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失衡 中國演繹「人豬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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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09月25日訊】今年夏天,浙江近十個縣市尤其山區均傳出野豬肆虐毀田傷人的消息,官方估計的野豬規模達15萬隻,而全中國近20個省市都曾經或正在演繹著「人豬大戰」。

據南方都市報導,近年來,關於野豬的見聞,在西湖邊上密集傳播。最富戲劇性的場景是,月明時分,一隻滿身水跡的野豬爬上蘇堤,在幾位女士的尖叫聲過後,旋即消失於茫茫夜色之中。

野豬不時犯境,迫使西湖風景區的管理者們頻發警示,希望遊客結伴而行,不要與野豬對峙;甚至不要穿著過於濃艷的衣服,尤其是紅色。

儘管四肢粗短的野豬,偶爾破壞了西湖的詩意,但是更多的本地居民則樂見城市山林中的野豬增多,「這證明城市生態好」。

這種樂觀很快被證明是輕率的,今年夏天,浙江近十個縣市尤其山區均傳出野豬肆虐毀田傷人的消息,新聞披露出的野豬規模達15萬隻,甚至一海之隔的舟山群島的居民也在驚叫,「野豬居然從大陸長途渡海而來!」

人豬鬥智

最初的幾年,村民們還是照舊紮起稻草人,在田間掛起破衣裳,「最好是汗味很濃烈的」。可時間一長,聰敏的麻雀,也已不在乎這些沿用千年的「擺設」, 遑論動物智商排名第十的野豬了。而野豬的反擊也遠勝於麻雀——麻雀在稻草人身上僅作駐留,而野豬則直接將其撞倒,甚至「開膛破腹」。

讓地處杭州山區的建德市農民最為苦惱的還有,豬災和雀災總會接連出現。每年7-9月野豬橫行田間,緊接著9月下旬稻穀抽穗時節,漫天的麻雀又將野豬尚未「掃蕩」的糧食消滅殆盡。

與對付麻雀相近,當地村民也吹響了類似「嗚嗚祖拉」的刺耳喇叭。然而野豬喜好夜間活動,於是有人在田邊將易拉罐結成串,野豬一碰機關,便會聽到「嘩啦嘩啦」的響聲。或者在木樁上點亮蠟燭,用亮光威懾,有時還會像祭祀先祖般焚香。濃烈的香味和明亮的燭光,「才能讓我們安心回家睡覺」,淳安縣浪川鄉一村民說。

這些都還不夠。在浪川鄉,幾十位躁動的村民終於按捺不住,自發組成了「護秋隊」(當地俗稱)。野豬一旦出現,村民能夠依仗的,最多是一支電筒,一根長約一米半的手腕粗的木棍,以及響徹山間的喊叫。

除去在蕃薯地上鋪滿銳利的樹枝,在田邊砌築磚牆,不少村民選擇了撂荒,數年與野豬的纏鬥,已讓他們倍感疲倦——在富陽市龍門一村,「山塢裡的許多良田已經沒人種,僅剩下村口路邊的田地還有人拾掇」,該村一自然村僅有三分之一的耕地還在種植。村民們很難獲得任何來自官方的補償,「因為野豬屬於省一般 保護動物,賠償義務多由縣級財政負擔,但縣級財政往往並沒列出此項開支」。

曾有村民提議,在山林裡投放避孕藥,或者對雄性野豬進行麻醉閹割——試圖從根子上消滅野豬種群。然而意見反映至林業部門後,終因「不現實」而被否決。

而最新版本的民間智慧來自於溫州市永嘉的一位青年。為了讓務農的岳父免受豬患,電氣自動化專業出身的他耗時兩月,發明了「太陽能全自動聲光驅獸器」 ——白天,它吸收太陽能,轉化為電能儲存在蓄電池中,晚上野豬出沒時,警報器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出聲響,LED燈也會不時閃亮。據稱,此青年已申請了專利,意欲大有作為。

野豬被保護

十年前,2000年的《浙江省陸生野生動物資源調查報告》尚顯示,該省的野豬數量為29,000只,而今天,來自浙江省林業廳野生動物保護站的結論則令人驚惶:

據估計,10年間,浙江省野豬數量增了4倍,達到15萬隻左右,除地處平原的嘉興相對較少,其餘山區縣(市)有80%「豬滿為患」。

還不僅是浙江,全中國近20個省市都曾經或正在演繹著「人豬大戰」。

常年進行野生動物資源調查的浙江省自然博物館副館長陳水華解釋,數年之間,因為退耕還林等政策的實施,生態在逐漸恢復,「但是這種恢復卻是失衡的」,除去幾乎絕跡的老虎,偶然出現的雲豹、野豬已經缺少足夠的天敵,如無必要的人工干預,只能走向瘋狂。

早在2006年,中國科學院動物研究所蔣志剛教授便呼籲,「全國野豬應該以百萬的數量級來計算」,「狩獵是控制野豬數量的重要途徑」,但受制於「國家保護」的限制,地方政府仍只能「慎殺」。

這保護的外衣,源於十年前,野豬被列入《國家保護的有益的或有重要經濟、科研價值的陸生野生動物名錄》。而更早的1994年,國家統一收繳農村自制土槍,民間狩獵被斷然叫停。十數年休養生息後,野豬遂蔚為壯觀,且為禍日廣。

獵人在消失

野豬縱然成患,城市獵人卻正在遠去,浙江省公安廳一工作人員更是明確表示,今後只會減少,因為「重視槍患遠勝於豬患」。

一個可堪佐證的例子是,「杭州市公安局要求狩獵時,每位獵人身邊,還要有一名景區管委會官員和一名派出所民警陪同」,如此看護,獵人根本無法施展。去年被臨時特批「保護性狩獵」的西湖風景區,獵捕野豬數量為零。

近幾年,槍支管制愈發嚴苛。在新的《浙江省狩獵活動管理辦法》徵求稿中,甚至要求獵隊發生傷人案件,該獵隊所有槍支須封存上交,「此條讓我們有被『株連』的感覺。」一獵人說。

除開獵捕野物帶來的樂趣,獵人的局限越來越多,首先來自制度,然後便是無形的城市化。

在西湖區龍塢鎮,梁永富感慨「這裡的野豬越來越少」——因為成片的稻田,逐漸變成了許多建築。人口越聚越多,通明的燈光徹夜不歇,加上繞城公路截斷了野豬的遷移路線——「豬不敢來了」。

而最尷尬的現實則是,除了聽長輩念叨著一些作為獵人必須的品質,獵人們的代際傳承已經不太可能了——淳安縣裡商鄉的老獵人鄧榮清有兩個兒子,他教會他們16歲就打野豬,但現在兒子都進城經商,回鄉豎起了一棟標緻的3層小樓;而本職是一名警察的梁永富,也不會讓自己的女兒拿起略顯粗鄙的獵槍了。

獵人有盡時,豬患仍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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