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紀末大考古–破譯滇東古長城“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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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月14日訊】1998年6月6日至2000年5月27日,一支由省內外專家、教授組成的考察團,對云南歷史上一件神秘而杰出的工程———滇東古長城埂進行了全面的考察。隨后,云南各新聞媒体都作了追蹤報道。于是,自2000年8月份以來,滇東古長城便成了云南人街談巷議的主題。

北京大學課題組于希賢、賈向云教授《滇東古長城埂》稱:滇東古長城全長300余公里,跨山越谷,蜿蜒盤桓于馬龍、陸良、宜良、石林、彌勒五縣的崇山峻岭之中,若以上寬2米、底寬3米、高1.5米這個平均數計算,工程總土石方將達2700万立方米;若以每人每天建造1立方米計算,需要2700万個勞動日;若1万人建造,要7.4年,若1千人建造,將花74年。

据滇池晨報報道,這是世紀末的大考古,這是20世紀的偉大發現,這是云南古代勞動人民創造力的偉大展現。如此巨大的工程,究竟何人、何時、為何事所為?是“城”還是“埂”?是防御工具?還是分界標志?在考察團沒有下結論以前,人們以積极的參与意識,根据考察團提供的線索,各自展開想象,努力去推理、解讀、破譯云南歷史上的“哥德巴赫猜想”。正如專家組副組長、云大歷史學博士、省歷史學會會長林超民教授所說:歷史研究中很多都是在解剖一個謎,其魅力還在于解讀一個歷史懸案。每一次質疑及作出的合理性解釋,就向其真理性邁出了一步。質疑“韃子城”有人把滇東古長城埂的建造推至西漢,認為是西南的益州郡与東邊的??郡的隔界。作為西漢,把全國疆域划為九郡,所謂“九洲方圓”是也。但是造此工程浩大的“界埂”,人為地在兄弟郡縣之間設立障礙,作為中央集權的漢朝,允許你這樣做嗎?更何況,滇東古長城總体走向為南北走向,西面陡直,東面斜緩,明顯地是東部防御西部的,那沿途分布的戰壘、掩体、古堡、了望哨和烽火台,在長城上寫滿了戰爭、戒備,透射出的是 殺、吶喊和金戈鐵馬,哪有半點和平共處的气息。如此反叛鐵証,百個腦袋百個搬家。

有人認為,滇東古長城埂,是一度据有云南全部、貴州部分的爨氏划分東、西兩爨的分界線。我們從地圖上可以看到,石城(曲靖)作為爨部的首都,滇東古長城正好位于其胸部和腹部。“爨本一姓,為南中望族,始顯于蜀,迄晉而盛,統帥建宁郡諸部族,雄視一方”(《新纂云南通志》)。作為因團結而強盛、雄視一方的南中望族,會用戰神的利劍在自己的胸膛和肚子上划上這血淋淋的一刀?因分离而被南詔滅亡時,更沒有時間再做如此龐大的工程。

有人根据文獻中唯一的一條史料,把滇東古長城埂推至北宋和元代。該史料為李元陽《万歷通志》:“韃子城,在州東三十里,夷語曰‘底伯盧’,其城起自曲靖,抵于廣西(瀘西),綿延三百余里,昔酋長兄弟筑此,以分地界。”

這是一條自相矛盾又不能自圓其說的史料。首先,“酋長兄弟筑了一道韃子城”,這便十分令人費解。歷史上,“南蠻子”、“北韃子”是分別對我國南方和北方少數民族的稱呼。南方烏蠻弟兄筑了一道城,而用北韃子的名字命名,這便是無法湊合的矛盾。其二曰:酋長兄弟筑此,以分地界。如前所述,滇東古長城,戰爭的功能是十分明顯的,攻守是側重的,感情的天平是傾斜的。試問,三百里韃子城沿線,居住著烏蠻弟兄莫彌部(曲靖越州鎮)、納垢部(馬龍)、落溫部(陸良)、落蒙部(路南),究竟分清了誰与誰的地界?長期居于滇東的東爨烏蠻弟兄,本身就是同宗、同族、同手足,從不以弟為壘、以兄為壑,更不相互并吞,往往是部落發展壯大后,如弟兄分家一樣,析出新的部落,分居到鄰近的地方去。譬如唐朝時,東爨烏蠻只有七大部落,到北宋時,便析為37個蠻部。僅阿廬部就析為師宗、彌勒、吉輸三部。南詔以兵脅迫西爨遷20万戶于永昌后,“自曲、靖、石城、升麻、昆川,南至龍和以來,蕩然兵荒矣。烏蠻种類稍复振,后徙居西爨故地”(《蠻書卷四》)。如果筑埂為界,划地為牢,還能發展,還能徙之西爨故地?更何況,筑一道充滿敵視、猜忌的城埂為界,感情上誰也不會接受。既要花大气力,又生分了弟兄﹞嚏A蠻長弟兄會干此得不償失的蠢事?

那么,“韃子城”是否為元代被稱為“蒙古韃子”的蒙古人所筑?不知人們注意到沒有,北方万里長城,有春秋、戰國、秦、漢、明長城,惟獨沒有元、清長城。作為兩個曾被長城阻擋過,如今已破城入主中原,做到南北統一的少數民族,還會對筑長城發生興趣嗎?再者,就算“韃子城”為其所筑,以昆明為中心而論,東面和西面就該是掉轉個頭。

當然,這段記錄也提供了兩條重要線索,李元陽功不可沒。其一曰:“昔酋長兄弟所筑。”酋長即蠻長,烏蠻部落首領也。那么,此城當然便是烏蠻弟兄所筑。滇東古長城沿線兩大文化積存物:陸良雨補段的“烏蠻女神”石雕像和長城南盡頭的彌勒金子洞坡的“彝文古岩畫”都在証明著。也許,由于時間相隔太遠,歲月的銼刀在“韃子城”前面銼掉了一個動詞,更由于作者在寫這段話前沒有進行全面的考証,只見樹木不見林,因而小看了長城的根本功能。第二條重要線索是,与“北韃子”有關,如果我們用“正讀反解法”或用彝語的倒裝句,去掉一個小功能,加上一個大功能,不就變成了“昔酋長兄弟筑此,用以抗擊韃子的長城”?這一改,能改出點味道來嗎?

我們將在不斷的否定和肯定中艱難地逼近真理。打撈“自杞國”戰艦滇東古長城,是滇東歷史上最杰出的工程,是云南所有單体遺址中最浩大的建筑工程,它有著十分丰富的政治的、經濟的、軍事的、文化的內涵。六百里滇東古長城,是一個統一的整体,非有一定實力強大的集團或國家,才有能力統一策划、統一指揮、統一調動千万人民,在同一時間為著同一目的實施這項偉大工程。

中國長城學會副會長羅哲文說:“多民族國家的形成和發展与長城的修筑相伴。”羅教授一句話點醒了我們,拍遍長城,查遍滇東歷史,非烏蠻弟兄建立的自杞國莫屬。

自札古王國,曾神秘地崛起于滇東大地,又神秘地沉沒于歷史的浩瀚煙波,斷鱗殘甲般的文明碎片,只散落于宋人的史書和筆記本中,而在云南,史書不見記載,只留下一知半解的民間傳說。也許,最被遺忘的便是最有价值的。正是咬定這個价值觀,我才不惜花十余年時間,撿拾文明碎片,打撈王國戰艦。

北宋初年,南詔末年,滇東、滇中、滇南居住著三十七個蠻長弟兄部落,史稱東爨烏蠻三十七部。公元937年,通海節度使段思平通過其舅爨判的關系,在三十七部的全力支持下,推翻了南詔“大義宁國”,建立了大理國。可見,此時東方三十七蠻部的兵力,已經達到完全可以左右云南局勢的地步了。“而在此后的二三百年中,大凡云南境內的兵事,三十七部往往起著重要作用。”(方國瑜《云南地方史講義》)。

公元1094年,段思平第十代孫段慶義被權臣楊義貞所弒,楊自稱“廣安皇帝”,僅四個月,鄯闡(昆明)領主高升泰起兵滅楊氏,复立段慶義之子壽輝為王,不久便廢之,又立其弟段正明,高氏權傾于朝,段正明被迫讓位于高氏。在三十七蠻部和其他領主的激烈反對下,1096年,高氏不得不把王位歸還于段氏,史稱“后理國”,然而,軍國大權仍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直至后理國終始。

与此同時,具有強烈反抗精神,南詔、大理皆莫能制約的彌勒、師宗二部,乘其內亂,打起了“清君側”的旗幟,以老本土彌鹿川為根据地,聯合了維摩(丘北)、羅雄(羅平)、落溫(陸良)、落蒙(石林)等三十七部蠻長弟兄,建立了自杞國。自杞國的勢力范圍,東至廣西紅水河,西至陽宗(宜良)、澄江、江川,北抵石城(曲靖),南達紅河,從而成為一個雄跨三省區(云南、貴州、廣西)、雞鳴五地州(昆明、玉溪、紅河、文山、曲靖)的強大的部落王國。

自杞王國是以三十七蠻部為基礎的部落大聯盟,故王國實行“部落議會制”。

自杞國歷經了150多年,應該有3至6個年號,但僅有一個年號“乾貞”記錄在宋人王應麟被稱為類書的《玉海》之中,獨具慧眼的王老先生為自杞國保存了一個极其重要的心臟部件,從而証明了自杞國文明實体的存在。

在經濟生活中,自杞國以蓄養戰馬和販賣戰馬為自己的主要經濟支柱。自杞國時期,正是中原宋、金嚴重對立時期,南宋已經失去了北方大片領土,也失去戰馬的北方來源。自杞國人抓住机遇,以強悍的馬隊,開辟和捍衛了從昆明至南宁、至宜州的千里南方絲綢之路,從建炎四年(公元1130年)至公元1257年的百余年里,每年都將數千匹戰馬輸向岳家軍和其他抗金隊伍之中,從而打破了宋太祖趙匡胤揮玉斧划大渡河為界:“此外非吾所有也”的神話,創造了云南開放史的空前記錄。作為轉運站和交通樞紐,自杞國人勇敢無畏的戰斗精神,溝通和維系了高原文化和中原文化的頻頻交流,既為云南的發展作出了十分積极的貢獻,又創造了一個文明古國的百年輝煌,在中華民族發展史上也應有其重要地位。

种种文明之舉,昭示著自杞王國是一個很有希望的王國,然而,一次巨大的災難,這顆滇東的太陽從運行的中天突然滑落;一場意外的橫禍,這艘王國戰艦在駛向理想的途中神秘沉沒。只化作一道彩虹般的密碼,鎖在滇東的崇山峻岭間,讓后人解讀。破譯“古長城”密碼長城,作為戰爭的常備工具,軍事文化的巨大載体,它的出現,必然有其明确的軍事目的和重大的歷史背景。中國北方長城,是為了阻擋“三川胡馬亂中原”,它的每一次續修、加固,總是在關內關外嚴重對立、“黑云壓城城欲摧”之時。滇東古長城,則產生于一次世界性的的大地震,產生于“北韃子”和“南蠻子”即將在滇東高原的激烈碰撞。

公元1206年,成吉思汗統一了大漠南北,建立了蒙古奴隸制政權。為了截斷南宋戰馬的南方來源,獲得新的兵源,盡快滅宋,成吉思汗及其儿子們制定了“先下西南,夾擊南宋”的大迂回戰略。公元1244年,蒙古兵在進攻四川的同時,派出一支軍隊,從金沙江上游的麗江進攻大理,企圖繞道云南直達川南,夾擊四川。這次進攻雖被南宋、大理聯軍擊退了,但蒙古騎兵的鐵蹄卻強烈震撼了這塊紅色的土地。具有戰略遠見的自杞國領袖們,深深地感到了來自西北的威脅,看到云南正潛在著一個巨大的危机,准确地判斷出与蒙古之戰實不可免,只分遲打与早打。于是,立足于早打、惡打、大打的基本點,制定了自杞國防御戰略,充分發動自杞國人民,沿著滇東南北走向的山川,科學地設計、嚴密地部署,并實施了三線防御体系:以馬龍、宜良九鄉、宜良西部、澄江撫仙湖、江川杞鹿湖為第一線,曲靖、陸良、石林、彌勒西山抵南盤江為第二線,以龍海山山系、圭山山系、西山山系為第三線。第一線和第三線利用自然山水、天險或在要塞建相應的城堡、營盤和長城,第二線為中心防線,仿效万里長城,依山托險,因地就勢,避長擊短,修筑六百里長城,在戰略要地則筑起多重防御工事。于是,南方古長城便和北方古長城共同了:阻擋“三川胡馬亂中原”的功能,“韃子城”不就變成了“抗韃子城”?

戰爭不可避免地爆發了。1253年,忽必烈和大將兀良合台率蒙古軍十万,從六盤山出發,潛行山谷兩千余里,11月,突然用牛皮革囊渡過金沙江,納西主不戰而降,至12月攻滅大理,并俘獲大理王段興智。滅大理后,忽必烈北回,留兀良合台繼續平定自杞國和未降部落。段興智降蒙后,獻上大理地圖和征服各地的策略,并組織兩万大理軍充當前鋒,向滇東曾幫助段氏創立三百年基業的三十七部瘋狂扑來。自杞國全面抗戰開始。

一個殘暴的統帥指揮了一場殘暴的戰爭。兀良合台一反忽必烈的“止殺令”,十余万蒙、段聯軍所過之處,皆實行“三光”政策。一部《元史‧兀良合台傳》,就是屠夫兀良合台父子殘殺滇東人民的罪惡史:“攻合刺章水城,屠之,合刺蓋烏蠻也;攻烏蠻所部押赤城(昆明),選驍勇以炮摧其北門,縱火攻之;攻乾得哥城(澄江),環城立炮轟之”,攻半空寨,“殺戳無焦類”;遇赤禿哥軍,“追赴臨崖盡殺之”;鏟突刺蠻三城,常常是“川谷為之一空”!

殺戳越殘酷,反抗越強烈。自杞國軍民,村自為戰,部自為戰,英勇頑強地抗擊著敵人。昆澤(宜良)軍民,依山阻谷,扼守著自杞國第一線陣地,蒙軍的多次進攻皆被打退,山谷里橫滿了敵軍的尸体,后兀良合台引軍突然离去,三日后突然出現,以“卷面向內,四面進擊”戰合圍,兀良合台与其子阿術又親自陷陣鏖戰,一場血肉大拼搏之后,軍民全部壯烈犧牲。攻乾得哥城(澄江),數月難破,后蒙軍“環城立炮,以草填塹”,城破,澄江軍民与阿術所部搏戰城上,与澄江共存亡。第一線的抵抗頑強悲壯,第二線的抵抗悲壯頑強。面對南天長城,蒙軍只得改騎兵為步兵,輪番發動進攻。然而,多次衝鋒都被飛蝗般的箭矢、擂木打下山來。終日搏斗,連月 殺,刀缺了,矛斷了,長城的活動石就是最稱手的武器,城上尸山,城下血海,自杞國勇士冒著炮火,以最大的犧牲給蒙古軍以最大耗損。于是,《大史‧兀良合部》條《多桑蒙古史》寫道:“蓋以合刺章(蒙語,烏蠻)戰士眾多,防守甚力,逐日搏斗,蒙古軍不久僅存二万人”。至彌鹿川淪陷后的第二年(1258年),兀良合台只能“率四王騎兵三千,蠻(大理軍)万人,破橫山寨,辟老蒼關,徇宋內地”。長城作証打開一部蒙古軍征戰史,我們看到,蒙古滅西遼,用了一年;滅花子刺國,一年;滅西夏,一年;滅大金國,五年;滅大理,兩個月;而滅自杞國,則從公元1254年進攻宜良開始,至1257彌鹿川最后淪陷,整整用了三年!而三年里,十万“韃子”兵和二万大理軍絕大部分被滇東的高山大川所埋葬,一支曾颶風般橫掃歐亞大陸的蒙古鐵騎,何曾遭到如此頑強的抵抗,受到如此慘重的損失?

自杞國人不屈不撓的抗爭精神,連元史也不得不承認。在滇東各縣志書中,說到這個朝代更換時,均沒有“投降”字樣,只有中性詞“內附”,而師宗、彌勒二部,則是最后的“內附”者,并且是云南最后設置的千戶所。在《元史‧兀良合台傳》、《多桑蒙古史》等記錄征討自杞國各部時,也沒有“大懼”、“請降”、“舉國降”字樣,尚時有贊頌之辭。能夠得到對手的敬佩,這才是真的猛士。滇東古長城,請作証,自杞國人無孬种!

今天,當我們在為自杞國文明尋找載体時,滇東古長城從歷史的蒼海煙波中升騰起來了,披一身閃電,披一身雷鳴,披一身硝煙,披一身血火!雖然遍体麟傷,卻高昂著不屈的頭顱。每一塊石頭都在訴說,自杞國人是怎樣抱著蒙古兵跳下懸崖,是怎樣咬下蒙古兵的耳朵,是怎樣碰斷成吉思汗的彎弓,是怎樣砍折蒙古鐵騎的馬腳,是怎樣用血肉之軀筑起滇東長城,捍衛著中原的西南門戶!

滇東古長城,自杞國人的形象,云南高原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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