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辉】:冯小刚《一九四二》在促销一九五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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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2年12月03日讯】最近,由冯小刚执导的电影《一九四二》在大陆开始上映。影片是根据作家刘震云的《温故一九四二》改编的,讲述了1942年发生在河南的一场大饥荒。影片设置了三条主线:一个村庄的饥饿与逃荒、国民政府的行为方式、美国记者白修德采访和拯救行动。根据影片的描述,这场大饥荒造成了300万人被饿死,还出现了人吃人的情况,而原因除了天灾,主要是与国民党官僚体系的军政矛盾、官员腐败、沟通不畅等有关。最后因为白修德将大饥荒情况在美国曝光,并通过与蒋介石的交涉,远在重庆的国民政府才采取了赈灾措施。

亦如冯小刚其它两部灾难片一样,影片所表现出的震撼力让观者动容,他让观者再次见证了生命在苦难中的尊严,体味到了敬畏与悲悯的力量。不过,电影毕竟不是还原真实的历史,影片中的一些硬伤应该还是源自刘震云的作品。社科院近代史研究所学者黄道炫就撰文指出了《温故一九四二》中对历史解读存在的偏差。

比如饿死数据。黄道炫认为,刘震云得出300万人的结论仅仅是凭借一个村的村民回忆死了几十人是不可取的:“这就对了。一个村几十口,全省算起来,也就三百万了。”毕竟即使在同一个地区遭受同样灾情时,结果也未必会完全一样,大到一个省更不可能完全相同,而且刘震云自己也承认灾区有轻重而已。

比如客观立场。黄道炫认为刘震云虽然想表达自己客观的立场,但因为对历史的某些无知,结果适得其反,如在引用谢伟思的言论上,在对日军对河南的“拯救”上,在农民收缴国军武器上……而且在叙述大饥荒的背景上,刘震云似乎忘了日军“坚壁清野”的影响,忘记了遭灾的不少地区是在日军的控制之下,忘记了日军将灾民驱赶至国共统治区的真实目的,忘记了力主抗战的国民政府军与日军此时的鏖战。

笔者是同意黄道炫的看法的。的确,“就一个作家而言,在对历史的了解与把握上,我们无法对他提出过高的要求,但是,如果他试图充当历史的解释者而不再是杜撰故事的作家时,他就必须遵守历史的基本规则,秉持客观、严谨和负责任的态度。”而且在笔者看来,尽管国民政府应当承担一定的责任,但如刘震云所写的将责任主要归罪于蒋介石,而将“小恩小惠”的日军视为“拯救者”,则是有失公允,而受此误导的冯小刚电影中的硬伤也就不足为怪了。

如果说,由于资料的不足或研究的受限,对于1942年的这场大饥荒在学界和文艺界尚存在不同的认知还情有可原的话,那么发生的另一场离我们并不遥远且饿死几千万人的大饥荒,仍没有被广为关注,没有被搬上银幕,确是件憾事。

1959年至1961年,中国大陆曾出现了全国性的罕见的大饥荒。在城市,民众们凭票购买食物,每天食不果腹;而在农村,农民们在有限的口粮吃完后,不仅吃起了草根、树皮,甚至还吃起了人。其惨状远远超过1942年。

三年大饥荒到底饿死了多少人?据中共内部解密文件中透露:在1959年至1962年的档案解封后,合计全国饿死3,755.8万多人!而且,1959年人口增长率为负2.4%;1960年为负4.7%;1961年为负5.2%;1962年为负3.8%。需要注意的是,上述数字只是部分地区的统计数字!2007年,海外学者丁抒先生在《阳谋》一书中,指出大跃进一共造成了3,500万人到4,000万人被饿死的严重后果。2009年底,著名水稻专家袁隆平在接受采访时,首度提到大饥荒时饿死了4、5千万人。2010年,荷兰研究中国近现代史的学者冯客博士在其专著《毛制造的大饥荒:中国最大灾难的故事》中认为,有4,500万人死于大饥荒。

显然,根据各方的研究,死于三年大饥荒的人数应该不低于3,500万。1942年可能饿死300万的数字与之相比,应该是小巫见大巫,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前者发生在日本侵略时期,后者发生在没有任何侵略的和平时期。

按照中共官方说法,这场惨剧是源于“三年自然灾害”和苏联逼债。然而,国家气象局当年的统计资料显示,虽然那三年并非是风调雨顺,但仍属于正常年景。也就是说,虽有自然灾害,但属于正常范围,而且生长季对于作物增长的影响也没有偏离平均指标。至于苏联逼债,更是没影的事。苏联1959年撕毁的合同只是原子弹方面的合同,跟农业无关。1960年7月16日,苏联撕毁了同中国签订的600个合同,撤走在华专家1,390名,但撕毁合同是在1960年下半年,此时大饥荒已经发生了一年有余。实际情况是苏联并没有逼债,是毛为了争一口气,要提前还债。

按照冯客的说法,造成大饥荒的真正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体制上的原因。“中国的一党制消灭了社会和人民的所有自由,没有言论、迁移、旅行、信息……的自由,老百姓只有听命令,按党的指示去做,错了完全没有办法去纠正,连干部也是不自由,一点办法也没有,全国像一个军营一样,农民只有等死,死路一条。”二是毛泽东的责任。正是毛发动的“超英赶美”的大跃进,才让全国各地浮夸风盛行,并将农民的口粮征购。

没有了口粮和迁徙权的农民只好在原地等死,而1942年饥饿的农民至少还可以出外寻找活路。可叹的是,这样的惨剧却迄今仍为中共所掩盖。

或许,冯小刚拍摄的电影《一九四二》的真实作用是促销一九五九,让我们真正关注那场本不该发生的惨剧背后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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