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3月9日訊】3月6日,一只銅制92歲的朱鷺將從清華大學起飛,回到哈佛,從而結束了它在中國2個月的“流亡”隱居的生活……
北京青年報報道,在這2個月中,盡管它的老家———美國哈佛大學的兩個學生組織為了尋找它已爭得不亦樂乎,但它卻靜靜地躲在清華國際傳播研究中心的辦公室里,頭上戴一頂紫報五角星的越南帽子,享受著這一生難得的清閑。
這只銅制大鳥曾長期站立在《哈佛諷刺》古老城堡的尖頂上。許多哈佛學生長期以來把它視為哈佛學術自由、思想活躍的象征。兩個月前,大鳥被黑色塑料袋包著,被哈佛學生從美國悄悄地送到清華。
今天,清華國際傳播研究中心的同學們戀戀不舍地將它抬出那座紅樓,在大草坪前將它移交給《哈佛諷刺》董事會的代表、普利策新聞獎得主劉香成先生。在移交儀式上,清華大學的李希光教授說:“哈佛大鳥今天從清華校園飛走了。但是,這只大鳥所象征的智慧、生動、活潑、自由、風趣的精神將留在這里。
大鳥神秘“飛”到清華
2001年1月8日,清華國際傳播研究中心接到《華盛頓郵報》北京分社的電話,說有兩個《哈佛紫報》(TheHarvardCrimson)的學生來到他們那儿,請他們介紹一個大學里的新聞研究机构,“以便雙方進行一些交流。”《華盛頓郵報》的工作人員說:“我們推荐了你們。他們將向你們贈送一只鳥的雕塑。”
第二天,几個同學在清華西門迎來了馬特和艾倫———《哈佛紫報》的現任和前任總編。當人高馬大的艾倫吃力地從出租車中搬出這只朱鷺雕塑時,清華的同學們吃了一惊。誰也沒想到這只鳥會是那么個大家伙!
大鳥大約高1.5米,長長的腿,長長的嘴巴,身上有些綠色的鏽跡,戴著一副眼鏡,只是沒有鏡片。
他們說這只大鳥只能在這儿放一段時間,到時會有人取走。清華同學問:“什么人會來取回大鳥?什么時候?”馬特笑道:“我也不知道。也許很快,也許几年———反正跟我們沒關系了。”
匆匆忙忙送走他們,清華同學都是一臉困惑:“大鳥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鷺”是美國校園幽默的“武器”
經過了解得知,《哈佛紫報》和《哈佛諷刺》(TheLampoon)都是由學生主辦的有100多年歷史的出版物,不但在哈佛大學,而且在全美都很有影響。前者是一份日報,而后者是一家諷刺、幽默雜志。作為競爭對手,這兩家媒体不只是在各自的版面上相互“攻擊”,而且也有一些文字之外的動作。而《哈佛諷刺》的象征物朱鷺一直是《哈佛紫報》捉弄對方、彼此嬉戲的重要武器。
早在1909年,當《哈佛諷刺》的所在地“諷刺城堡”竣工之時,他們用銅做了這只朱鷺安放在城堡的屋頂。朱鷺是埃及神話中的靈鳥,代表“透特”月神,具有智慧和淵博的知識。《哈佛諷刺》之所以將它作為自己的象征物,寓意也許就在于此。但不幸的是,從1941年開始,《哈佛紫報》就盯上了它,屢屢將它“偷”走。而更加可气的是,《哈佛紫報》在每次得手之后都得意洋洋地大肆渲染,說朱鷺逃走是不堪《哈佛諷刺》編輯的“虐待”,而他們對“可怜的”朱鷺的“解救”,是正義的人道主義行為,每次都搞得《哈佛諷刺》狼狽不堪。
朱鷺多次失而复得
在所有的“解救”行動中,最令《哈佛紫報》感到自豪的是1953年的那一次。那正是美蘇對峙的時期,三個《哈佛紫報》的編輯帶著剛偷來的朱鷺跑到紐約的蘇聯駐聯合國使館。他們冒充《哈佛諷刺》的代表,向蘇聯大使贈送朱鷺,“表達兩個最大的敵對國家大學生之間永久的友誼。”作為友誼的象征,他們請蘇聯接受這只朱鷺,并把它安置在莫斯科大學的最高處。蘇聯大使接受了。
1996年,朱鷺再次被偷走。這次“案犯”在現場留下了一張紙條:“朱鷺在我們手里———還是那些嫌疑犯。”
与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大鳥沒有很快返回。《哈佛諷刺》忍無可忍,動用了警察來對付小偷。可惜的是,警察在《哈佛紫報》編輯那儿沒有得到什么証据———盡管他們确實是最大的嫌疑犯。此事又一次引起了美國媒体的注意。
3年以后,一無所獲的《哈佛諷刺》放棄了找回朱鷺的努力,做了一只仿制的大鳥放在樓頂上。
起初一切相安無事。《哈佛紫報》對這只鳥似乎沒有什么興趣,他們說:“我們不承認這只新朱鷺。我們不會為它浪費時間再搞什么惡作劇游戲。”看來他們的興趣還是在那個几十年的老朋友身上。一年之后,他們果真又和老朋友“聯袂出場”了。
2000年11月18日,在哈佛一個擁擠的体育場里,正當哈佛大學和耶魯大學進行一年一度的校際音樂比賽的時候,《哈佛紫報》的兩個學生,其中一個是上面提到的到清華來的馬特,冒充是“憤怒的《哈佛諷刺》編輯”,走到正在演奏的耶魯樂隊前面,要求耶魯立即歸還他們的朱鷺。馬特說,前一天晚上有個神秘的人給《哈佛紫報》打來電話,透露說朱鷺現在耶魯手里,耶魯樂隊將在演奏中展出朱鷺。顯然,這對哈佛來說是一种恥辱。据《哈佛紫報》報道說,他們立即決定,第二天在《哈佛諷刺》獲知此事之前,冒充對方,把朱鷺搶到手。馬特后來說:“我們當時衣服穿得太好了,不像是《哈佛諷刺》的人,但我相信耶魯人還沒聰明到能看出這一點。”
耶魯樂隊拿出朱鷺,在自己的支持者面前炫耀了一番,然后立即把它交給了馬特。一位耶魯樂手說,“我們不知道這只大鳥是怎么來的。昨天我們在排練的時候,突然有陌生人把它搬了進來。”
朱鷺來到中國 還享受了“烤鴨”
《哈佛諷刺》立即气衝衝地找到《哈佛紫報》。他們之間達成了一個協議,《哈佛紫報》暫時保留朱鷺,直到數月后《哈佛諷刺》舉行125年慶典的時候才歸還給他們,但到時需要他們自己去找。《哈佛諷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也只好忍气吞聲地答應了。
清華國際傳播中心的學生黃愛萍曾問馬特:“為什么把大鳥送到中國來?”
馬特說:“這還是我們校長出的主意。”哈佛校長魯登斯坦在馬特悄悄向他征求意見時說:“干脆送到中國吧。讓他們到遙遠的中國去找,也好增加他們實踐的机會。”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馬特送給黃愛萍一篇新華社消息,上面報道說中國加強對瀕危動物朱鷺的保護,使朱鷺從1981年的7只增加到現在的270只。而目前全世界只有中國才有這种鳥類。“看來中國是他最好的家。”馬特說。于是這只大鳥越過太平洋,飛到了清華園。盡管他已從《哈佛諷刺》的樓頂上飛走了几十次,但這是他第一次出國,而且是來到了我們中國。
朱鷺首先飛到了白雪覆蓋的天安門,在廣場上拍照留念,然后按照《哈佛紫報》前任總編艾倫的說法,“這只朱鷺又到王府井的一家餐館里享受了一頓北京烤鴨”。
在馬特和艾倫到清華來的時候,他們題為《為了自由,朱鷺逃往中國》的報道同時在《哈佛紫報》上刊出。其中說朱鷺“為了避免再一次被強迫站在‘諷刺城堡’的房頂上,當听說兩家刊物達成了一個秘密協議,要將它移交時,它立即逃之夭夭,飛往中國。”
希望朱鷺會想念中國愛它的人們
今年2月的一個深夜,一個越洋電話打到清華國際傳播研究中心一個同學的家里,詢問大鳥的事。打電話的是劉辛民先生,他畢業于耶魯大學,現在威斯廉大學任教。他是受《哈佛諷刺》的理事泰德‧維默教授之托來打听大鳥的行蹤的(耶魯人幫哈佛人找到了朱鷺,知道了這一點,耶魯人可能會非常驕傲)。
“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和電話?”那個同學奇怪地問。“我怎么不知道?”劉辛民先生說,“你的名字和電話在与此事有關的人員名單里,已經在全美公布了。哈佛大鳥飛到中國這件事在美國很轟動。”
當這個清華學生通過電子郵件詢問馬特時,馬特卻說并沒有把他的名字透露給別人。此事蹊蹺。
但不管怎么說,朱鷺的主人找到它了。《哈佛諷刺》的電話和郵件一個接一個地過來,急于要讓大鳥飛回家園。可愛的朱鷺站在“諷刺城堡”那高高的房頂上,幸福還是不幸福?別人的判斷都是不可靠的,此事只能由它自己來評說。但清華的師生們要使它在中國過得快樂。在一個春光明媚的日子,他們陪著大鳥游覽了美麗的清華園。它在大禮堂前傾听隱隱約約的歌聲,在大草坪的日晷前認真思考“行胜于言”(也許它只認識那背面的拉丁文),在二校門前,它羞羞答答地提出,要和一位哈爾濱來的漂亮小姑娘照相。9歲的琪琪答應了92歲的朱鷺的請求……
3月25日是《哈佛諷刺》雜志125年慶典,他們的象征物銅制朱鷺也將重新站在《哈佛諷刺》的屋頂上。它在中國兩個月的隱居生活和“親人”在焦急地尋找它的故事,也將在美國的校園內外廣為流傳……
李希光教授告訴北京青年報記者:“我們雖然有些舍不得,但必定它是要回到它自己的家,當朱鷺重新站到《哈佛諷刺》的房頂上,每天迎來東方的第一縷陽光的時候,希望它能想到中國,想到清華大學,想到這里愛它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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