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蓮:盡孝能放下生死的女中豪傑

——《木蘭詩》評價

李青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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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2年11月10日訊】一、作者作品

《木蘭詩》又叫《木蘭辭》,是北魏與柔然戰爭中民間創作的作品,有經後代文人潤色的痕跡,但基本上保存了民歌易記易誦的特色,後收入《樂府詩集》。樂府原是漢武帝時的音樂機關,後由這個音樂機關採集的詩歌、樂曲都稱為「樂府」。《樂府詩集》是宋代郭茂倩編的一部從先秦到唐未的樂府歌辭總集共100卷,其中的民歌較生動的反映了當時的社會生活和風土人情,分南歌、北歌兩大部分。北歌即北方民歌。《木蘭詩》是北朝民歌的代表作。

二、歷史背景

《木蘭詩》這首民歌一般都認為產生在北朝北魏統治期間(386年~557年)北魏(又稱後魏),曾跟當時北方的柔然族多次交戰。柔然,四世紀中,在蒙古高原鄂爾渾河和土拉河流域建立政權,經常騷擾北魏。木蘭出征路線,離家渡過黃河後,經過黑山(中國內蒙古自治區呼和浩特市東南百里)、燕山(燕然山,今蒙古國境內的杭愛山)。這次出擊柔然,迫使柔然退到大漠以北。接著431年滅夏國、436年滅「北燕」、439年滅「北涼」。在北魏十多年的經營下,到這時才結束了從304年開始的一百多年的黃河流域大亂,中國北部重新統一。木蘭參加了這十多年的統一北方的戰爭,打敗敵人凱旋而歸。

三、作品原文

唧唧複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惟聞女歎息。

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

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旦辭爺娘去,暮至黃河邊。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黃河流水鳴濺濺。但辭黃河去,暮宿黑山頭。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燕山胡騎鳴啾啾。

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析,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勳十二轉,賞賜百千強。可汗問所欲,木蘭不用尚書郎。願馳千里足,送兒還故鄉。

爺娘聞女來,出郭相扶將。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妝。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出門看夥伴,夥伴皆驚惶。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四、作品譯文

織布機唧唧又唧唧的響,木蘭對著門在織布。聽不到織布的聲音,只聽見女兒的歎息聲。

問女兒你在思念什麼,在回想什麼呢?女兒我也沒想什麼,女兒我也沒思念什麼。昨夜看見軍中的文告,皇上在大規模徵兵,徵兵的名冊有很多卷,每卷上都有父親的名字。父親沒有大兒子,木蘭我沒有長兄,願意為此去買鞍馬,從此替代父親去應徵。

至東邊集市買駿馬,至西邊集市買馬鞍和坐墊,至南邊集市買馬嚼子和韁繩,至北邊庥市買長鞭。早上辭別父母上離開家,晚上宿營在黃河邊,聽不見父母呼喚女兒的聲音,只能聽到黃河的流水聲。早上辭別黃河上路,晚上到達黑山頭,聽不見父母呼喚女兒的聲音,只能聽到燕山胡人的戰馬的嘶鳴聲。

不遠萬里奔赴戰場,像飛一樣地跨過關塞山嶺。北方的寒氣中傳來打更的聲音,清冷的月光映照著鎧甲。將士們身經百戰爭,有的死,有的歸來了。

回來朝見皇上,皇上坐在明堂,給木蘭記功很多次,賞賜了很多財物。皇上問木蘭有什麼要求,木蘭不願做尚書郎,只希望騎上千里馬,送我回故鄉。

父母聽說女兒回來了,互相攙扶著到外城來迎接她;姐姐聽說妹妹回來了,對著門戶梳妝打扮起來;弟弟聽說姐姐回來了,忙著霍霍地磨刀準備殺豬宰羊。(木蘭回到家裏)打開東邊的閣樓門,坐坐西邊內房的坐榻,脫去我打仗時穿的戰袍,穿上我往日的衣裳,對著窗子整理秀髮,對著鏡子貼好花黃。出門去見同去出征的夥伴,夥伴們都很吃驚:我們同行多年,不知道木蘭是女孩子。

把兔子耳朵拎起時,雄兔的兩隻前腳時時動彈,雌兔的兩眼時常眯著。雄雌兩兔一起並排著跑,怎能分辨得出哪個是雄兔,哪個是雌兔呢?

五、作品評析

《木蘭詩》敍述了木蘭女扮男裝代父從軍,屢立戰功,勝利歸來。辭官還鄉的故事,歌頌了她深明大義,盡孝能放下生死,不慕名利的崇高精神。全詩共七段,是按時間順序寫的。

1、寫停機歎息。開頭兩句從側面寫出木蘭的身份是一個辛勤勞動的女子,不是侯門小姐,這為下文替父從軍奠定了基礎。「不聞」「惟聞」兩句寫停機歎息,給讀者留下懸念。

2、寫代父從軍。首先用四句問答的形式,敍述了木蘭所思並非兒女情長之事,然後轉入對徵兵之事的敍述,回答了上文停機歎息的緣由:可汗點兵,父親在被征之列,父老無兄。於是毅然決定代父從軍。體現了木蘭心地善良,深明大義,為盡孝能放下生死的崇高精神。

3、寫出征前後。首先用四句排比,寫出木蘭緊張而又精心地購買戰馬和馬具,突出了出征前的繁忙,並準備有序及軍情的緊迫。接著用間隔反復的手法寫出征後的情景,通過繪聲、層層遞進,寫出了出征的歷程,征程的遙遠,出征的神速,宿營地的荒涼,以及木蘭思念父母的情懷。此處雖沒寫離別的場面,但父女情、母女情及木蘭思鄉之情全都蘊含其中,因為人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生離死別。

4、寫十年征戰。前兩句承上啟下,運用誇張的手法,寫木蘭跟隨大軍飛奔塞上,一路行軍的情況。一個「飛」字既寫出戰事的緊迫,又寫出轉戰南北經歷的關塞山巒之多。中間兩句寫朔風凜冽,刁鬥聲聲,月光清冷,木蘭難眠,形象地概括了木蘭所處的戰爭環境,烘托了木蘭不畏艱險的英雄氣概,從側面體現出,木蘭不僅對家事負責為父盡孝,而且對戰事負責為國盡忠,這種處處為他的精神境界實屬難能可貴,因為她只想付出,不想索取。後兩句概述了戰爭的曠日持久,戰鬥的激烈悲壯,突出了木蘭十年不平凡的戎馬生涯。本段只用三十個字,簡潔地敘寫了十年征戰的過程。因為作品的重點不在於謳歌主人公馳騁沙場,克敵建功的英雄行為,而在於歌頌她替父從軍,不圖榮華的高尚情操,所以此處只用六句作了簡單概括。

5、寫還朝辭官。先寫木蘭朝見天子,然後寫木蘭功勞之大,天子賞賜之多。再寫木蘭辭官不就,毅然回到故鄉,到父母身邊盡孝,過平淡生活,表現了木蘭不慕高官厚祿,榮華富貴的崇高品質。因為木蘭只是代父從軍,為盡孝,別無他求。

6、寫回鄉團聚。本段主要描寫場面。先以爹娘姐弟的不同行為,通過同樣的句調作三次反復重疊,描寫了家中的歡樂氣氛以木蘭一連串的行為與她對故居的親切感受以及對女兒妝的喜愛,表明她歸來後的情不自禁的喜悅最後作為故事的高潮和結局是恢復女兒裝束的木蘭與夥伴相見的喜劇場面,也揭曉了木蘭女扮男裝之秘,體現出木蘭的聰明智慧非同一般。

7、寫吟者贊詞。用比喻作結,以雙兔一起奔跑難辨雄雌的隱喻對禁閉女扮男裝代父親從軍多年來未被發現的奧秘加以巧妙的回答,妙趣橫生,又令人回味。

《木蘭詩》這首敍事詩,以敘憂起筆,以狀樂結尾,既富有傳奇色彩,又真切動人。全詩圍繞「木蘭是婦郎」這一特點來精心選材,塑造了木蘭樸實、善良、矯勇剛強的女中豪傑形像,千百年來,木蘭的形像一直深受人們的喜愛。如果說穆桂英是為國盡忠而不求名利的巾幗英雄,那麼木蘭則是為父盡孝能放下生死的女中豪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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