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客房东房主的故事】第一次租房

水木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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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2年06月29日讯】【编者按】新移民,到达加拿大后第一件大事就是找到落脚安身之处。很多人在初来乍到时都当过房客;等学习工作稳定了,有了首期,买了房以后,不少人又摇身变成了房东。围绕着房东和房客,有矛盾冲突, 也有相互理解。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故事,心酸的,甘甜的,值得回味的,最终都留在心底,成为移民生活中的一道难忘的风景线。大纪元推出【房客房东房主的故事】系列,讲述房东和房客之间平凡的小故事。欢迎读者投稿。投稿请寄: Canada_editor@epochtimes.com。
 
移民到加拿大时,已经是知天命之年。在这个美丽陌生的东部海港城市,我们的第一要务,是找个家。
  
落地后,先住进一个华人老移民的汽车旅馆,那是没出国时就联系好的。在这举目无亲、满眼五彩头发的城市,能每天听到老板夫妇略带上海腔的国语,对我们而言,已经很觉得奢侈了。
  
老板很够意思,念及同胞,给了很优惠的租价,但总不能老住旅馆吧,再怎么也不像个家。还是想按既定计划,10天内租下房子吧。于是乎,上网、看报、扫街踅摸,一有动心之处,老板就很热情的开车带上我们去看房、“谈判”,一点不考虑自己的利益——我们早走一天,他就少挣一天的钱;而且他执意不收车费。我很感慨,这种人品在大陆也不多见哪!商人无利不起早,帮助别人少挣了自己的钱,还搭功夫、自掏油钱。非亲非故,这样对我们,真是碰上好人了。
  
人心换人心。虽然我们只住了10天,但已经成为朋友,这是后话。终于找到一家Apartment,楼层、价格、设备接近我们的愿望,只是不远处是政府房。对这一点,当时我们没概念,看样子也不错啊,在北京建商的嘴里,那就是联排别墅,应该比我们租的公寓还高一个档次啊。
  
于是乎满心欢喜的搬进了这异国他乡的第一个“家”。打开旅行箱,抖出各类家伙甚儿,分门别类,该进衣柜的进衣柜,该送橱柜的送橱柜……待收拾好一应物品,走上阳台,看蓝天白云下海鸥鸣叫着飞过,碧绿的草地上灰松鼠追逐着嬉戏,空气中飘着薄奶油味的清香气,胸中松快了很多。终于,主人的感受又些许回到了心里:我们,终于有家了!
  
正感慨着,忽然,远处传来震撼的声响,一辆暗绿色的老爷车,挟着重金属摇滚音乐由远及近驶来,嘎然停在离我们不远的小停车场。我竟发现加拿大这木质楼房在摇滚中摆动,窗户也在合奏……
  
车中钻出一位丈二黑人好汉,下车还余兴未尽,扭了好几下臀部,再关了钥匙门,大自然才又平静下来。那辆车是典型的好莱坞片中的片儿车,不是林肯就是卡迪拉克吧,是70年代的款式。好汉踮着猫步钻进了“联排别墅”。哦,是我们邻居。我隐隐感到要坏。
  
果不其然,这位老弟接下来几乎每天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以独有的方式昭告着他的存在,有时是清晨,有时是凌晨,一定领着他的免费“乐队”。甚至有一天深夜,我正睡着,朦胧间听到外面雷声隆隆,怕潲雨,爬起来跑去关窗,哪知到窗前一看,满天星斗,一轮明月,再听那雷声,原来是英雄回府。
  
后来认识一位做Agent的台湾老弟,每次喝咖啡时都告诫我们找房的第一原则:Location、Location、Location!想起那位平民摇滚粉丝,我频频点头。
  
再有一天,楼中传来逐屋敲门声。从门镜一瞄,是警察!浑身有点紧张,一是国内后遗症,不过别误会,咱没犯过事,只是党国警察时不常“查户口”之类,推门就进,没事找事,很烦;二是咱English不行,也不了解加国警察啥路数,不知咋对待,听不懂再给咱抓走!
  
说话间警察已敲响了我门。硬着头皮开门Hello,高大男警下巴刮得溜光,苗条女警一双碧蓝的眼珠直视着我,礼貌招呼,然后说了一堆话,我凭着一点点恶补的英语,极力辨听他们的来意,仿佛是在问我刚才听没听见外面呼喊,看没看到有人从我楼下跑过,几个人,男女,大概多高,穿什么衣服什么鞋,头发眼睛什么颜色……我解释说,我英语不好,女警便连说带比划,但很耐心。因我刚才在地下室公共洗衣房洗衣服,倒是看到有人腿从窗前跑过,像是半大的孩子,穿着牛仔裤,我便如实相告,只是牛仔裤不知咋说,就拿出一条相近的给他们看,男警很认真的记下我说的,最后问了我的名字、电话,感谢之后离去。
  
这是我第一次和两位一身戎装,挎着手枪的白人警察面对面交谈,他们礼貌的语言、得体的举止给我留下“人民警察”的深刻印象,10分钟交谈,他们没踏进我家半步,连看都没往里看,始终眼睛看着我,很专注,毫不嫌弃我的蹩脚英语。他们训练有素,真的对纳税人很尊敬,这让我心情很好,而且一丝恐惧感也没生出。
  
后来听说,楼下发生了抢劫案,一个中学生被一个黑兄弟劫了,索要零钱,大概要去抽一口。但学生钱太少,被打了一巴掌之后报警。所幸无人牺牲。旅店老板曾告诉我们,本区不算是好区,出门最好带20刀,刚好够瘾君子吸一泡的,要钱就给,千万不要学李小龙,也不要想起党鼓励的什么“斗争精神”“英雄壮举”,以免发生不测。兄弟们就是要钱抽一口,你如果没钱,碰到急茬的就很危险,你如果逞英雄,小心哥们儿拔枪。
  
警察走后,我联想起有两次步行路过街角加油站,碰到过同一个黑兄弟,离10多米远就露出白牙冲你呜噜着一句话,虽然听不懂他说的,我悟性了得,猜到是这一类的,就以我英语不好,听不懂来搪塞,幸好兄弟不是急茬,每次都没拔枪。现在想想有些后怕。但这又印证了Location之说。
  
真正让我萌生要搬到“好区”想法的,倒不是乐队队长和街角兄弟,因为他们并没有太妨碍我的生活。
  
在我将住满一年,可以Cancel合同之前三个月,我们去租房公司告知我将搬走,一位年约古稀的白人妇女让我们签了一份文件,特别在我们预定搬走的日子下划了两条线,还在旁边注明了一句限制语。我们也没太看懂,但觉得这是个知名大公司,不至于有陷阱,就签了字。
  
谁知到还差一个月去结账的时候,一位混血半黑女士指着合同上那两道杠上的限制语,说:“你们没明确说退房,所以不能马上退,必须至少再住一个月,再交一个月的租金,按照公司规定,第二年每月租金涨20元。现在我可以给你办续租手续。”我说:“不是这样,请你找给我办文件的那位女士问一下。”她看了看文件下的签字,进到里屋,一分钟后出来,坚持说,“当时你们没说死,所以视为要继续租。”我解释说,“我们买了新房子,要搬走,那边已经开始交mortgage,三个月前因为文件还没签完,不知能否交房,我口头和那位女士说了,我提前一个月会确定告诉你们走还是留。她是明白的呀,现在我按约定时间来了,怎么不行呢,我不能两边交钱吧?”
  
半黑女士又说了一句“one moment”,就和后边的一个像Manager的耳语了几句,又回来指着那行限制语说:“很抱歉,合同上没写明,按规定你必须再交一个月的钱,如果可以,我现在Cancel你的租约。”
  
我知道自己英语不行,没办法理论,也不能为一个月租金打官司吧,但心里这叫一个别扭!这不生生讹钱嘛!攒点加元容易么我!看我板起了脸,半黑女士竟然说不要生气,还让我笑笑。真够过分的。
  
现在想想,没在当时爆发够意思,这事放在国内语言环境,断不会出现如此搞怪的局面。当时生出“加国商人一样黑”的念头,甚至对一年来的美好生活印象都罩上阴影。
  
一年来,nice的移民官、nice的英语老师和学校、nice的超市售货大妈、nice的天空大地、nice的大海和湖泊,nice的飞禽走兽,甚至那每天免费给我们听摇滚的政府别墅居民,Nice这个词说了无数回,今天为这个女人要推翻么?
  
不能!回到家,我定定神,找出一张支票,填上数,环顾了一下这第一个家,想到一年来新生活诸多可圈可点的动人之处……对,也赖自己不懂行,没有签死,国内那种对付、商量的习惯还没改过来,就算吃亏交学费吧,我又一次安慰自己。不过后来把那行字拿给老移民看,据说是有点暗含陷阱——怎么解释都中。
  
拉倒拉倒,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不管怎样,我们轻轻松松住到月中,才开始开着新买的小车,一车一车蚂蚁搬家,哩哩啦啦10天后,到彻底住进崭新的湖景Townhouse,总算将那曾经的微酸心结,彻底留在了公寓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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