴,繼而壟斷某個高鐵供應分支體系?

今創集團也是一例。動車餐車製冷設備主要是廣州廣冷華旭製冷空調實業有限公司與今創分食。據一位銷售人員 稱,2006年-2007年龐巴迪的CRH1招標,今創拿到訂單,但當時並未拿到資質,也沒有產品,所以1040-1060(車號)是買廣冷的設備。後來 廣冷壟斷了CRH2的餐車製冷電器,而今創與威奧則分享了餐車不銹鋼櫃等內裝產品。北車的CRH3的餐車已全部由今創包攬。
  
動車空調也是利潤較高的業務,在CRH2動車上,一台空調機組的採購價約50萬元。無錫金鑫、新譽均是沒有做過空調,也是北車供應商。新譽集團副總戈亞琴、董事長周立成是常州今創集團創始人俞金坤的女兒和女婿。
  
上海交運在北京成立了分公司:北京坦達,卻不是最大股東,幕後大老闆是目前也在接受調查的博宥投資管理集團的丁書苗。報導說,當時丁書苗能成為「天上掉下來的老闆」,是靠前鐵道部長劉志軍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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