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飛鴻:上海世博會感想

公孫飛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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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1月04日訊】勞民傷財的2010上海世博會終於緩緩落下了帷幕,這對上海市民來說是相當振奮人心的,不必再為擁擠壅塞的交通發愁(當然,只是情況好轉,該擠該堵的照舊),也不會滿眼都是兩條腿的生物在一個狹小的園子竄東竄西,自己也可以暫時告別宅的生活,出來透透氣。頓時,上海的空氣似乎變得清新了。雖說有些不習慣,幾個月來所有媒體對世博會狂轟濫炸般的報導,充斥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如今約略淡去,剩下幾曲繞樑餘音裊裊迴盪在耳畔,彷彿世博會還不曾開張。

究竟為何要舉辦世博會?倘若是100年前,西方國家一定會趨之若鶩,100年前科技的迅猛發展,科技產品的層出不窮,但廣泛的交流手段欠缺,所以如是的大型集會使得人們興緻濃厚,竊以為當時的參觀者必然是發自內心的要去看一看,去瞧一瞧。可惜現在,在他們眼中,世博會和奧運會一樣都已淪為二線的產品,後者情況稍好。西方國家大多是發達國家,其國際地位和綜合國力大多居世界前列,所以舉辦這樣的世界性活動對增強其國家形象幫助不大,而日益方便的交流手段已不再依賴這種蕪雜的集會,舉辦耗資巨大的世博會反倒可能會招致國內公民的抵制,被認為是浪費納稅人的錢,最終使政府信任度下降,支持率跌破等等,所以西方國家對申辦此類「世界盛會 」總是格外慎重,巴不得全民公投,一如本屆世博會美國館,美國公民們幾乎都是反對美國政府參加一樣。

那麼,對一個只有中等發達國家平均經濟水平的發展中國家,單單就為了提升所謂的國際形象,卻不顧百姓的支持率和異議,這樣值得麼?讓我們用數據說話。

上海世博會全程耗資約4000億(一說7000億)人民幣。玉樹震後,財政撥款2億,其他款項都是通過社會上的慈善募集得來;舟曲泥石流,財政撥款6.2億;海南水災,財政撥款5000萬;年初西南旱災持續至今,黨政撥款1.2億。以上是今年國內已發生的較大的一些自然災害,從數字中可以看出,差距之大令人咋舌,不過,官方的解釋總是一應俱全,世博是世博,賑災是賑災,不同部門有其不同的資金安排。可是縱使再圓滑的解釋,也無法安撫遭受沉重災害打擊而驚恐萬狀的百姓,他們的生活回復到原狀了麼?他們支持過舉辦世博會麼?在漫天災害的今天,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舉辦世博會,不過是為了展示所謂的大國雄風和國富「民強」,為了刷新記錄把之前的歷屆世博會一一比下去以滿足少數人的虛榮心,試問,區區一次世博會真的能把上海推舉成世界第一的現代化城市?

當然,全盤否定上海世博會又是走入另一個極端。上海世博會的圓滿召開多少有幾點好處的。比如,彰顯出中國民族的頑強精神,激發了中國人民的無比熱情,以及帶給各類奮戰在一線的辛苦勞作的公務員們和國企員工們以優異的福利,等等。雖然國內偏遠地區仍有數千萬人溫飽問題尚未解決,以及三農、基礎教育普及、社保基金虧空、強制拆遷、非法執法,等等諸多問題,都可以先緩一下堅持一下,當務之急是亮相上海世博會這身行頭。

本屆世博會留給世人最大的印象,非那創世博歷史之最的7300 多萬的參觀人數。我的一個朋友是浦東某燃氣公司的員工,一家子都在裡頭工作(很典型的國企裙帶模式),他就說他們公司的一般員工每人至少發了10張世博會門票,他們一家子合起來就有許多門票,親戚送了一些,自己看了幾次,剩下的大多也就賣給了黃牛。我很慚愧,只去了一次,用的票還是那張指定月的市政府贈票。在臨近世博尾聲,有些朋友票多了實在是看不掉,打算給我,我也宛然推謝,表示見識過一次就足慰平生了。但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為7000萬人的指標貢獻了一份綿薄之力。唯一佩服的是那些自掏腰包還能津津樂道的狂熱分子,彷彿這世博會是他們家開的一樣。

在7000多萬的觀博者中,絕大多數是我們上海人習慣稱呼的外地人(不含貶義),並不能見到幾個像樣的外國友人。不得不承認,他們中的許多人和大量的上海人,素質極差,由此也注定本屆世博會是失敗。國人習以為常的插隊、走後門、亂扔雜物、大聲喧嘩、說粗口、自說自話、不聽勸阻等等惡習,才是世博會最精彩的演出,並且在為期6個月的展期內天天上演,從不缺席。各個外國場館的工作人員對這部份中國人的表現怨聲載道,卻又無力申訴,除了歎息,最多只能拂袖暫時離去。正如我之前所寫的一篇貼子中所講到的一個事例,雨天一女子參觀丹麥管敲完章後撐傘,不慎戳到工作人員的眼睛卻毫不理會逕自走出館外,那名丹麥的工作人員也只能兀自拍案而起。

世博圓滿結束後在世博新聞版面的邊角上看到一則消息,有五名世博安保人員因公殉職。原本感觸並不大,惋惜而已,覺得死得有點冤枉。我是不知道以往的歷屆世博會有無此類事件,但這麼重大的事故直到世博會結束才公之於眾,才是最令人倍感惱怒的。你們有心思在世博召開的前幾個月在各大門戶網站上大力宣傳世博期間提供給外國人的食物絕無轉基因和有毒有害成分(特供),卻不捨得讓國人施捨一點對死者憐憫,這種膽量著實令人匪夷所思,難道洋大人的安全比國人的命更為重要?真是荒天下之大謬。

最後,我再想談談「小白菜」。說實話,我一開始對對此稱呼很茫然,後經人解釋才算知道。倘若當初設計的志願者服裝配合中國館的紅色,那豈不是要叫「烤紅薯」之類?這權且作為笑料。據官方數據統計,本屆世博會園區志願者共79965名,其中外省市志願者1266名,境外志願者204名,世博召開之際的志願者報名人數愈50萬,尤以在校大學生最為積極,人數也最多。原本以為,這種國際性活動,能夠很好地鍛練在校大學生,積累不少社會經驗,培養學生的責任心,以及提升對社會公共事務的參與度,應當算是一件好事。但從媒體的各類報導中發現,不少大學生志願者的動機並不純,他們擔當志願者的初衷是為了攫取在校的政治資本或就業資本,後者無可厚非,前者卻令人不齒。在國內的大學,一個學生要當一個學生會幹部、評「三好」學生、入黨等,除了看重學習成績外,就是是否有服務過各類的社會活動。誠然,功利主義早已滲透到了社會的各個角落,中小學的學生都已是如此,落到大學生頭上又有甚麼稀奇。

好一場世博盛宴,如夢幻一般,又如夢一般,有沉醉其中的高位者,有冷眼旁觀的小市民,也有望洋興歎的外國人。唯一相同的是,如今都做了鳥獸散。昨日的輝煌固然要載入史冊,但輝煌背後等量的代價卻要億萬的國人為之承擔,數載乃至十數載。我們真的需要一次又一次超大規模的國際盛會來洗刷過去的屈辱和粉飾當下的繁榮麼?顯然,上海世博會做到了,不過只做到了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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