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殺人犯」 央視拒絕紅衛兵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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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1年10月03日訊】現年60歲、在文化大革命期間身為紅衛兵的王冀豫最近接受美國全國廣播公司(NBC)的採訪時,再次直面自己當年武鬥殺人的荒謬人生經歷,並深信自己在文革後的種種不幸遭遇都是殺人的業報。

今年5月份,王冀豫在《炎黃春秋》上公開發表文章《揹負殺人的罪責》,成為極少數公開懺悔的文革「迫害者」之一。之後鳳凰衛視的「冷暖人生」做了一期節目《我是殺人犯》講述他的故事。王冀豫說他曾經要求央視採訪,希望能引起人們的反應,但央視拒絕了他。

打死19歲的青年

王冀豫說1967年8月5日是改變了他一生的日子。他說:「我那時在家,一個朋友過來告訴我,我們的一個朋友被另一派帶走,打了一頓,現在還關在北京糧食學校那邊。」

於是他馬上集合了其他朋友,去學校報仇。混亂中,一個穿藍色工人服裝的男孩用磚頭打了王的手。他回憶說:「我像發瘋一樣追著他。他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生氣。我用一根重的木棍打了他的後腦,他像一個麵口袋一樣滾下斜坡。到他想要爬起來的時候,我又用棍打他的額頭,血濺到了棍子上。」

王接著跑去追其他男孩,直到幾分鐘後有人告訴他那男孩要死了。「『不會的!怎麼可能?』我說。我完全驚呆了。我去了收治那男孩的診所,看見他躺在那裏,呼吸微弱,血在他的頸部緩緩流出。他的臉色像紙一樣白。我幾乎當場倒下。我想說我不是故意的,但我知道我殺了人。」

夢魘般的業報

事後沒多久,王冀豫做了一個夢。「我夢見自己躺在一塊又硬又冷的木板上,沒有枕頭。然後我看見一個很高的女人,我看不到她的臉,但她身穿白袍,她說,你要躺在這裡,躺一萬年。」

王把他後來遇到的生活中的困難都歸因於他的罪行。他在不同的農場待過、當過兵、也試過在國營企業工作,最終安定下來,經營馬場。

王的許多「打砸搶」同志都很早就死了。1971年他本人在山東省濟南的一家航空工廠當鎖匠時,出了意外,失去了左眼。他說:「我一直相信業報這回事的。做了壞事,就得受罰。我不相信那些犯了罪的人可以每晚都睡得安穩。」

央視拒絕採訪他

像王冀豫這樣敢於打破沉默,面對文革創傷的人少之又少,他的公開並沒有在中國大陸激起應有的反應,沒有主流媒體跟進他的故事,王只和香港的鳳凰衛視做過一次電視採訪。王說他嘗試過要中央電視台採訪他,因為國家電視台的收看觀眾最多,但他們不做。

他說:「現在的孩子都不知道發生過甚麼事。我們在選擇遺忘。我們不應該讓他們忘記這件事,每一個人都應該知道這個國家發生過的事。還有人懷念、讚美那個年代——讓他們見鬼去吧。」

王說,他不能忍受今日每一個人都虛偽的社會。


目前中共依然把對文革那段荒唐歲月的反思列為禁區,很多書不能在大陸發表。(網絡圖片)

無數普通人作惡的悲劇

文革中的紅衛兵,很多人和王冀豫有類似的經歷,無數普通人被煽動去作惡。王冀豫說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打人,他至今記得那些讓他的人性底線瞬間崩潰的訓斥,「慚愧得我簡直就覺得自己的階級感情出了問題,我怎麼就不能站在無產階級一邊呢?結果我一咬牙,就投身在打人的行列中了。」

當年的很多紅衛兵都是盲目跟著風潮走,1966年在北京某大學就讀的女士表示,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要參加紅衛兵就得先學會罵人。她說:「當時是一個十幾、二十歲的女孩子,從來沒有罵過人。結果,那時候參加紅衛兵,你要唱一首歌,叫『地富反壞右,滾他媽的蛋,造他媽的反』。就這一句話,現在想起來,就是一個很激烈的思想過程。」

當時紅衛兵一排隊,一去遊行,一路上帶著紅袖標,就唱這首歌。唱這首歌的時候,要非常自豪。最後就是「滾他媽的蛋,造他媽的反。」她回憶自己到成都串聯時,本來和成都大學校長素不相識,結果她在批鬥大會上上去抽了成都大學校長一皮鞭。當時人們都以打人、罵人為榮,用語言暴力、行動暴力來表現革命。

(責任編輯: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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